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如实禀告:“却如夫人所言,锦小娘在处理麝香之时,被夫人派去的眼线抓了个正着。”
“也未曾有逼供。”藏冬继续道。
萧宁远点了点头:“知道了。”
藏冬有些迟疑地问:“主君打算怎么处置锦葵?”
萧宁远拧眉:“仗杀!”
……
薛玉容今日心情很不错,尤其是知道,萧宁远已经解了她的禁足,并且打算仗杀锦葵之时。
因为心情好,所以薛玉容难得的没有为难玉姣。
于是玉姣到是难得的,全须全尾的出了琴瑟院。
揽月院的地方很偏,往回走的时候,要路过好几处院子……其中就有锦葵的居所落仙院。
还未靠近,离得老远,玉姣就听到锦葵惨叫的声音。
玉姣路过落仙院之时,往院里面看了一眼。
瞧见两个粗使婆子,正摁住挣扎的锦葵,而此时,有一个仆从正拿着板子打着锦葵。
玉姣抿了抿唇,便往里面走去。
瞧见玉姣进来。
施刑的人,动作都顿了顿。
掌罚婆子看向玉姣,问道:“玉小娘怎来了此处?”
今日掌罚的婆子,姓宋,大家都喊她宋婆子,她对玉姣还算客气,如今谁都知道,主君疼惜玉小娘,她自然不敢轻易去得罪。
玉姣察觉到宋婆子的态度,心中明白。
是的。
在这伯爵府便是这样。
哪怕玉姣如今只是一个良妾,可只要有萧宁远的宠爱,别人依旧不敢小觑她。
只是君恩如流水,未来尚不可期。
萧宁远虽然并未九五至尊,但在这伯爵府之中,萧宁远便是至尊。
宠爱固然重要,但玉姣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宠爱……
她要将这些短暂的宠爱,变成实实在在的、长久的东西。
玉姣开口道:“婆婆,我可否同锦小娘说几句话?”
宋婆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玉小娘不只得主君宠爱,还是夫人的人,如今……怕不是夫人让玉小娘走这一遭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锦葵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
说几句话,与他们无碍。
于是宋婆子便带着另外一个婆子,还有那个仆从往外回避开来。
锦葵本来还算俊俏的小脸,苍白且无血色,早就没了之前,去揽月院寻玉姣麻烦的嚣张。
她看向玉姣的时候,唇角艰难地勾起,虽然虚弱,但还是冷笑道:“薛玉姣,你如果是来看笑话的,那你得偿所愿了。”
玉姣用怜悯地眼神看着锦葵:“锦葵,你若是冤枉的,大可以讲出来,主君定会为你做主。”
锦葵惊奇地看向玉姣,问道:“你这话说的……到像是……希望我脱罪似的,可若是如此,你的嫡姐薛玉容,就没那么容易过这一关了……”
玉姣的确是这样想的。
有了萧宁远的宠爱和庇护,其实在这伯爵府之中,她也不是很需要薛玉容。
如果薛玉容真被休了。
对她来说,未必完全是坏事。
只是可惜……这薛玉容,竟然翻身了!
这是玉姣始料未及的。
锦葵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过薛玉姣,你记着,等你真为主君生下孩子,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玉姣听了这话,目光微微闪动,语气似有欢喜:“所以你也觉得,我能为主君生下麟儿吗?”
锦葵闻言顿时被气到吐了一口血:“薛玉姣,你是个蠢货吗?我是说,薛玉容,会去母留子!”
玉姣张嘴还想再说。
但是宋婆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了:“玉小娘,您的话说完了吗?我等还急着去主君那交差。”
玉姣往外走来:“好了。”
和宋婆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玉姣对着宋婆子吩咐了一句:“听闻嬷嬷有一种,可以短暂麻痹人痛感的药物。”
玉姣继续道:“给她用上一些吧。”
宋婆子疑惑地看向玉姣。
玉姣继续道:“她的叫声,有些吵。”
宋婆子闻言点头:“是。”
她还以为这位玉小娘,会让自己好好折磨一下锦葵呢,没想到竟说了这样一番话。
回去行刑的时候。
宋婆子往锦葵的口中,塞了一个药丸,接着道:“亏得玉小娘仁善,让你少遭些罪!”
此时的玉姣,一边往揽月院走。
心中一边琢磨着刚才的事情。
那锦葵……竟觉得,自己未来会有孕,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生不下孩子。
所以……用香囊下毒的事情,不是锦葵做的吧?
想到这,玉姣更是觉得遍体生寒。
锦葵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若真没做过此事,那便罪不至死。
可……她能做什么?
她除了让锦葵少遭一些罪,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锦葵自己都认罪了,她又能做什么?
她在这伯爵府上,已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可没有余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她还得留着自己这条命,往上爬,把自己珍视的小娘还有弟弟,拉出泥沼。
只不过香囊投毒的事情不是锦葵做的,又是何人做的?
这伯爵府的后宅,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下了此毒手?
不是薛玉容、不是孟侧夫人、不是锦葵,更不是自己……这府上,便只剩下季小娘和文馨最有嫌疑了!
玉姣想到这,心中便暗道,自己往后同这两个相处的时候,要警惕小心一些。
尤其是那文馨,心思很多,往日里锦葵出来跳,十有八九都是文馨撺掇的。
萧宁远人在书房之中坐着。
宋婆子等人已经来回禀了。
宋婆子恭敬且小心地对萧宁远说道:“主君,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