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抬头看向萧宁远,微微抿唇,低声道:“妾无话可说。”
萧宁远好笑地看着玉姣:“不为自己辩驳几句吗?”
玉姣抿唇:“主君若是想降罪的话,便降罪吧,妾认。”
见玉姣一脸自暴自弃的模样,萧宁远有些好笑:“谁说我要降罪与你了?”
玉姣抬头看向萧宁远,似乎有些意外:“主君不怪妾气孟侧夫人动了胎气?”
萧宁远问道:“那你气她了吗?”
玉姣低声:“妾……应该是气了吧?”
萧宁远好笑地看向玉姣:“什么叫做应该?”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主君最近宠着我,府上的女人瞧见妾,自然都会生气,可玉姣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来送雪燕羹的,并未说什么招惹是非的话。”
萧宁远看了玉姣一眼:“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何要认罚?”
玉姣又一次抬起头来:“若是处置玉姣,能让孟侧夫人心中畅快,也能为主君分忧,玉姣便愿意。”
萧宁远打量着玉姣,反问:“在你的心中,我便是这般是非不分之人吗?”
玉姣听了这话,便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落水那事儿。
不过她此时也不会蠢到直接戳破这事儿,而是温顺地说道:“玉姣只是不想让主君为难。”
萧宁远看着眼前这样懂事的玉姣,心中便多了几分怜爱。
玉姣和嫡妻到底不同。
今日之事,着实不该迁怒玉姣。
萧宁远这般想着,便道:“今日委屈你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玉姣抬起头来,看向萧宁远。
她的目光明亮且皎洁。
萧宁远瞧了,也忍不住含笑。
转眼便是几日后。
玉姣和薛玉容同乘在一辆马车里。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薛玉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满是鄙夷和嫌弃。
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叫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瑟缩。
她也不想和薛玉容同乘。
奈何今日永昌侯府老夫人过寿,萧宁远亲自带他们回永昌侯府贺寿。
许是薛玉容想当着萧宁远的面,展示自己的大度,所以吩咐了她同乘。
薛玉容想要演妻妾和睦,主母大度的戏码,她也没什么权利拒绝。
马车停稳后。
玉姣便和薛玉容一起下了车,跟着萧宁远往侯府走去。
当玉姣踏上侯府正门的门槛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只觉得有几分讽刺。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走永昌侯府的正门,竟然是这种情况。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晚宴眼见着要开始了。
侯府的花厅之中,已经被布置过,也有不少人到场。
永昌侯府虽然比从前没落不少,但是侯位还在那呢,而且……永昌侯府的女婿,可是不容小觑的角色。
当然……大家都觉得,永昌侯这个忠勇伯岳父的位子,要坐不稳了。
今日便有不少人等着看永昌侯的笑话。
这永昌侯府的薛老夫人过寿,要是萧宁远不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
“哎?你说萧宁远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不打算来了吧?这也太不把永昌侯府放在眼中了!该不会真可能休了那薛玉容,和永昌侯府断了这门亲吧?”
此时有另外一个衣着花哨的年轻男子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此言非也,我听说前几日,萧宁远可是亲自陪着萧夫人回侯府了呢!”
“啊?竟有此事?”众人很不相信。
便是此时,玉姣等人到了这宴客的花厅;。
那衣着花哨的男子,得意地开口:“你们瞧,这不,人来了!”
众人当下就往萧宁远等人的身上看去。
萧宁远一席玄衣,气质比往日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雍容和贵重,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叫人不敢直视。
后方跟着的,便是薛玉容。
大家对于这位,当初名震汴京城的小姐,并不陌生。
他们都很难理解,明明萧宁远和薛玉容成亲之前感情不错,可为何两个人成亲后,反而生疏了下来。
只能感叹,人心易变。
等等……
薛玉容身后的那个漂亮女子是何人?
众人的目光,不自主地往玉姣的身上聚拢。
玉姣不想抢风头,所以穿了一身灰粉色的衣服,又规矩地盘了个妇人的发髻,头上也只简单带了一根钗,瞧着低调素淡。
她已经尽力低调了。
可奈何,便是朴素的衣着,也遮掩不住玉姣那姣好的容颜。
玉姣那有几分妖娆的容貌,配上那端庄的发饰,形成了一种不小的反差,反倒是叫人忍不住地多看几眼。
刚才那花衣服的公子忍不住地感慨着:“如此绝色风情,莫不是萧宁远刚纳的妾?可真美啊!”
薛庚此时往这边走来,看向萧宁远行礼:“姐夫。”
接着便欢喜地看向了薛玉容:“姐!”
薛玉容含笑往前走来:“庚儿……”
便是此时,薛琅也往这边走来,他对着薛玉容和玉姣的方向行了礼,开口道:“嫡姐。”
薛玉容微笑着颔首。
薛琅最终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眼神之中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薛庚瞧见这一幕,冷嗤了一声。
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父亲最近怎么了,竟然让薛琅这个杂种来参加祖母的寿宴!
要他说,就不应该让这个碍眼的东西来这种场合!
永昌侯已经出来了,萧宁远主动迎了上去,客气地行礼:“岳父。”
这一声岳父,叫永昌侯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挺直了几分!
他环顾四周,眼神得意。
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