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知道,王妃可要防着她。”
“我如何能防着,睿王心里有她,是我防得住的。”卢清欢无所谓的笑笑。
旁人郎有情妾有意,她还是别跟着掺和了。
只一点,那朵小白莲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什么都好说。
江嬷嬷恨铁不成钢,“话不能这么说,王妃您现在是睿王的正妻,睿王多少要顾忌着,况且还有大人替您撑腰……”
“好了。”她无奈打断江嬷嬷的絮叨,“我知道了,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江嬷嬷还想说什么,又看一眼天色,只能点头,“哎,行吧,王妃路上小心。”
“好。”
——琅桦院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伤了自己的身子不说,睿王殿下也不知道啊。”嘉儿苦口婆心地劝着。
床榻上,眉眼秀丽的女子脸色苍白,手中帕子捂在没什么血色的唇上,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她病卧在塌已有三日了,程景郁居然真的没有来过!
难不成,他真的对自己不再信任了?
扶在床头,卢清妍忍着胸腔里的沉闷,脑海中掠过男人紧绷的俊脸。
应当不会的,程景郁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没有得到实证的猜疑便抛弃自己。
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你确定送婉珠的口信送到了?”
婉珠是院子里最不起眼的洒扫丫鬟,她感染风寒的第二日,就差婉珠偷溜出去给程景郁送口信。
这几天风声紧,她的好父亲连院门口都不让她出,卢清妍也是别无他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丫鬟身上。
嘉儿点头:“小姐还不放心奴婢么,我亲眼看着婉珠从偏门出去的,且婉珠回来时,也说是口信送到了。”
“那为何,睿王迟迟没有动静。”卢清妍深感疑惑。
“或许是,王爷公务繁忙,小姐你也不是没听说这两日的事情。”
燕王都倒台了呢。
可卢清妍始终觉得不对,“罢了,你去拿我桌上的碧玉钗来,还有笔墨纸砚,我有件事,要你亲自去做。”
“是。”
嘉儿将通体碧玉的发钗取了过来。
她背对着床榻,待到卢清妍将信写好,轻轻折了下那发钗,发钗中间竟直直的断了开来,且缺口整齐,里面留有一根筷子的粗细。
这便是她每次同那人通信时所用的东西。
发钗是特质的,中间的虽是断了,但合上之后,不仔细去瞧,压根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将信封进去,嘉儿将发钗别在发髻上
,换上府里低等丫鬟的衣裳,拿银子贿赂了偏门的门人,偷溜了出去。
当晚,程景郁一身风尘从宫里出来。
燕王被贬,他手上的许多差事如今都分了出去,程景郁作为受害人,自然落了不少好处,这几天便是忙着将经手的人换成自己的心腹。
追风跟在他身侧,将方才逐雨递给他的消息如实禀报:“王爷,王妃和小郡主已经回府了。”
王爷不喜王妃,对小郡主却是很宠爱的。
想到自己的女儿,程景郁拧了拧眉心,心里到底是存了几分念想,“你去打包一份烧鸡回来。”
悠悠那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喜欢抱着一整只烧鸡啃。
“是。”
追风身形一闪,往芙蓉楼的方向去了。
回到府中,天色正好,卢清欢抱着小姑娘正用膳。
她如今是这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每日三餐都是照份例来的,再没下人敢像之前那般怠慢。
等程景郁拎着油纸包好的烧鸡回来时,小姑娘已然吃饱喝足了。
“阿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好奇地问。
“你爹爹他忙着呢,等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卢清欢随口敷衍过去。
程景郁的事情她也不怎么清
楚。
“好吧。”
悠悠垮下脸,可怜得很。
才到门口的程景郁将母女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俊脸上难得溢出笑容:“看来,悠悠是想爹爹了。”
他拎着烧鸡进去。
一听声音,小姑娘猛然抬头,就看到自家爹爹的俊脸。
“爹爹!”
她跳下椅子,小跑扑过去。
程景郁伸手将人接了个满怀。
他将人抱起来,还掂了两下,打趣道:“看来这几天小悠悠过得很好。”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天不见,分量就重了不少。
“爹爹是嫌弃悠悠吃得多么?”
“怎么会。”
他一手抱着女娃娃坐下,将烧鸡放下,捏了捏她的小脸,“悠悠吃得再多,爹爹也供得起。”
他从来也没养过孩子,看着旁人逗 弄娃娃只觉得有几分滑稽。
如今轮到了自己,他忽然能体会到那些人的心情了。
原来养自己家的闺女是这种感觉,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一旁的卢清欢听不下去了。
“不行,正常吃就好了。”
想想原主那体型,她就觉得头疼。
要是悠悠遗传了肥胖基因,长大后吨位太重,对她也不好。
听到她的话,程景郁挑了下眉,
似意有所指。
卢清欢瞪他一眼,哪里看不出来,这厮怕不是想到她从前的模样了。
啧啧啧,胖怎么了,这位爷还不是忍不住下手了。
“爹爹,你这几天和阿娘去哪里了,悠悠好想你好想你的。”
小姑娘横插了一句。
“爹爹和阿娘出去办了一些事情。”程景郁不打算和小姑娘说刺客的事情,万一再把人给吓着了。
“我知道了。”小姑娘眸子一亮,“爹爹和阿娘是准备给悠悠生一个小 弟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