陆廷礼自然不会吃她准备的东西,似笑非笑的审视她:“我不饿,爱妃今日受了惊,你先吃点东西压压惊,等会儿我还要去父皇那里看看有没有要办的差事,恐怕不能陪你用膳了。”
假白南烟倒也没有觉得陆廷礼有那里不对,毕竟春猎这种机会也是皇子们表现的时候,皇子在皇帝帐前听候吩咐也是应当的。
“那好,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用晚膳就行。”假白南烟有些失落,她还期待着晚上被这位百越国的战神宠幸呢,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呢。
假白南烟拿出一套衣服,捧着走到陆廷礼面前:“王爷要更衣吗?甲胄在身,多有不便。”
陆廷礼神色一冷:“不用,我就是来看你一眼,看你有没有受到惊吓,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出去乱走了,好好歇着,明日一早咱们回城。”
他说我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吩咐假无情:“你不必跟着了,在这里守着王妃寸步不得离开,王妃有什么吩咐,即刻去做。”
假无情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他不是该跟着镇南王的吗?镇南王现在不让他跟着,难
道是看出端倪了吗?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拱手抱拳:“是。”
陆廷礼走后,他往帐子里瞧了一眼,假白南烟正坐在桌前喝茶,旁边那个叫罗桃的婢女面带微笑,正罗里吧嗦的跟她介绍刚刚听来的八卦。
“王妃,午膳的时候,奴婢和皇宫里的宫人一起用午膳,就听她们聊天,他们说清平公主这次要嫁的是南宋国的太子殿下,去了之后不能做太子妃,只能做良娣。你说咱们公主哈好歹也是一个公主,怎么能给他人做妾?”
假白南烟哼了一声:“少管闲事,她要嫁给谁关你什么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她愿意在陆廷礼面前演戏,愿意在贵人面前演戏,却不想也跟着这样一个下贱的奴婢演戏,说话语气就不怎么好。
而罗桃平日里和白南烟什么都说,白南烟从来没有不耐烦过,每次都是静静的听她八卦,偶尔还会插嘴问上一两句。
罗桃赶忙闭上嘴,以为主子是心情不好,无心听她说话,就偷偷瞧了假白南烟一眼,也没瞧出哪里不对来。
假白南烟喝着杯子里的茶水拧了拧眉,茶水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前几日刚刚快马送来的,偏偏她不喜欢,她本是唐家堡里培养多年的暗卫,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喝不到什么好茶水,头一次喝雨前龙井,居然觉得这茶水不好喝。
虽然她在来之前接受了一些模仿白南烟的专门训练,知道白南烟的喜好和习惯,但她的口味却和白南烟不同。
“换一种茶来。”假白南烟将茶杯放到桌上,力道有点重。
罗桃觉得很不对劲,昨日主子还夸这雨前龙井味道清新,汤色明亮,是极品。今日却不喜欢了:“王妃想喝什么茶?咱们这次还带来了毛尖和碧螺春,不过都是去年的陈茶。”
假白南烟十分不满,这样品种的茶水只有权贵才喝得起,她一个小小的暗卫哪里有这种福气?想了想便道:“那就碧螺春吧。”唐家的几个姑娘都爱喝碧螺春,她一次都没喝过,想尝尝。
罗桃很是意外,主子最爱龙井,并不喜欢和碧螺春,带着碧螺春纯粹是等喜欢喝碧螺春的客人上门拿出来招待客人的,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并
不会喝碧螺春,压下心中的怀疑,她回了声:“是。”
罗桃端着桌上的茶水离开,她一走,门口的假无情瞧着四周没什么人就走了进去。
他压低了声音问:“咱们是不是露出破绽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他这么一说,假白南烟也有些不安:“不会吧,我觉得咱们演的很好,我看你没有问题,和那个无情举手投足没什么两样,难道我露出马脚了吗?”她把脸伸过去,急切的问,“是不是人皮面具卷边了?”
假无情仔细看了看:“没有啊,人皮面具很好。我是说,这个无情是镇南王的贴身侍卫,通常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今日怎么让我守着你?他是不是怀疑我了?”
假白南烟拧眉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在营地里没什么不安全的地方,也没什么要你办的差事,所以不用带你?”
假无情摇了摇头:“不知道,咱们还是小心点吧,不能露出任何马脚,要不然咱们到不了镇南王府就会被发现,少堡主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晚上,陆廷礼没有回来,假白南烟一人睡
在帐篷里,假无情就守在外面不能离开。
陆廷礼悄悄摸到了无情的帐篷里,见到了睡在无情床上的白南烟。
白南烟睡得很熟,没心没肺。
无情警惕性十足,铺了张毯子在地上盘膝而坐,怀里还抱着剑。
“爷!”无情迅速站起来,十分激动的望着陆廷礼。
见到无情,陆廷礼才相信,是有两个无情了,那个假的脸上必然带着人皮面具,这人皮面具居然连他都没看出来。
无情走上前去:“爷想好怎么办了吗?可要属下做什么?”
陆廷礼坐在白南烟边上,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回道:“王府里一定有他们的内应,这几日要先委屈你们一下,等查出来之后你们再回去。我已经差人给你们准备好了马匹,明日一早,你们率先离开。”
无情嗯了一声:“可是,唐平章的人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现在又一定在找我们俩,他一定想不到我们俩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以才没找到我们,明日一早离开,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有,爷也要小心,他们这样胆大包天,一定是对爷您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