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你到底有什么花样?只管用出来!不过我劝你也不要太得意……免得风大闪了腰。”薛玉容冷嗤了一声。
玉姣好似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姐姐被幽禁,又被褫夺了掌家之权,心中必定十分难过……”
“不过姐姐也不必因此忧心,我定会寻找时机,为姐姐向主君求情。”玉姣继续道。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冷声咒骂:“收起那惺惺作态的一套!你当是我是主君吗?会被你迷惑?”
玉姣皱眉:“姐姐这话说的,到让人伤心……”
玉姣微微一顿,便继续道:“姐姐既然不想见我,那我便告退了。”
玉姣往外走去。
隐隐约约能听到,薛玉容屋子里面噼里啪啦的东西。
玉姣忍不住地想着,薛玉容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供她这样砸啊……真真是糟蹋东西。
她来这,无需多说什么,也无需多做什么,只要她人出现在这,让薛玉容看到她,便足以让薛玉容怄上好一阵子气了。
刚才薛玉容还差人喊了郎中,说是急火攻心。
如今再加上自己这把火,薛玉容的心,怕是又要梗一阵子了。
玉姣从琴瑟院出来,就径自回了揽月院。
直到傍晚。
萧宁远才出现在揽月院里面。
萧宁远站在屋外,看向窗户外的剪影,能瞧见玉姣似乎在穿针引线。
萧宁远静悄悄地走进去,果然瞧见玉姣正在缝着什么东西,萧宁远凑过去看了看。
玉姣没料到会忽然间出现一个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抖。
“哎呦!”玉姣抬起自己的手,只见指尖上渗出了一个血珠。
萧宁远连忙把玉姣的手拉了过来,拿帕子擦掉上面的血珠,然后又轻轻地吹着。
两个人的身影,被烛火映照到了窗棂上,若站在窗外往里面看,到是分外的岁月静好。
玉姣抬眸看向萧宁远。
他生得十分好看,不似旁的武将那么粗狂,反而是肤色白皙,一双手也和玉著一样,修长好看。他的身上虽有着武将惯有的冷俊和杀气,但每次见了她,都会温柔下来。
此时萧宁远这样细致地关心她的伤口,叫玉姣微微侧开头去。
倒不是害怕见自己的伤口。
而且……她不想再看萧宁远。
她怕自己看着看着,什么时候就入了心。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好笑地道:“这么小一个伤口,你也怕吗?”
玉姣转过头来,气鼓鼓地看向萧宁远:“若不是主君忽然间出现,妾怎么会伤了手!主君竟然还取笑妾!”
萧宁远笑着道:“你的眼睛不是才好吗?怎么这就燃着烛火做事了?不怕眼睛瞎掉?”
玉姣听了这话,便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萧宁远也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精致的,暖手袖套。
面子是蜀锦的,两头又镶了一圈灰兔子毛,看着很是精致好看。
没想到她不只精通诗文,女红竟也做得这样的好。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便道:“缺什么了,就喊裁缝来便是,怎么还亲自动手了?”
玉姣把手收回来,在袖套上添了两针,接着又微微低头,用牙齿咬断绣线。
萧宁远难得看到玉姣这般随性的样子。
她往常似乎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整日都保持着光鲜亮洁,一举一动,都格外雅致,像是这样的举动……倒是别有几分趣味。
玉姣把绣花针收好。
这才拉过萧宁远的手,将袖套往萧宁远的手上套去。
萧宁远似乎这才意识到,袖套是做给自己的,有些惊喜地问道:“送我的?”
玉姣点了点头:“府上固然有裁缝,可是妾……想亲自给主君做些什么。”
萧宁远用手在袖套里面一摸,又道:“用了兽皮的里子,倒是难为你了。”
兽皮并不好缝制,玉姣这纤纤玉手,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才将这袖套缝上。
玉姣似乎有些忐忑地问道:“主君喜欢吗?”
萧宁远微微颔首:“喜欢。”
玉姣笑道:“主君喜欢就好。”
萧宁远看向玉姣,忽然间问出了一句让玉姣摸不着头脑的话:“姣姣的手这样巧,往年可有给其他男子做过袖套?”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她的心中,忽然间就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她和那人订婚后。
那人差人送她这,送过一支素钗,她便做了袖套送了过去。
只不过两个人退婚之时,阿娘将钗退了回来,那人却没将袖套送回来。
不过想来也是,那东西顶多用上两年就破了旧了,想来也是退无可退。
萧宁远深邃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问道:“你在想谁?”
玉姣回过神来,笑道:“妾当然给其他男子做过袖套。”
萧宁远的目光更深邃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宁远没说话。
玉姣便笑道:“主君是要和妾的弟弟吃醋?还是要和妾的父亲吃醋?”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神色缓和,好似冰山融化一般的,嗤了一声:“吃醋?本伯又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小女儿才会有的幼稚心思?”
玉姣瞧见眼前的萧宁远,心中便知道。
自己,大约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始于美色,但绝对不止于美色。
萧宁远竟然开始关心,自己是否和其他男人有过牵扯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让萧宁远知道自己那旧事了……
万幸的是,那位,似乎也不想提起这旧事。
如此甚好。
玉姣起身,拉着萧宁远坐下:“主君,你今日很累吧?妾给你揉揉肩。”
玉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