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萧定风要在寺庙待两天,第一天拜佛,第二天也是拜佛。
姜悦榕第二天陪着他去拜佛后,就跟他打声招呼要离开一下午,晚点回来。
萧定风自然是要问她去哪,姜悦榕也不遮掩,直说自己要去取解药。
“宫里的毒.....”萧定风眉头挑了挑,似乎再说该不会是你下毒的。
姜悦榕自然否认,“毒自然不是我下的,不过我之前有见过这种症状,高烧不退,传染,咳嗽但又不至死,这大抵是南洋毒物造成。”
萧定风笑了一声,像是故意问:“那你要如何做?你怎么知道解药在哪?”
姜悦榕迟疑了一下,道:“这边郊外有一隐士名医,我之前与他有过交情,他年轻时去过南洋学医,他应该可以治。这次我也是来找他的。”
“带上我,我一起去。”萧定风道。
姜悦榕知道这次出宫不容易,如果再回宫,只怕出来会更难,她之前也预料到萧定风会问她,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最终,姜悦榕答应了和萧定风一起去。
--
郊区的西南方向一直走,就会来到一处隐秘的林子,在林子中央有个小木屋,隐士神医就住在这边。
两人到达小木屋后,萧定风看着姜悦榕熟练得上前敲门,心里闪过一抹好奇。
这“姜”娘子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姜悦榕上前敲了几下木门,敲门的频率一长一短,随后又两长一短,规律不一。
萧定风听出来了区别,不由看着她。
姜悦榕嘴角微微上钩,眼睛闪过一抹狡黠。
很快,里头的人出来了。
那人用黑布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瞧见姜悦榕的时候倒是没有惊讶,低沉悦耳的声音与他的打扮极为矛盾。
“漫?”
他只是发出了一个音。
萧定风眉目挑了挑,姜悦榕倒是如实点头,漫又不是顾漫儿,还好以前这神医只喊她一个字。
“是我。”姜悦榕低声回,她的右手腕戴着一条红绳,红绳编法独特,绣有多种南洋图案,但因其小巧精致,图案混在全红的颜色里,在外人看来并不显眼。
神医开门的瞬间,姜悦榕就不经意挽起手袖露出红绳。
“呵呵。”确定是顾漫儿后,神医对她为何换了张脸并没有表露过多惊奇,至少在他看来,世人所有的变化都不是事。
他走去院子前边的水井打水,问:“何事?”
姜悦榕跟上他的脚步,“求一解药方子。”
“病症。”
“全身高烧不断、咳嗽、但不致死、有传染性,我怀疑是感染了南洋的毒物。”说着,姜悦榕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他。
神医放下打水的桶,接过信纸,打开看了一眼,又折叠回去,露出的眼睛在姜悦榕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才终于看了她身后的萧定风。
“不难解。”
闻言,姜悦榕的白牙露了出来。
神医转回身子继续打水,接着把水装入一个水壶中,这一过程有些拖时间,姜悦榕像是早就知道神医的秉性,找到院子的木椅子坐下,耐心等待。
过了好一会,神医最后带着水壶回了房间关上门,姜悦榕继续坐着等待。
姜悦榕的云淡风轻以及刚才的对话都令萧定风感到好奇,他不由问:“你与神医相识许久?”
“认识有一段时日。”
“何时认识?”
姜悦榕侧眸看着萧定风,笑笑不语。
看出姜悦榕不想说,萧定风倒也没有强人所难,他又问:“那封信写了什么?仅凭你说几个症状,一封信,神医就知道是什么毒物?”
在萧定风看来,有好多毒素也有类似症状。
姜悦榕神秘道:“自然,他是神医,自然有神通之处。”
萧定风皱皱眉,显然不相信。
姜悦榕眼光流转,透着狡黠。
神医是人,自然不可能仅仅通过症状判断,那封信上写了当年葫芦岛中毒的事情。
那年顾漫儿出海,误入葫芦岛,还不小心中毒了。幸好当年神医也在岛上,捣鼓出了解药,这也算是两人初相识。
而当年的这次中毒和如今宫里发生的怪病十分相似,姜悦榕有股直觉,她觉得就是当年的毒物,还是南洋那边传来的。
因为,葫芦岛在南洋水域之上。
信上只有一行字:葫芦岛毒物再次出现,求一解药。
看到葫芦岛三个字,神医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那次中毒事件严重,差点危及性命,谁都不会忘记。
因为萧定风在身边,姜悦榕也不好直说葫芦岛三个字,否则定会让他生疑。
--
过了半刻钟,神医从屋里缓缓开门出来,他手里多了一个药袋还有一封信。
“拿去。”
姜悦榕笑吟吟接过,“多谢。”
神医转身缓缓回了屋里,又关上了门。
行为奇怪、穿着奇怪、说话奇怪,萧定风想不到姜悦榕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认识,看起来交情不浅,否则这人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姜悦榕。
他看向姜悦榕,姜悦榕只是抬了抬手里的解药,“走吧。”
--
回去的路上,萧定风还在猜测神医和姜悦榕的关系,心绪不宁,姜悦榕倒是气定神闲坐在一侧,时不时撩开帘子看外面。
马车和缓得前进,然后经过一处山间低谷的时候,空气中涌起了一股杀气。
萧定风是最先感知到这股危险的,他的心神一下就凝聚起来。
“有人来了。”
姜悦榕眼尾挑了挑,倒是没有多大害怕。
她撩开帘子看了看,倒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风景秀丽,天光清明.......
阵阵马驾声渐近渐远,一团乌黑从远处冒了出来。
姜悦榕倒是没有害怕,她撩着帘子,眸色深邃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