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魔头先知道薛家祠堂这处地方,却又疑神疑鬼,不敢马上过去。”
萧小龙道:“最好先派个人过去探听一下?”
高中汉道:“一点不错。”
萧小龙道:“那么,目前薛家祠堂中,有没有贵分舵的人住在里面?”
高中汉道:“当然有。”
萧小龙道:“里面住了多少人?”
高中汉道:“全在!”
萧小龙怔了怔道:“全……在?三魔若是不理小弟之恫吓,真的赶去怎么办?”
高中汉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那我化子就不知道了。”
萧小龙轻轻叹口气道:“本公子一向自信脑筋不笨,但这一次却始终猜不透,我们这位大长老葫芦叟卖的什么药,也亏你们这批逍遥宗的朋友居然对他如此信得过,说实在的,要换了我是你们的分舵主,我就不放心将几十条人命,这样糊涂地交在他手里!”
高中汉笑了笑,说道:“如果连乾坤宗的四长老都信不过,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萧小龙又走去门口察看了一下,转回来接着问道:“在决定差高兄混来这里之前,他有没有为高兄预先定下脱身之策略?”
高中汉道:“他说这一点用不着公子担忧,只要化子的任务达成了,他随时都可以将化子从这里搭救出去。”
萧小龙摇摇头道:“愈说愈玄……”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注目改口接下去道:“那么他有没有吩咐你高兄,若是遇着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机会,要你高见传什么话给我?”
高中汉轻轻一啊道:“公子不提,化子几乎忘了。”
萧小龙忙问道:“他怎么说?”
高中汉道:“他说,如果三魔决定派人前去薛家祠堂探听虚实,他希望公子能使三魔多派几次人去?”
萧小龙道:“还有呢?”
高中汉道:“没有了,他全部就只吩咐这么多。”
萧小龙闻言微怔,既感意外,又感失望,他原以为丙寅长老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给他办,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句不关痛痒的话!
多派几次人去薛家祠堂,对整个大局又有什么好处?
萧小龙回到前面大厅中时,三魔正在喝酒取暖。
天杀翁哈冥年抬头问道:“老弟问得怎样?”
萧小龙摇摇头道:“问了等于白问。”
天杀翁道:“怎么呢?”
萧小龙道:“问来问去,还是那几句老话,他说他们分舵中人,全住在薛家祠堂内,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只有一个葫芦叟,至于那位丙寅长老,则已两天未见露面,谁也不知道这位大长老究竟去了哪里。”
天杀翁道:“坐下来喝杯酒,慢慢再说吧!”
萧小龙坐下之后问道:“钱护法还没有回来?”
天杀翁道:“还没有。”
兽心翁望了望厅外的天色道:“那座什么薛家祠堂,据说就在东城门外不远,离这里只有五里多路,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这老魔头的估计,果然一点不差。
他这厢话才说完,便见那位经过乔装的追命镖从大厅外面,就像个拾荒汉子似的,提着一只竹篮,拿着一支竹叉,拭着额角走了进来。
三个老魔头看到这位追命镖无恙而归,无不欣然色喜,如获至宝。
兽心翁冷北斗第一个抢着问道:“钱护法有没有找着那座祠堂?”
追命镖钱大来一边喘气一边点头道:“找着了”
天杀翁哈冥年迫不及待地接着道:“怎么样?是不是一座空祠堂?有没有人住在里面?”
追命镖钱大来似乎有点应接不暇,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先回谁的话好。
正感为难之际,不意绝情翁这时又接着开了口。
这位一向甚少在别人说话时打岔的魔头,两眼瞪着追命镖钱大来道:“你去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身前身后,是否有人在暗中盯着你?”
追命镖钱大来有如一个走夜路的人,冷不防被人颈后吹了口气似的,不期而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怔了一下道:“没……没有啊!”
绝情翁嘿了一声道:“像你刚才走进来时,那种匆匆忙忙的样子,你会注意到这些地方才怪!”
天杀前连忙从中解围道:“就是被人盯上了,也无甚要紧,咱们这座分舵,横竖已是无人不知,他要是活着腻烦,让他来就是了!”
跟着,又转向追命镖迫切地问道:“怎么样?那座祠堂”
追命镖钱大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一点不假,祠堂里果然住满了化子,卑座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个姓乐的老酒鬼……”
兽心翁插口道:“老酒鬼在干什么?”
追命镖道:“在骂人。”
兽心翁微怔道:“在骂谁?”
追命镖道:“卑座因为离很远,听不清楚,瞧那神气,很像是酒喝光了,而买酒的人,又没有回来……”
兽心翁大喜道:“好极了,这正证明姓高的全是实话。走,走,走,事不宜迟,天色也黑下来了,正好方便行事!”
说着,领先自座中长身而起。
天杀翁哈冥年将面前的桌子一推,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有一个绝情翁辛占相,仍如石像似的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一下。
兽心翁大感意外道:“老三……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你不相信那姓高的说的话,难道连钱护法亲眼看到的这一切,你也不相信?”
绝情翁打鼻孔中哼了一声道:“谁说老夫不相信?”
兽心翁诧异道:“既然相信……”
绝情翁又哼了一声,冷冷接着道:“姓高的出来买酒,一去不见回头,那老酒鬼不差人查看究竟,却在祠堂里大骂山门,这种精彩的表演,大概只有你们二位才会欣赏,老夫虽然谁也不在乎,却没有兴趣陪着闹笑话!”
冷魔和哈魔,闻言不由得互望一眼。
萧小龙正为急切间无计阻止冷、哈两魔之行动发愁,现在得着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