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很顺利,和上一次截然不同,没有茂密的树林,也没有一人高的草丛和荆棘。
只有低矮的草丛和粗壮的胡杨树,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碰到毒蛇和猛兽。
一行人在第三日正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条河,一条很宽的河,一眼望不到头。
阿沁久远的记忆被唤了出来,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过她的家乡外面有一条很宽的河。
河的对面隐约可见一座座耸入云端山峰。
一行人在这里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一条船,崔进哀叹一声:“连个船家都没有,难不成我们要游过去?”
陆川斜他一眼:“我不会凫水。”
然后他瞧了瞧河边的胡杨树:“不如做个筏子。”
“有道理,只能这么办了。”崔进十分无奈的下来,打量周围的几棵胡杨树,胡杨树在岸边生长的年代久远,最细的树干也有一尺的直径,想要用剑砍断好像有点不太现实。
顺着树干往上看,倒是有不少树叉适合做筏子,碗口粗细,再合适不过。
几人都是功夫了得的人,很默契的全都上了树,就连陆弘宣也没耍太子的大牌,最后一个上了树。
后面跟着的渝
刚一路上都在领教陆弘宣等人的冷漠无情,在渡河这件事上,也别想占人家的便宜。
他们一伙人只有三人没有被吸干精气,其余的人都在恢复之中,武功也没有恢复道巅峰状态,不能一下子跃到高高的树上,只能顺着树干往上爬。
好在几个人谁也不是窝囊的人,三两下便到了树叉之上。
陆弘宣等人砍了二十余根树叉,看着大概也够用了,做两个木筏子,连带着骆驼都能放上去。
陆川又和崔进走的远了些,找了些藤条来绑住这些木头。
陆弘宣和陆影一起动手,将树叉上的小树叉全都砍下来。
两人忙活了快要半日的时间,等把树叉修理光滑的时候,天都黑了,眼看着过不了河,陆弘宣干脆放弃。
“明日再渡河,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做木筏子。我们削尖了树枝去水里捉鱼吃。”陆弘宣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陆影看的心神荡漾。她虽然告诫过自己无数次,陆弘宣是弟弟,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陆弘宣有什么结果的,可她依旧没来由的心动。
“好!”陆影第一个响应。
清脆的声音落下,陆影就发觉自己响应的太快
了,陆川和崔进都笑眯眯的看着她。
陆影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陆川黑着脸,继续打磨那些树叉。
陆弘宣没什么反应,起身叫上崔进:“去捡点柴回来生火。”
两人一走,陆川就凑近了陆影,一边假装打磨树叉,一边劝陆影:“姐,殿下都已经叫你姐姐了,
和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就别惦记殿下了,省的被殿下厌弃。若是你肯和殿下保持距离,还能好好的当一当殿下的姐姐,若是你执意如此,恐怕日后连见殿下一面都难……”
陆川以退为进,实则是他自己想娶陆影。
陆影好半天没说话,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磨树叉。
“姐……问你话呢。”
陆影岂能不知陆川的心思,心中着急,就说了过分的话:“你都净身了,还指望什么?”
陆川凑近了她,低声道:“皇上说,我是燕王的义子,还要替燕王传承香火,不能净身。皇后娘娘也说,我是她妹妹精心教导养大的孩子,怎么能净身呢?所以……”
陆影对皇上皇后还是很感激的:“那我们也不可能做夫妻。”
陆川叹息一声:“我知道,我们是姐弟。我就是
心疼你,别想着那些不可能的缘分了,没用的。”
“我知道。”陆影很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她垂眸不去看陆川,走到骆驼旁边取出了米,准备煮粥。
陆川跟了过来,还想再劝。
陆影直接堵了他的话头:“我心里明镜似得,给我点时间,我自己能绕出来。”
陆川点点头,也去捡柴了。
陆影拿了锅,去河边盛水,渝刚悄悄的走过来,一脸明媚的笑容:“这位姑娘,我们几个人之中有会捉鱼的,一会儿我们多打几条鱼上来,你煮粥的时候,可否给我们也煮一些,不必多,一人一碗就行。”
陆影扭头看着渝刚,对方五官硬朗,虽然头发花白,老态毕露,但也难掩之前的风骨。
“我们能自己捉鱼。”思量一番后,陆影说了这么一番话。
渝刚略显尴尬:“姑娘啊,你们忙了半日也累了,我们下水捉鱼,你们还能歇一会儿。”
陆影终于点了点头,又加了一个条件:“不过你们要把鱼处理好烤熟了。”
渝刚嘿嘿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陆影觉得,渝刚这伙人,比梁毅那伙人真诚的多,也没那么多算计。
陆影
找了石头支好火坑的时候,陆弘宣和崔进抱着一堆柴回来了。
陆影按部就班的生火煮粥,还把刚才和渝刚的交易告诉了陆弘宣和崔进。
陆弘宣没有发表意见,崔进说道:“也好,我们都累了,歇会儿吧。”
隔日天一亮,大家都都起来了,各忙各的,到中午的时候,两个木筏子总算是做好了。
人和骆驼全都上了木筏子,河面很宽,到傍晚的时候,木筏子才靠了岸。
看着层峦叠嶂的山峰,崔进一个头两个大:“这得爬到什么时候,骆驼能过去吗?要是过不去,这么多行礼……”
他看了看陆弘宣腰间的乾坤袋,行李再多也放得下。
“歇息一晚,明日再往前走。”
一路上,受伤的阿沁都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也不生事,安静的让众人意外。
不过陆影把她看的死死的,免得她做些什么恶毒的事情。
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大家都铺开自己的被褥,躺下准备休息,只有陆弘宣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山峰。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