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就笑了:“丞相这么说,可见是个能变通的。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说着,就起身,朝里面去了。不再多说一个字。
郭常和看着林雨桐的背影,有些愕然,不由的朝四爷看去:“您看殿下这是……”
四爷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提点道:“先帝是君,陛下也是君,君与君的差别,不能由臣子来判别。你将先帝登基的那一套拿出来,直接递上去。这是做臣子的本分,显示对两位君王,在你们心里是一般无二的地位。这是你们的态度。至于递上去以后,陛下会怎么做,那是陛下的事。陛下要坚持,自然就有应对责难的办法。陛下不坚持,而是主动退一步,这是陛下的谦卑,是陛下对先帝的情分。”
郭常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对!就是这样!差点犯了大错了。陛下能自认为比不上先帝,但这个结论却绝对不能由臣子下。再加上陛下是女人,又正是敏|感的时期,她正急着找两个典型立威呢,这个时候敢拿着这个折子上去,这是找死呢。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是!还真是我糊涂了。”说着,他朝里间看了一眼,声音就低下来,“四爷,您看,这往后是想办法促成皇太女的事呢,还是……”
四爷摆手:“这事你们谁都别掺和,越掺和越乱。”甘氏是不是立皇太女,这基本是没有悬念的事情。急着往上伸手,可就是大忌。
郭常和看了四爷一眼,又朝里面看了一眼,十分心惊于这对小夫妻的心态。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骄不躁。其实在他看来,皇太女自然是早立为好。只有确立名分了,以后才好行事。如今这朝局,难料的很。
林雨桐和四爷如何不知道郭常和的好意。在林雨桐看来,如今的朝局,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还真就像是一个放在了火上,偏偏还关闭了阀门的高压锅。表面上看起来,锅子是平静里,没有嗤嗤的往外冒气,可这锅下的火只要还烧着,那么这锅里的气要是再不撒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轰!彻底炸了。
等郭常和走了,四爷就问林雨桐:“皇太女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林雨桐皱眉,“这事……还真是有利有弊。”好处就是占尽了名分,再加上,甘氏除了自己没有别的继承人,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皇太女是没有任何竞争对方的。只要好好的做好二把手的本分,就不会出现意外。而坏处呢,就是如果自己不想算计甘氏,那就只能跟甘氏绑在一条船上。眼下的局面,也就不是自己能逃避的。
四爷一针见血的道:“就算又再大的难处,你心里也没将将你跟甘氏彻底的掰开。你从来没有以她为敌的意思,因为身份,你也不可能真的对她置若罔闻。所以,这所谓的弊端,其实根本就不用考虑。你一直就在甘氏的船上。这一点即便否认了,也没人会信。那么,这弊端就是在不管你做什么的情况下,都是存在的。既然如此,倒不如专注有利的一面。”
“你说尽力争取早一点册封皇太女?”林雨桐看向四爷,问道。
“皇太女?”甘氏坐在龙椅上,扭脸看向何嬷嬷,“嬷嬷怎么会提出这个事?如今朕哪里顾得上?”
何嬷嬷有些着急:“主子,您要是不册封皇太女,只怕宗室里也不会消停的。指不定还是会打着过继的旗号行事。”
“你倒是疼她。”甘氏皱眉,“皇太女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事等登基大典以后再说,等朝局平稳了,朕会好好的考虑。”
见何嬷嬷不说话了,甘氏才扭头,看着手里的折子。不过心思却还真在这皇太女的册封上。随即又摇摇头,这事真不行!
四爷此刻也看着林雨桐笑:“天下出了一个女帝,已经叫天下人心跟着乱了。若是下一个帝王也早早的确立是个女子,这天下的男人情何以堪?”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还是得慢慢的来,只有等人心平稳了,都接受了。对女帝的事,当成理所当然了,才能再提皇太女的事。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能抓到手里的利到底是什么?”林雨桐疑惑的看向四爷,问道。
四爷走到书案边上,提笔写了两个字:“参政!”
参政?
林雨桐马上恍然,她手里的军权,虽说是捏在手里的,但却没有一条是得到正式的承认的。只有一个监军之权。跟自己走的近的将领,先得是朝廷的将领。若是上面动动手,将这些人员打散了,那么自己手里能握住的,就成了一堆散沙。参政,就是参与政事。而这事,不管是自己还是四爷,迄今为止,都没有站到朝堂上。
“该从幕后走到台前了。”四爷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毛笔,“不用急着要皇太女的头衔,只要抓住该皇太女拥有的权力,就可以了。”
夜里一场细雨,叫空气变得湿润了起来。院子里的两株梨花,打了花苞,随时都要绽放一般。林雨桐一早就往宫里赶,在宫门口碰见了林长亘。林长亘看起来有些憔悴,看见林雨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父亲。”林雨桐还是叫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娘……”林长亘嘴角动了动,好半天才道:“你娘真的要……”
这种事哪里能开玩笑。“你只要当好差就行了。”林雨桐安抚道,“我娘她不会迁怒您的。只是……从今以后,她便是君王,不是你的女人。”
林长亘苦笑一声:“我哪里还敢那么想。”消息传出来,家里的老太太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吓的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给自己生下庶长女的马姨娘,昨晚一根绳子将她自己给吊死在房梁上,可不就是因为当年打过甘氏的脸。还有云氏和赵姨娘,两人都恨不能吃斋念佛当姑子去。闹的他焦头烂额。
林雨桐听了不由的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娘忙着呢。多少大事顾不过来,谁有精神跟她们较劲。”
到了御书房,林雨桐行了礼,就将这些话当笑话一样跟甘氏说了一遍,“瞎裹乱!”
甘氏‘哼’了一声:“也就她们将一个男人看的比天都重。她们宝贝,就当别人也稀罕。女人要是沦落到这一步,才真是可怜。”说着,就严肃的看向林雨桐,“这个道理,你也要明白。”
又来了!
“咱们不说这个行不行。”林雨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