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的话刚刚说出口,一直藏在房顶的追风就已经惊讶的久久合不拢嘴。
王妃中毒了?谁干的?难道是王爷?不可能,如果真是王爷还何必弄今日这么一出?
还是……王府出现了内鬼?可为何是害王妃而不是王爷或者小郡主呢?
追风本来想在观察看看,奈何事态紧急,他先告知了院门口的逐雨。
果然,和王爷猜测的一样,王妃的身子确实不对劲,只是,到底是什么人给王妃下毒还是在王府内如此森严的时刻?
逐雨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先把陈大夫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程景郁。
程景郁一直站在卢清欢院子前面的凉亭内来回踌躇。
他自认为自己猜测得不会有错,但又想亲耳听见才能确定,心里着急便在此处等待消息。
得到了逐雨的消息,程景郁右手死死地捏着一旁的石桌一角。
“好啊,真是太妙了,本王的正妃在王府内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了?”程景郁冷笑了几声,眼神也逐渐冰冷充满了杀气,眉心紧锁起来,让人不敢正眼相看。
逐雨此刻知道王爷已经在动怒的边缘了。
不过程景郁还是极力克制
自己忍耐下来,杀气腾腾地问道:“那王妃身上的毒可严重?是否有救!有没有说是什么毒?”
逐雨摇摇头:“这个追风还没有说,属下担心王爷着急,就先过来禀告了。”
“那你还在这跪着做什么?”
“属下告退!”逐雨赶紧起身回去继续等待追风的消息。
王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王妃越来越关心了。
其实不管府内的什么人给王妃下毒既然不是王爷的意思,那只要把人查出来给尚书府一个交代卢尚书也不可能追究什么。
到时候还可以名正言顺娶卢三小姐回来。
偏偏王爷没有这么做,反而让他们这些人守着王妃,时刻提供消息。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些什么。
杏儿大吃一惊:“您说什么!我家王妃中毒了!那怎么可能呢?这可是王府!什么人敢在王府对王妃下毒!”
卢清欢示意悠悠自己出去玩一会,外面有程景郁的人守着,悠悠就算是出去也绝对不会出事。
随后她拉开联帘子坐在面前严肃地看着陈大夫。
一张如天仙一般的模样暴露在眼前,陈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王妃千万要相信草民啊!
草民尝遍百草,在京城内也看过无数病人,这件事情草民绝对不会弄错!”
“王妃身上的毒至少已经下了几天了,王妃这几日是否感觉十分困倦,食欲不振,甚至有的时候分明刚刚睡醒,不出半个时辰,却又会感觉疲倦无比,随时随地想睡想歇息?”
他说的这些倒是和卢清欢这几日的情况十分相符合。
杏儿的心也跟着悬挂了起来,简直一样都没有说错,王妃这几日可不是如此么?
如此说来的话,王妃难道真的中毒了!
还以为只是前些日子没有睡好,眼看春困秋乏的秋季已经来临才如此,原来是有人陷害!
追风在上方看着听着下面的人沉默不语,心底也开始抱怨。
还贴身侍女呢,王妃身子不适也不说早早请人来看看,这回好,出事了吧?
而此逐雨更是把追风骂了好几遍,让他在王妃的院子里面守着,这么大的变化和没说早一点告知王爷。
要是王妃此刻病入膏肓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还看着王爷娶卢家三小姐回来?
自己之前倒是觉得无所谓,女人这种东西,只要不坏事的话那都是小问题,但是倒是不知怎
的。
自己好像更喜欢看王爷和这位没有架子的王妃在一起,毕竟她和自己这些当属下也都十分客气没有半分虚假。
卢清欢倒是淡定得很,吩咐杏儿把陈大夫给扶了起来,本身年纪这么大的人还要对着自己三拜九叩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大夫请坐下说话吧,我这院子里面并非有那么多的规矩,你若是太一板一眼了,我反而不自在。”别看卢清欢此刻落落大方,心里倒是有点慌乱。
这要是放在五年前的话,死了就死了自己根本没有在怕的。
眼下不同了,自己有悠悠,也有一大把的钱,还有更好的日子等着自己,还有……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还会想起来程景郁那个狗东西。
自己难道还舍不得他么?
卢清欢使劲地摇摇头,见陈大夫已经入座微微笑了笑。
陈大夫也是没有想到,当年哭着喊着要嫁给睿王的人竟然是如此知书达理的人,而且模样更是自己生平见过最好的一个。
一个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同之前的传闻联想到一起。
坑害庶妹,硬嫁王爷,怎么可能呢?
果然传言不可信。
卢清欢品了一口茶水之后淡
淡地问道:“既然陈大夫说我身上中毒了,那就容我多问一嘴,我身上的毒是否严重?”
“对我的身子有什么害处?还有,这个毒是否可以解开?”
陈大夫听见之后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毒,要是说能解的话确实可以,就是有点费事,而且王妃刚刚摄入几日,暂时也就是困倦,只要停住不在吸入配上用药也就没有什么了。”
“只是如果继续被人下毒的话,再这么下去,不出半个月,王妃您定然会……”
后面的话全都被陈大夫的唉声叹气给代替了。
看样子,这是要在众人都无法预料的时候把自己杀死啊。
真是好毒的计谋,睡梦中死亡确实算得上一个仁慈毒了,只可惜天不忘我。
卢清欢也不禁觉得后怕。
若是今日没有程景郁派人过来把脉的话,那自己不出一个月岂不是真的要命丧黄泉?
真是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