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产了!”
恕王府中,女子的痛吟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屋内,盛苏苏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大汗淋漓,发丝都粘在脸上,异常狼狈。
那原本倾城的容颜扭曲着,看得出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腹部的剧痛扩散至全身,像是有无数根寒针刺进骨头缝里,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而这种折磨,她已经生挨了两个时辰。
“孩子,还没,出来吗……”
盛苏苏气若游丝地看向稳婆,浑身的疲惫中,也含着几分期盼。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一道令人心惊的笑声!
“呵,盛苏苏,难产的滋味儿好受么?你还真是蠢得可以,自己被下了那么久的毒,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盛苏苏瞬间毛骨悚然,猛地看向说话的女人——
郡主霍瑾瑶正端坐在桌边。
她面容姣好、衣着华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娇艳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得意又阴狠。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盛苏苏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
么?当然因为你挡了我的路呀。”
霍瑾瑶挑眉,笑容在一瞬间消失,“恕王妃?就凭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做一辈子么?自不量力!这世上能配得上云哥哥的人,只有我!”
她是尊贵的郡主、皇上的外甥女,从小和恕王凤云祈一起长大。
而盛苏苏,一个太傅的女儿,竟然敢和她抢!
听到那声“云哥哥”,盛苏苏心脏一痛。
她嫁给凤云祈这么久,向来只敢称呼他“王爷”,可霍瑾瑶,却与他如此亲密……
又一阵剧痛袭来,盛苏苏脑袋里“轰”的一声,身子抖如筛糠,向稳婆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稳婆眉眼低垂,视若无睹。
霍瑾瑶嗤笑一声,“别挣扎了,你今天,必死无疑。”
盛苏苏瞪着嚣张的霍瑾瑶,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双手死死抓住被褥,连连摇头,“不、不,王爷……王爷!救我……”
正在这时,门外刚好传来通报声:“恕王到——”
霍瑾瑶嘴角上扬,俯身凑到盛苏苏耳边,声音犹如来自地狱:“你以为云哥哥在乎你?哈,那我
就让你死个明白。”
她给稳婆使了一个眼色,对方连忙推门出去,慌慌张张地下跪道:“禀王爷,王妃难产了!恐怕……母子只能保一个!”
凤云祈一身绛色锦袍立在门前,微微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他面如冠玉、长身挺立,一头墨发用银冠高高束起,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意。
听到稳婆的话,凤云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孩子必须平安无事。”
至于盛苏苏……不过只是一场联姻。
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不在乎。
说完,凤云祈转身离开,自始至终,从未往房内看过一眼。
男人冷酷无情的话语,以及毫无留恋离去的脚步声,被屋内人听得清清楚楚。
霍瑾瑶掩下内心的狂喜,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她知道云哥哥十分在意这个孩子,只要平安诞下,这个孩子就会是当之无愧的皇长孙!
所以即使是霍瑾瑶,也不敢让孩子出事。
哪怕给盛苏苏下毒,她也特意选了那种只伤母,不伤子的药。
她笑得愈发得意猖狂,“盛
苏苏,你听到没有?哪怕是王府里的狗死了,云哥哥都不会如此冷漠吧?哈哈,对云哥哥来说,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盛苏苏自听到凤云祈的回答时,便已经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美眸里只剩深沉的绝望,和疲惫。
她撑了这么久,一直在等凤云祈,却没想到,只等来他的决绝。
身体里吊着的那口气突然松了,盛苏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下身使去。
“啊——”
一声凄厉又悲凉的痛呼响起,紧接着,便是婴儿尖锐的啼哭。
盛苏苏心中一喜,她挣扎着抬起手臂,想碰一碰自己的儿子。
最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彻底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霍瑾瑶将孩子抱在怀里。
盛苏苏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只听霍瑾瑶说:“王爷吩咐了,把她扔远点,别脏了王府的地!”
……
京郊山崖下,郁郁葱葱,流水潺潺。
小溪边,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她下身的裙摆上,沾染着大片红褐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忽然,女尸的眼皮微动。
“嘶——”
柳眉紧紧蹙
起,随着意识一起恢复的,还有浑身上下的疼痛。
盛苏苏睁开眼,费力地分辨着自己究竟在哪里。
她缓慢地坐起身,举目四望,只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不是在研究所做实验的时候,刚好遇到地震,逃跑不及,被砸死了吗?
……难道这里是天堂?
不对!人死了怎么会觉得痛?
那么——
靠!她穿越了!?
盛苏苏赶紧查看起自己的伤势,比一身古装衣裙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的身下鲜血淋漓,还有撕裂的痛!
身为25世纪的医学、药学博士,她不可能看不出,这具身体不久前才分娩过!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原主的记忆涌进盛苏苏的脑海。
男人的冷漠无情、女人的阴狠毒辣重映在盛苏苏的眼前。
她眸底顿时染上血色,气得破口大骂:“靠!这对渣男贱女!简直令人发指!老娘早晚要亲手送你们上天!”
谁知下一秒,腹部又传来一阵翻搅的剧痛!
盛苏苏给自己把了把脉,猛然意识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