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擦了擦眼角的泪,跟着李爷爷走了出去。
正堂内,花语扶着李爷爷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道:“李爷爷,我大伯是不是没事了?”
“已无性命之忧,不过以后要多加注意了,我写个方子,给他吃三个月调养一下身体。”
“好,今日多谢李爷爷了。”
花语扭头看着柳二道:“你把李老大夫送到医馆,顺道把我大伯的药带回来。”
“是!”
花语目送两人离开后,走进东屋,见大伯眼神一点也不浑浊,知他已经完全醒了过来,想着刚才李爷爷的话,她长出了一口气。
花术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儿子,扭头望向了孙子。
“明日……明日我就带你出去玩。”
“爷爷不睡了,荣哥儿怕!”
“好,爷爷之前只是太累了。”
花术说完又扭头望向了儿子。
“怂货,都是将军了,还哭什么哭,要……要不是看在我大孙子的面上,我绝不原谅你。”
花铭擦了擦脸上的泪,握住了父亲的手。
“爹,儿子不孝,对不起。”
“你的确挺不孝的,回清河府了都不知回家看看。”
花铭擦了一把脸上的泪。
“我怕,我怕爹会一
直不原谅我,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想回家,一直都盼着爹能给我写封信叫我回家。”
“不写,我是你老子,给你写信叫你回家,那不是相当于给你服软了,不写,老子要脸。”
花铭闻言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花语几人听了这话心里酸溜溜的。
花术看儿子哭的伤心骂道:“哭什么哭,也不怕你弟弟妹妹笑话你,还是将军呢,一点将军的样也没有。”
“回来了,我就是他们的大哥、你的儿子,我不是什么将军,不怕他们笑话。”
花术微微仰头看着儿子:“挨近点,来,挨近点。”
花铭把凳子往前搬了搬,靠到了父亲的跟前。
花术伸出手握住了儿子的手咧嘴笑道:“我儿子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
“二十三了,可不就长大了。”
“你小子像我,不过比我有出息,我二十三的时候只考中了秀才,你已经是五品的将军了,不错……不错……”
“爹,我听小语给我说你晕了过去,当时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我又慌又怕的,在我记忆里,你一直都那么年轻,身体一直都那么好,怎会突然就晕了呢,我不信啊!昨个
一夜我都没睡,一直都在想以前的事,想你冬日里背着我去私塾,夏天拿着棍子打我的事。”
花术闻言笑了。
“那时候我多年轻,现在老了,你看我大孙子都三岁多了。”
花铭小心的为父亲擦了擦脸上的泪。
“才七年,爹头发怎么就白了。”
“七年……七年啊!这些年我虽嘴上硬气,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后悔当时不该逼你,后悔当初态度不该那么强硬,你一直都没有消息,村里的人都说你死在了外面,我怕啊!我担心,心里这样一直……一直惦记着你,想的你心都坏了,头发可不就白了。”
花铭听了这话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低头痛哭。
花语、花韧四人眼泪更是‘哗’一下流了下来。
“爹,是我当年没能理解你的苦心,等我当了爹,我才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
花铭哭着再次帮父亲擦干了脸上的泪。
“可等我明白了,你也老了。”
花术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泪。
“谁说我老了,我还不到五十呢,我可以像你奶一样再活三十年。”
花铭闻言笑了。
花韧擦了脸上的泪走到了床前看着大哥道:“
你这一病到是把我们吓的不轻。”
花术望着弟弟歉意地道:“让你们担心了,娘,不知我生病的事吧?”
“我们瞒着她呢,哪敢告诉她。”
“那就好!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铭哥儿呢!”
花韧闻言转身看着儿女道:“小译、小良留在这里休息会,中午再回家,我带着荣哥儿和你们姐姐先回去。”
“哎!”
花铭起身送走了她们,替父亲掖好被角道:“休息会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花术闻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花韧抱着荣哥儿和女儿并肩走出榆钱胡同道:“昨日里我告诉你奶奶,你随着你大伯回家打扫卫生了,一会回到店里不要说漏了嘴。”
“好,大伯虽醒了过来,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好好调养,这件事瞒不了阿奶多久。”
“我知,等你大伯身体再好一些了,再告诉她,当下你就给你阿奶说,你大伯冻着了,身体有些不适,要过两天才能来县里。”
“嗯!”
“你哥哥请假了?”
花语点了点头。
“请了一月呢!”
“好,真是太好了,今年咱家总算可以团团圆圆的过个好年了。”
花韧顿了顿问:“你
们回来的事,你嫂嫂、大伯娘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花韧闻言沉思了片刻道:“往年腊月二十左右,码头就停船了,等你大伯身体好点了,要赶快的把她们接回来才是。”
“晚上的时候我提醒一下哥哥。”
花韧点了点头,看着闺女身上的衣服问:“女婿的?”
“我到军营时,碰巧遇到了焘哥哥。”
“一会到家了,给女婿去封信,省的他担心。”
“嗯!”
两父女边说边回了家。
花氏看他们三人回来了,往三重院看了一眼问:“大哥怎么样了?铭哥儿可回来了?”
“大伯已经醒了过来,李爷爷说他已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还要调养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