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剑下之鬼!
萧小龙所得不住点头,甚感满意。
他知道武当三老四子只要留得一个活口,风云剑在潼关的这片产业,便得交忖别人。
谁都知道,武当本代弟子,包括那位掌门人一尘子在内,气量全都好不到哪里,往后无疑仍有好戏可瞧。
那名一结宗众最后又说道:“华山派的消息,不晓得怎会这样灵通,该派那位盛大掌门人,居然一早便赶到了,真是咄咄怪事!”
萧小龙霍地坐直身子道:“你是说那位金龙剑客也来了,你是亲眼看到的?没有看错人?”
那名一结宗友像受了委屈似嚷着道:“我张瞎子会看错人!笑话,这位金龙剑客,他就是烧成一堆灰,我张瞎子也不会……”
萧小龙一摆手道:“好,等会儿再谈!”
整整衣角,匆匆出门而去。
分舵上的一干逍遥宗弟子,人人一头雾水,全弄不清这位大公子在闹什么玄虚!
萧小龙走出逍遥宗分舵,并没有立即取道奔向西城。
这些小地方,他不能不注意,紧接在小瘟神胡五和鬼影子萧八无故失踪,以及他以本名题字留剑之后,他再以神弹子之身份登门造访,这在平时,也许没有什么。如今那位金龙剑客和风云剑可说都是惊弓之鸟,如果两人对他这突然出现,稍稍生出一点疑心,他原先的如意算盘,无疑就是告吹!
所以,他为了慎重计,先到城里一家骡马行中,不惜重金选购了一匹上好坐骑,自己也另外换上一身赶长路的行头;然后,他去到城外无人之处,又将坐骑的四蹄,和风衣下摆上,分别溅上一片泥浆,这才以风尘仆仆之姿态,向西郊驰来!
庄前那片广场,虽然经过一番清理,但仍到处残留着昨日那场惨拼恶搏之遗迹,斑斑血液,依稀可辨。
萧小龙只当没有看到,一直来到庄门前,方才跳下马背。
庄门打开了,一名庄丁带着敌意的眼光,将他周身上下打量了一阵,很不客气地冷冷问道:“尊驾找谁?”
萧小龙道:“舒老庄主在不在?”
那庄丁道:“朋友改天再来吧!对不起得很,老庄主今天不见客!”
说着,身子一缩,便想顺手关上大门。
萧小龙迅速递出那面青衣护法令符道:“你伙计拿这个进去试试看,老庄主见了这块牌子,或许会破例接见在下也不一定!”
那庄丁看到那面护法令符,态度马上改变,他探头门外四处望了一眼,赔着小心低声问道:“这位护法是从龙门来的吧?”
萧小龙含混地挥挥手道:“你进去只须说……”
那庄丁连忙低声接着道:“不!这位护法,您有所不知,庄上昨天出了事故,我们老庄主这会儿并不在庄中。”
萧小龙闻言大感意外,他只知道经过这场风波之后,老鬼势将无法再在潼关立足,却未料到老鬼会走得这样快,当下只好顺口问了一句道:“庄上出了什么事?”
那庄丁道:“昨天,差不多这个时候,武当派的三个老杂毛,忽然带着四名弟子,声势汹汹地找上门来,要我们老庄主交出那个姓萧的小子,我们老庄主好话说尽,无奈那三个老杂毛只当耳边风,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当口。那个天杀的小祸魁,竟于外面林中出现……”
萧小龙拦着道:“后来双方一言不合,就动上手了?”
那庄丁道:“是啊!结果,一场恶战下来,七个牛鼻子只跑了一个老的和一个小的,我们这边也去了十个人。”
萧小龙道:“老庄主有没有受伤?”
那庄丁道:“老庄主还好,只伤了一点皮肉。”
萧小龙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老庄主现在去了哪里?”
那庄丁道:“是今天早上跟华山那位盛掌门人一起走的,去哪里他老人家没有说,只交代如有外人来访可推称受伤甚重,正治疗中,不便见客。”
萧小龙暗忖:“老鬼受伤,原来只是一种烟幕,逍遥宗弟子消息一向灵通,这次还是上了当。”
当下接着又问道:“去的只有那位盛掌门人和老庄主他们两位?”
那庄丁道:“那位盛掌门人是带华山五剑一起来的,我们老庄主也带走了不少人。”
萧小龙道:“夫人和小姐呢?”
那庄丁道:“都走了。”
萧小龙道:“乘马走的?”
那庄丁道:“不,马匹都留下了,是从庄后山中走的。”
萧小龙暗道一声不妙,金龙剑客盛文修和风云剑舒啸天老鬼,一个带着得意弟子,一个等于举家他迁,从对方一行离庄之迹象看来,这批男女老少魔头,无疑是去了魔宗龙门总舵。
要真是这样,守在禹门渡的那位九逍遥言成钧,处境可就危险了!
想想吧:金龙剑客师徒,风云剑舒家父女,再加上风云剑舒老鬼第三次讨进来的这位填房夫人。又是过去江湖中有名的一个女罗刹,一手梅花针,百发百中,歹毒无比,专打人身死穴,非独门解药不救。
九逍遥言成钧当初之目标,只是金龙剑客一人。如今凭空多出一大堆扎手人物,自然不是这位九逍遥和该宗一些五结以下之弟子所能应付。
萧小龙想到这里,恨不得马上掉头便走。
那庄丁尚不识趣地大献殷勤道:“护法这一路来,想必也够累的,请到里面去歇歇脚,待小的为您弄几样莱,烫上一壶热酒怎么样?”
萧小龙只好强忍着正容说道:“既然出了这等重大事故,本座自须立即报上总舵,不过你可记住你们老庄主的吩咐,以后不论谁来,一概挡驾不见,知道吗?”
那庄丁毕恭毕敬地答道:“小的知道。”
萧小龙手一摆道:“好了,你关上门进去吧!”
那庄丁欠身说道:“护法好走。”
萧小龙走下台阶,飞身上了马背,一刻不敢耽误,立即沿着城脚,抄近路向风陵渡口奔来!
他一路在马背上解嘲地想:“总算本公予有先见之明,买了一匹好坐骑,终于派上用场!”
渡过黄河,已是申牌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