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大红树下。
麦救济一品狗肉汤锅,答谢众无名氏狗主宴会,就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到这里正式开席了。
有肉吃有好酒喝,孙大海的鼻子,那是最长的,一知道了有这餐好酒,一连退两次飞机票。
只几两白酒下肚,他脸上就幻化得红彤彤的。像个美丽的青春少女,揽着当家大师父阿洪的腰,嘴里吐着猛烈的酒气:
“阿洪,不是老兄说你。人家麦救济,小店子在什么时候,才开的张,连我都不知。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家伙,就后来居上了。今天开了摆开灯。”
“大海说得对。”
“可你那碉堡里,这么久个陈年老店子,那一盏灯,要到什么,才能帮我们开?我等着,还要再吃餐一品狗肉汤锅。更加要多喝一回酒鬼酒呢。”
正在举起杯子喝酒的阿洪,听到他在之个场合,偏偏是哪壶不开,就拎哪一壶的话,当时就是一愣。
还有小块狗肉夹在嘴里的麦救济,就像是早就有了约定一样,马上又伸过来脑袋,接上了话头:
“是兄弟,老早就跟你说过好几次,亲不亲,都是东莞人。有什么事,从来是要相互帮助的。尤其是有什么人,碰大大小小的困难,马上就来找麦救济嘛。”
“对,麦救济厉害了。”
“东莞的麦救济,这是谁都知道,做什么事情,是不行不行的。甚至连他的营长,下面那基干民兵,也都没做过一天。可他那枪法,不但快得狠!还准的妙。那哟,实在是好极了。哈哈!”
孙大海已经摇摇晃晃的,一手就逮住了麦救济:
“兄弟,那既然是这样的,你就要以情义为重,好好地帮一帮人家阿洪了。”
这两个坏蛋,你唱过来,他吼过去。弄得三杯下肚了的阿洪脸上,臊得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了。
麦妙娟却不知什么梭了过来,一看场面,伸手就逮住了孙大海:
“放的是什么臭屁,我麦妙娟,是麦救济的什么人。那麦救济,又是我的什么人。你这坏家伙,今天的马尿,是不是灌多。杏子,你快快过来呀?”
谁知道阿洪却大笑起来:
“是我要感谢,大家都帮我。要是你们东莞人不帮我,哪里又会有我阿洪的小房子,哪里会有今天的一品狗肉汤锅。我真要好好地感谢你们。”
麦妙娟看到老公喝成了那样子,放开孙大海,拉起老公:
“走,回家去。这么好的场合,想不到全都成了牛头马面。酒鬼酒,让他们成为了鬼人。”
众人看着阿洪趔趔趄趄,在麦妙娟的拉扯下,什么话再也不说,勾着脑袋,就踉踉跄跄着回家了。
见他们走远了,老村长才扫了一眼众人说:
“大海,我看你。人家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人家哪壶不开,你呢偏偏要去提人家哪一壶。人活一世,哪里会样样都如意。”
杏子抢过话说道:“老村长,别理他。尿灌多了。”
“做人是要厚道些,那才好呀。何况,阿洪一个外地人,在这里那么多年,他容易吗?”
孙大海就是一怔,到刚才说的,实在是有点不对劲,就低下头去。
麦救济一看左,再一看右,以为他喝多了,也默默地待在那里,不再说话了。
孙大海和麦救济说的事,当然是传宗接代。
在区里的人来说,这可是世世代代天大的一个事。只因为这阿洪,是个外地人。所以这么久以来,麦妙娟肚子不发威的压力,才没有这么大。阿洪自己看起来,是并不那么在意。
可麦妙娟几乎是哭着拉着阿洪。一进门就三几下子,把阿洪身上全都扒拉光。接着把自己也给弄得一丝没有。拉起钻进了被窝,口里喊道:
“快点,亲爱的老公,今天正是我的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阿洪醉眼迷离,搂着老婆。嘴巴嘟嘟囔囔的,口水流得有好长。
“正是来了大姨妈的日子。”
“是这样?”
“你又不是不会,还要人家,来帮什么忙。好好搞起的,也要搞出名堂来,一定要来个十环。我们也要在大红树下,好好地去开一回灯。摆摆你那一品狗肉汤锅。”
肚子里有酒精稀糊涂了的阿洪,还在叽叽歪歪着什么。可那人还像条泥鳅那样,当然就很自然而然的,一马骑了上去。
不多会,两个人就瘫在那里,气喘吁吁的。他们没有听见,孙立新在饮酒灯快要结束时,对大家说:
“今天在大红树下吃饮酒灯,这次是第一回,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大家要感谢麦救济,他为东莞人树立了新风尚。我们以后还要按这样的方法,多多地吃他几回。
”这样大家才会人添丁,财更旺。这次吃完了,就要把大红树好好地圈起来。还要定期地定人加以管理,为它施好了肥,要让它们好好地,长得十分茂,这可是东莞的风水宝树。”
东莞大酒店。
漂亮成熟,一身洋派打扮孙立凤。连说起话来,也带起湾腔湾调。在大酒店接待大厅里:
“请问靓女,我的房间是上个礼拜。人还在台北,就用电话跟你们订下了的啊!”
听客人说到台北两个字眼,服务小姐就打去了电话,跟办公室里的阿洪报告。总经理很快就赶到了服务台:
“小姐,请问,您是不是在台北那边,就要下了的,三十三楼十八号房间?”
听到阿洪说话的声音,孙立凤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着他:
“你,就是阿洪哥吧?”
阿洪听了说:
“是啊!请问靓女?您,贵姓?”
孙立凤摘下了墨镜:
“靓你个头。北佬个死仔,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洪惊得瞪大眼睛,看了有好半天才说:
“是你?那……”
孙立凤又来个华丽的大转身:
“还想不起来?”
“小姐,你?”
“孙立凤。”
“哦,孙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