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温度。
她猛然抬起眸,却与对面少年没戴眼镜的眼瞳生生撞了个满怀。
他正欲拿走醋瓶,微抿着唇,下颌线条明晰,露出的手腕骨冷白得晃眼,带着些许迸发的张力。
而戚时久的指尖,刚巧不巧地触在他竖着的手掌心。
戚时久倏忽顿在原处。
虽是盛夏,但他的掌心却是发凉的,清爽的温凉顺着指尖把信息传递到脑海,她下意识地一愣,继续与齐迢对视着。
少年身后是几盏临时支起的灯泡,他背着光慵懒地坐,精雕细琢的一张脸上被光分割出明暗边界,正意味不明地凝着她。
他没戴眼镜,碗里热气蒸腾,镜架横在两人中间,似烟云过眼,又隔了千沟万壑。
戚时久反应过来,赶紧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噌地一下收回手指,极快速地垂下卷翘的睫毛。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紧接着,她听见齐迢似乎是换了个姿势,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长腿摩挲过地面,极散漫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你先。”
戚时久低着头,蜷起手指攥紧自己掌心。
前两天晚上蚊子咬的包已经快消下去,只还微微突起,指甲掐在上面,有一种酸刺感蔓延。
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一副样子都是装的。
可心跳声传进耳骨的频率是那么真实。
戚时久缓缓压下眼睫,平复自己的心跳,指尖却仍残留着那一瞬过电般的温凉。
有人为了学习主动住校。
有人为了篮球试都不考。
戚时久轻啐道。
真是白瞎这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