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秀扬起秀丽的小脸,眼神坚定地开口:“妾知错认罚,但妾不后悔,所以妾不会去道歉。”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若是重来一切,妾还会这样做。”
见玉姣一脸倔强之色,萧宁远挑眉道:“知错不改!简直就是放肆!”
玉姣听萧宁远这样说,抿了抿唇,看向萧宁远。
她的眸中含着水光,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委屈。
她直视着萧宁远,继续道:“妾便放肆了!主君想罚便罚吧,若是为了这件事,将妾逐出伯爵府,妾也绝无怨言!”
话是这样说的,但玉姣眼中的泪花越来越大,大有马上掉下来的意思。
萧宁远看着这样的玉姣,抬起手来,给玉姣递了一个帕子。
玉姣没去接那个帕子,反而别开头去。
“主君都要把妾赶出去了,还多此一举作甚?”玉姣的嘴上不饶人。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有些惊奇:“说犯错请罪,想要认罚的人是你,如今我还没说怎么罚你,你倒是先恼上了,你是不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玉姣转过头来,眼泪成了两行,一改往日的娇柔,反而带着几分微末的怒火:“我不是恼主君,是恼自己,锦小娘来找麻烦的时候,我就应该忍着,哪怕她翻乱我的东西,打了我的婢女,踩坏主君送给我,我及其珍视之物,我也不该动手。”
瞧见玉姣哭成这样。
萧宁远一把将玉姣拉入自己的怀中。
玉姣感受到萧宁远那温热的怀抱,僵硬的身子跟着软了软……
小娘说过。
男人都是贱骨头。
也不能一直顺着男人。
偶尔和男人闹闹脾气,男人反而会更在乎。
萧宁远无奈地说道:“怎么哭成这样?好像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玉姣抿唇:“妾就是委屈!是她们先招惹我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萧宁远闻言微微垂眸,看向自己怀中的玉姣,眼前的女子,瞧着可不像是一只倔强不服输,还咬了人的兔子?
萧宁远笑道:“好了,不要哭了,不罚你便是。”
萧宁远其实本也没真正的处置玉姣。
倒不是因为怜爱玉姣,所以偏袒玉姣。
而是……
萧宁远何等聪明?
怎么会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今日锦小娘来告状,说玉姣主动为难人,并且动手打人,他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平日里,玉姣最是胆小谨慎,怎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人?若玉姣真恃宠而骄,那从前在薛玉容的庇护下,在自己的连番恩宠下,玉姣都不曾动手为难谁。
怎的,如今薛玉容被禁足了,玉姣被自己当众呵斥了。
反而胆大起来,主动去为难人?
他今日来这,本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还没等着问,玉姣就开始请罪了。
他忍不住逗弄了玉姣两句,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玉姣的眼泪如同珍珠一样的,串着串儿地往下掉,但玉姣的眼中明显有了光亮,樱红的唇,也微微扬起,整张脸看着灿烂又明媚。
“主君……真不罚妾了?”玉姣显得很是惊喜。
萧宁远点了点头:“不罚了。”
玉姣闻言格外欢喜,便一改刚才那拘谨的样子。
她坐在萧宁远的怀中,侧过身来,用双手环住了萧宁远的脖颈,接着微微一仰头,在萧宁远的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个吻不热烈,不带着一点勾引。
蜻蜓点水一般的。
仿若带着女子最真诚的喜欢。
连带着,让萧宁远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萧宁远抬手,用食指刮了刮玉姣脸上的泪花,接着道;“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玉姣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花忍去。
萧宁远见玉姣这般听话,这会儿就问到:“锦葵来的时候,损了你什么东西?”
玉姣抿了抿唇,继续道:“主君赏的玉如意断了。”
“还有……发钗上的珠翠也掉了。”玉姣说到这,显得格外委屈。
萧宁远无奈地说道:“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坏了便坏了,怎么这般心疼?”
玉姣望向萧宁远,眼中含情:“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主君送给妾的,妾往日里……想主君了,便看看这些东西。”
她没有刻意提秋蘅的事情。
她在乎秋蘅,可不代表这些高门大户的主子们,也会把一个二等丫鬟放在眼中。
这些人速来眼高于顶,凡土脚下泥。
她提秋蘅,还不如提这些东西。
她要让萧宁远知道,她是因为维护萧宁远送给自己的东西,才会和锦葵起了争执。
而她……也不是真正的在乎那些东西。
而是在乎,送东西的人。
果不其然,萧宁远听了这些东西后,似乎有几分动容。
他伸手揉了揉玉姣的头顶,声音低沉:“傻阿姣,若是喜欢那些东西,我便再送你。”
玉姣乖巧地贴在萧宁远的胸膛上,显得很是依赖。
她低声道:“妾不要主君的东西,只要主君能常来陪陪妾……妾就知足了。”
萧宁远笑道:“好。”
玉姣闻言眉眼一弯,整个人在萧宁远的胸膛上蹭了蹭。
萧宁远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被人埋下了一颗烈火的种子,那种子飞快的发芽抽枝,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要被燃烧的感觉。
他的眸色黯了起来,抱着玉姣的那双手,也紧了紧。
而玉姣,也早就知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整个人越发的妖娆柔顺。
一时间,春意渐浓。
便是此时。
藏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主君,孟侧夫人说,肚子又疼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