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没想到会突然这个情况,一时间也停住不敢向前。
万一这钱文山真杀死了唐大夫,他们可不负起责任。
钱文山冷笑了一声,继续威胁:“把刀给我丢到地上!”
狱卒们面面相觑,没动静。
“快点!”
“啊!”
钱文山有些不耐烦了,胖手对唐蓁蓁的脖子用力了些,使得她惊恐地叫了一声。
“哐当!”狱卒们只能听话将刀丢到了地上。
钱文山脸上浮现笑意,想伸左手去捡却发现自己已没了左手,脸色突然一沉,一脚踢在了唐蓁蓁腿腹上:“蹲下去,把刀捡起来给我!”
唐蓁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你竟然恩将仇报!”
“少废话,小爷让你捡你就麻利动手,不然我死也要拖着你一起。”钱文山又踢了唐蓁蓁一脚。
唐蓁蓁委屈,眼眶红了红,只能随着钱文山弯下腰,将那刀捡了起来。
钱文山眼睛一亮,赶紧右手抓过,用刀抵在了唐蓁蓁的脖颈上。
唐蓁蓁甚至能感受到刀上的寒气,只要稍不注意
,她那细白的脖颈便要被割断。
“你们都给我退后,否则我杀了她!”钱文山要挟着唐蓁蓁往地牢门口而去。
没多时,便退到了县衙大堂。
狱卒们提心吊胆地跟着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此时的唐蓁蓁是真的怕了,她声音有些哽咽地大喊:“师兄!救我,师兄!”
“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路!”钱文山直接将刀挨着唐蓁蓁的脖子。
雪白的脖子瞬间有了血迹。
唐蓁蓁感觉脖颈一痛,身体微微颤抖,却也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就在钱文山快退出县衙时,萧泽渊闻言赶来。
他黑沉着脸看向那些狱卒,冷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卒生怕萧泽渊发怒,最终也只能犹犹豫豫地开口。
“唐大夫提了两壶酒,说是仓库发下来犒劳大家的,小的们一下没忍住便喝了几碗,谁知唐大夫却趁我们喝醉,取走了牢房的钥匙,将他放了出来。”
这时另外一个狱卒接话:“属下迷迷糊糊中想方便,却见到两人逃走。随后唐大夫便被钱文山威胁,我们怕真的伤了唐大夫,所以不敢动
。”
钱文山看着萧泽渊,心里的恐惧便蔓延了开来。
他跟那个臭婆娘一样,下手狠厉。
只有抓紧了眼前这个救命稻草,他才有可能顺利离开这里。
萧泽渊神色淡淡地看向唐蓁蓁,却是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反而是对钱文山说话:“你最好把人给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否则……”
否则的话,不言而喻。
钱文山吞咽着唾沫,将唐蓁蓁扣紧了:“你要是再威胁我,我就杀了她!”
他爹可是在信中告诉他了,这女人是萧泽渊的师妹,只要挟持着她,定然能安全逃出去!
谁知萧泽渊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挥手下令:“弓箭手准备。”
二十名拿着弓箭的下影卫突然出现,将钱文山和唐蓁蓁包围。
钱文山感觉到萧泽渊的杀意,心生害怕地开口:“你赶紧放我走,不然我便杀了你师妹!”
“拉弓搭箭!”
钱文山有些慌了,他拿着大刀的左手都开始微微颤抖,想要逃离却逃无可逃。
“你别在这儿吓唬人,你师妹还在我手上,要是射箭我们两人都会死
,有这么个美人儿陪葬,小爷路上也算赚到了!”
萧泽渊从一名影卫手中拿过箭,举着对准了钱文山,最后提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放开她,你就去死。”
唐蓁蓁咬着嘴唇,心里难受至极,眼泪也不争气的在眼眶中打转。
她心中自我安慰,萧泽渊肯定是为了救她,才故意说的那么无情的。
她不信,萧泽渊真的会放任自己的生死不管。
钱文山见状,只有破罐子破摔,咬着牙对萧泽渊道:“你要是不管你师妹死活,那就射啊!”
他赌萧泽渊不敢。
可谁知下一刻,“嗖”地一声,萧泽渊的箭矢直接射了过来。
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钱文山拿刀的手。
“啊——”伴随着钱文山的惨叫声,他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唐蓁蓁现在倒还算聪明,趁这个时候赶紧转身扑向一旁。
二十名下影卫手中的箭矢瞬间射出,全都射在了钱文山身上。
“啊啊啊啊!!”
声声惨叫回响上空。
萧泽渊冷眼看着那要死要活的钱文山,没太多表情。
只见那些射向
钱文山的箭矢,全都精准地射到了他两条腿上,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
但那双插满箭矢的腿绝对废了。
钱文山双腿痛得让他直接往后一倒,在地上不停的抖动。
拌倒在地的唐蓁蓁连忙爬起来,劫后余生地跑向萧泽渊,下意识就想冲进萧泽渊的怀中,但却在他冷漠的眼神中停下动作。
“师兄……”
唐蓁蓁怯怯喊,连脖颈间的疼痛也忘记了。
萧泽渊看着有些狼狈的唐蓁蓁,冷冷问道:“为什么去地牢?”
唐蓁蓁抹了抹眼泪,委屈又后悔的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病灾区有几味药材不够,我便来县衙找师兄,谁知遇到了一位自称是太守的人,说长公主折磨他儿子,还砍了他一只手,所以……我一时于心不忍……”
后面的发生的事,不需要唐蓁蓁自述,萧泽渊也知道了。
灌醉了狱卒,却被钱文山反过来要挟。
“你做的事,可好的很!”
萧泽渊的声音带了些许怒气,“这些年在谷中,师父果真是将你保护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