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在外人面前说不得和卢殷是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他当年寒窗苦读,有一半是卢霓的功劳。她作为长姐,如母亲一般教导督促,兵法春秋全都让卢殷铭刻在心,包括史册君王。
这才让他一步一步走到尚书这个位置,也不全是因为齐国公府的提拔,其中也少不了他自己的权谋。
若只是依靠齐国公府,就不会有后院被塞人这么一说了。
卢殷听出她语气中的些许不屑在内。
试探的性地问了句:“是王妃什么地方招呼不周惹长姐生气了不成?”说话间品了一口清汤,面无表情。
卢霓轻蔑地放下手中碗筷,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弟弟。
“我不过就是一个妇人,怎敢说王妃的不是。”
卢殷也是护女心切,他刚才要是说小女而非王妃,卢霓必定会挑出毛病,那时才是真的为难。
身边的管家始终低头不敢言语,大姑奶奶一回来,府里少不了要一顿整合了,不折腾个两三天怕是不会走了。
吃过便饭卢霓也开始咳嗽嗓音,端坐好,见到她这副姿态卢殷就知道今日自己也难辞其咎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为卢家开枝散叶
是你的本分,那王姨娘模样不俗,家世还算渊博,我听闻她进门怎么多天,你都未曾留宿过一日?”
卢殷此时听见这个话题脸都拧在了一起,手中握着茶杯的力度也大了许多,紧咬牙关未曾松口。
卢霓也没察觉他此时异样自顾自继续说道:“依我看,你终日独自一人睡在书房也不是办法。今日良辰美景,倒不如去王氏那里瞧瞧,留宿一日也是好的。”
人家不过比你女儿才大两岁,正是年轻美眷。他这个弟弟怎么就如此不上道?终日心中只挂念那妒妇。
谁知卢殷直接起身回绝。
语气坚定态度强硬:“此事长姐日后还是莫要再提起,等朝云回来,开枝散叶一事我们夫妻二人自有定夺。更何况此时家中人丁不算稀少,我连外孙女都有了,子孙满堂,不在话下。”
想起悠悠可爱的笑脸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就满心欢喜,刚才的阴霾也跟着一扫而空。
卢霓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无法动摇,自己今日倒是也粗略地看了那孩子一眼。
只可惜她当时已经困得迷迷瞪瞪,不然自己真的也想抱过来瞧瞧。自己无法生育,见到这些孩童是打心眼里喜欢。
姐弟二人这就这么不欢而散,王姨娘又只能自己独守空房。
睿王府。
杏儿递给卢清欢一张请帖,是艳红色的水云锦所制作而成,上面的字迹都是金丝绣上去的,不用猜都知道送这请帖过来的人家非富即贵。
哄睡了悠悠卢清欢才拿出那请帖仔细地看了起来,真奇怪,这请帖的布料摸着还挺厚的。
水云锦不是以轻薄为主的么?这得叠加了多少层。日后买这个请帖用的布料卖了或许还值几个银子。
上面写着后日午时在杨家举办了一个赏花宴席,宴请各位宾客来访,一起作诗赏花,品茶闲谈。
男女同席,隔着纱布,倒是无伤大雅。
杨家……
卢清妍晃了晃手中的请帖问杏儿:“这上面说的杨家,可是京城第一皇商?”
杏儿点点头。
倒也是,除了他们家,还能有谁出手这么阔绰。
区区一个请帖都是绣上去的实在难得,皇商啊……那肯定是在各个国家行走通货,与漕运一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家作为京城第一皇商也会多少参与漕运,更何况,他们家店铺极多。
若是可以同他们打好关系,做笔买卖,日后就算是和程景郁和离了也不担心
自己和悠悠的下半辈子。
等有时间自己还得去查查原主的嫁妆有多少,听便宜爹的语气不难猜出那嫁妆就算没有富可敌国也肯定有十里红街。
“王妃您的意思是?”
“既是男女同席,王爷那面是否也有请帖?”
卢清欢在意的点是程景郁去不去,他要是不去的话更好操作一些。
杏儿以为王妃这是心系王爷,笑呵呵地解释道:“王爷那里自然也是有请帖的,这次赏花宴席杨家可谓是煞费苦心。”
“虽是杨家小姐举办,但杨家毕竟只有这么一位千金,宴请王爷也是应当,至于王爷是否会去,那就另说了。”
原来如此,名义赏花实则就是一个大型相亲大会,不就是杨家小姐想找一个乘龙快婿吗?何必这么繁琐。
这样一来也好,和女子交谈才能更好地走美颜膏这一销路。
不过以程景郁的性子他怕是不能去,他一心惦记卢清妍,明知这是相亲大会怎么可能过去呢?
正当卢清欢沾沾自喜之时追风在门外传话,轻声敲了两下门小声问道:“王妃可行个方便?”
临行前王爷特意吩咐过小郡主可能已经睡着了,让他来的时候务必不要把她吵醒。
卢清欢先看了一眼熟睡的悠悠,见她依旧睡得安稳这才让杏儿去开门。
追风则赶忙开口:“王妃不必如此,小人只是过来传话,说完就走,不叨扰王妃休息。”
“那你说吧。”他来传话那肯定就是程景郁有事。
那狗东西又打算干什么?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王妃的话,王爷让小人来告诉您,明日杨家赏花宴席他同您一起去,所以不必准备马车,王爷那面已经安排好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去找程景郁回话。
卢清欢只觉得自己脑袋忽悠一下。
程景郁这家伙搞什么?人家相亲他掺和个屁?那可是京城第一皇商的独女,就算是你有意拉拢,人家还能给你做妾不成?
还是他打算娶了当正妃,日后同自己和离让卢清妍当妾?
对了,卢清妍。
差一点把她忘了,杨家也肯定请了她才是,如此说来她算是知道为何程景郁要去赏花宴席了。
弄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