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柳枝来救人了,夏文桃站在柳树下,松开还没扯断的柳枝,看着宋江河发怔。
宋江河的长衫贴在身上,走路相当不方便,走了几步,就差点跌倒。
夏文桃下意识地跑过来要扶他,“我,我扶你回去吧!”
宋江河一甩手,凶道:“哼!你别假惺惺的了。要不是你家买的那个女人害我,我能掉进河里面去吗?”
“我一会儿会说她的。”夏文桃一脸的迎合。
宋江河瞪她一眼,“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娶你了,你就等着被退婚吧!”
“什么?”夏文桃以为幻听,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个时代的女人要是被退婚,那就意味着名声和名节都将受到影响,以后要想嫁一个好人家恐怕就难了。
而且退婚后,人人见到她都会嘲讽。正所谓人言可畏,那样的后果夏文桃别说是否承担得起,就连想都不敢想。
宋江河傲气地走人,一点都不管夏文桃的感受。
中年大叔从这里走过时,劝道:“文桃,你也别想不开,你瞧他那样,自从去年考了个秀才,就以为他有多了不起似的。”
看来,中年大叔看宋江河也挺不顺眼的。
夏文桃低头咬着唇不说
话。
但中年大叔走过去后,她就去找宫玉了。
“宫玉,谁叫你管闲事的?你看宋江河现在都……都不理我了。”
宫玉瞥她一眼,又继续洗衣服,道:“话说你觉得宋江河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什么?”
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问题,夏文桃一时间不禁怔住。
“他命令你带嫁妆,还让你做这做那的,你以后要是跟他结婚,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夏文桃咬了咬唇,“我不管,我和他前年就定亲了,今年是无论如何都要结婚的。”
居然这么恨嫁。
宫玉心中感叹一句,道:“那你可想好了,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还执意要嫁给他,那以后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哼!你别给我瞎掺和就好了。”
夏文桃把衣服捡到木盆里,端着就走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宫玉看了看她,便不再奉劝。
反正夏文桃和她的关系也没那么好。要不是看在她和夏文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份上,她一句话都不会说。
洗好衣服后,回去的路上要经过赵勇家。
之前说好要给赵勇媳妇拆纱
布的,那她便不能食言。
于是,宫玉把装衣服的木盆放在院外,便敲门进去找赵勇。
这些天,赵勇在家里照顾媳妇和孩子,倒还算是尽心尽力。
知道宫玉的目的后,他便把宫玉领到他媳妇的房间。
屋里,有一股很奇怪又很熏臭的味道。
宫玉一看,原来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一点空气都不透。
她走过去把窗子推开,道:“现在天并不冷,把窗子关得这么紧,屋里一点都不透气,对产妇的身体并不好。”
“这……”赵勇要去关窗,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那天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估计不会愿意让宫玉去给他媳妇接生。
现在想起来,他都还觉得后怕。
宫玉道:“你先出去吧!”
赵勇迟疑了一阵,跟他媳妇交换过眼神,终于出去。
宫玉给赵勇媳妇说明来意,赵勇媳妇满是懵懂。
“那天你说我的体内有纱布,可我怎么没觉得有啥异常呢?”
“没觉得有异常是好事,不过,这纱布在体内的时间不易过长,所以我今天要给你把它取出来。”
宫玉指导着让她配合。
赵勇媳妇难为情道:“可不可以不用取了?”
生孩子的时候是没办
法,现在孩子都生了,还摆出那种姿势来,她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宫玉摇头,“不行,要是不取出来,时间长了会腐烂,到时候和你的子宫粘连在一起,发生感染之类的,你就会没命了。”
“啊?这么严重啊?”
赵勇媳妇害怕那种情况发生,犹豫再三,还是把眼睛一闭,尽量地配合宫玉。
在她未看到的情况下,宫玉拿出工具帮她把子宫里的纱布取出来。
宫玉记得数量,那天她塞进去了五块纱布。
但她今天取了四块,还有一块纱布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不敢有遗漏,她询问了赵勇媳妇,确定没有掉出来,又继续找。
盏茶之后,她终于在最深处找到。
那块纱布已经发生了粘连,扯出来时,立马就流了三四百毫升的血。
赵勇媳妇听见动静,着急问:“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又流血了?”
宫玉观察了一阵,才回答:“没事,流血量不太多,不用担心。”
她起身开了一个药方,将其交给赵勇,道:“你马上去给你媳妇开药,这药连续吃个七天。”
“啊?”赵勇接过药方,有些不愿意,“我媳妇不是都好了吗?”
宫玉察言观色道:
“你觉得你媳妇已经好了,再买药就是浪费,对吗?可你知道吗?她生孩子那天之所以没有大出血,是因为我用纱布把她流血的地方给堵住了。”
赵勇听得半信半疑,又一知半解的。
宫玉道:“我今天给她把纱布取出来了,然后那纱布有一些粘连,我怕发生感染,所以让你给她买药。”
赵勇疑惑道:“啥叫感染?”
“感染是指……她又生病了,而且比之前还严重,严重到会危及生命。”
宫玉想了想,才给他用最通俗的方式解释出来。
赵勇顿时被吓到,“还会危及生命啊?”
宫玉点头,“半点开不得玩笑,所以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