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快救救大师兄,你救他!”
“还是你连师尊都不顾了!”
搬出温州南这个名字,裴裹儿确实有了些许反应,也确实有一瞬间的犹豫,可很快又消失不见,也很平静地给出理由。“是他先要杀我。”
“我日行一善,只取修为,不取命。”
纪宿斓走到裴裹儿身边,听到这一句,立马附和。“对,就应该这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裴裹儿既没要他的命,你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还是早早的捏碎了令牌出去,说不准找你那师父,还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用。”
沈端暗恨得看着小人得志的纪宿斓,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求裴裹儿,还不如去找师娘,师娘一定有办法。“茅山派绝不会放过你们!”
恶狠狠说罢,手中拿到秘境令牌便要出去。纪宿斓提醒,“哦,那还有一个,别忘了。”木翘被青蛇毒所害,又亲眼目睹王根被废,晕过去了。等到一切冰原之上,只剩下他们三人,纪宿斓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就看见身边人直挺挺得倒了下去。“软,你!”
好在,裴裹儿只是全身无力,并非没意识。二人守在昏迷的徐帘雾身边,打坐恢复。
一夜过去。
纪宿斓还是没忍住,问道,”你……”
裴裹儿知道他问什么,睁开了眼,只是先看向还未清醒的徐帘雾,有些心乱,十全大补地黄丸徐帘雾吃过一次,当时并未有昏迷之症,怎么这次……
她看向纪宿斓,目色闪烁。
“师兄他……在意这次试炼吗?”
被问地牛头不对马嘴的纪宿斓怔了怔,还真仔细想了想,但是,他虽然崇拜大师兄,但对于大师兄的心思,还真不知道。毕竟大师兄也从不与人说这些闲话,整日在雾居修炼,要不就是在讲道场讲道,人清冷寡淡极了。
他们这些小师弟们,自然也就是高山仰止,并不多问。“大概…是在意的罢,师兄一向在乎宗门,此次试炼又关乎各宗荣辱,所以…”
其实裴裹儿也多余问这一句,只是她有私心。昏迷虽表面瞧着没大恙,可谁知是否是王根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海棠门万年垫底久了,根本不在意排名,她来去都可。纪宿斓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惦记自己的未解之谜。“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你那师兄虽不是东西,可也着实厉害。”
裴裹儿低声开口,慢慢说道。
“我在茅山派修习多年,怎会不知王根赤练掌大成。”大概那三人只是彻底把她忘了,亦或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杀王根之意,非一时怒极恨极所致,早离开茅山派时,便有根源。此后五年,未曾找寻机会,王根不出谷,故而遗憾多年。”
纪宿斓目瞪口呆,“你是想杀他,可你没……”他是半点没看出,裴裹儿是个如此杀伐果断之人。可裴裹儿还真是。
五年流浪,仇人无数,怎会只是多管闲事之故,人心险恶,修真界为修为、为灵丹妙药、为声名在外者毫不顾忌便可血手他人。
杀一人不过转念一想,只是如今她没那么想了。“可有时候,活着堪比死。”
裴裹儿静静看他,十分诚实。
况且手上沾了王根的血,必然也会叫大师兄多想。他是如谪仙一般的人,定不会怪她,还会替她向别人辩解,然后就会发现根本没用,与其让王根死了让师兄为难,还不如叫他生不如死。
没管纪宿斓的神色,她继续说道。
“赤练掌之毒本是无解,我便强拜一赤脚丹修为师,她以我入药,我学她丹道,公平交易。”
“可惜,我并未学到如何解赤练掌之毒,只是阴差阳错,这丹修老妇心心狠手辣,寻得一赤血丹心,竟想以我为炉炼制碧雪丹,侥幸逃过一劫,至此赤练之毒竟对我无用。”纪宿斓听的浑身一抖,碧雪丹乃是一味恢复容颜之药,却非是简单驻颜,还可供人以精血之气延长寿数,既是一老妇,那便是修为无法精进,寿命将近以致容颜衰老。人之心血不过七八滴,这是要用裴裹儿的命去炼药。“赤练之毒,他之砒霜,我之无物,可青蛇之毒,让人修为短暂尽失,王根修为高深,却无法察觉灵力消退,元婴中期对元婴中期,我自然可以废了他。”
裴裹儿全程说话声音都很低,且没有起伏,却叫人有些透心心凉。
纪宿斓突然觉着父亲有句话说的对,越漂亮的人,就越能欺骗人。
可裴裹儿没骗他,只是她的样子骗了所有人。也不知道,大师兄是否知晓,她真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