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扑过来后,一双手,直接抓到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尖叫了一声,便把刚才悄悄抓到手中的瓷瓶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
孙承的额头上,顿时就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玉姣大口喘着气,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便想从此处跑出去,可那挨了一下子的孙承,晃着脑袋似乎昏沉了一下,接着就拎起一个凳子,发狠地走向玉姣:“贱人!你竟敢如此对爷!”
说着孙承就发了狠地冲了上来。
玉姣大喊一声:“救命!”
哪怕知道没人会听到,但玉姣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喊。
便是此时,薛琅听到喊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薛琅瞧见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一脚踹在了孙承的身上。
那孙承人高马大,薛琅的一条腿还受着伤,虽然是用好腿踹的人,可是这样一下子下去,那条伤腿就有些支撑不住,他整个人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但好在玉姣之前用花瓶砸了孙承一下。
孙承被这么一踹,更是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
薛琅大声喊道:“阿姐!快跑!”
玉姣回过神来,慌不择路地就从孙承的旁边冲了过去,往门外跑去……不曾想,却和刚刚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玉姣惊魂未定,忽然间撞到了人,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啊!”
那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来人清冷的声音,落入玉姣慌乱的心间:“是我,莫怕。”
一句是我,莫怕。
让玉姣微微回过神来,她红着眼睛,抬起头来,那可怜的、头发凌乱,衣衫微微松散的样子,便撞入了沈寒时的眼中。
沈寒时抬眸往屋子里面看去。
那孙承摇摇晃晃地,站着身子,看向薛琅以及刚刚来的沈寒时。
心中似乎知道,今日的事情已经事发,若是自己不能解决了眼前这几个人,那他就没了活路。
他摸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往薛琅的身上刺去!
玉姣也回头瞧见了这一幕,她忍不住地大喊了一声:“不要!”
薛琅的腿还伤着,勉强躲过了一下,但那孙承的匕首来的又急又快,狠辣至极,已经又一次往薛琅的身上刺去。
玉姣也顾不上逃了,连忙松开沈寒时放薛琅那边冲去。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们姐弟两个人,在庄子里面那么多年,是一起熬过来的!
她绝对不允许,薛琅出事!
但有一个人比玉姣更快。
等玉姣回过神来的时候,薛琅正满脸惊恐地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薛琅那张秀气的脸上。
而沈寒时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那匕首。
“先生!”薛琅惊声喊道。
玉姣也跟着大喊:“沈先生!”
沈寒时的眼中冷意流转,手抓着那匕首,用力拧动。
此时他的样子,身上早就没了原本的清冷,以及读书人的斯文,他冷眸之中带着几分血色,就这样看向了孙承。
孙承不知怎地,就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一松。
匕首掉在地上。
薛琅捡起匕首,接着猛然刺杀了过去。
玉姣微微一愣……
血色飞溅,落在了玉姣藕粉色的衣裙上。
孙承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玉姣。
还不等着玉姣作何反应,沈寒时便已经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覆住了玉姣的眼睛:“别看。”
男人的手,带着深秋的寒意,覆在她的眼上,让她已经赤红的眼,舒适了不少。
薛琅刺了一刀尚且不解恨,又刺了一刀。
他不恨此人想杀自己,他只恨自己若是再完一些,阿姐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遭遇!
他薛琅,从来不是那种人前看起来,文弱无害的秀气书生!
他自己的事情他或许可以忍,但涉及到阿姐,他睚眦必报!
自然,这也不是冲动之下行事,而且考虑后,今日若是不除掉这孙承,指不定这孙承会怎么往阿姐的身上泼脏水!涉及阿姐的名声,薛琅也顾不得留活口了!
且这孙承在永昌侯府,祸害的姑娘可不只一个人了!
禾儿算是命好的。
还有命不好的,被糟蹋后投井的、上吊的。
孙管家仗着大夫人李氏,仗着永昌侯从不过问后宅之事,对他格外信任,他纵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造了多少孽。
薛琅杀了人后,这才恢复了几分冷静,看着玉姣问道:“阿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玉姣便开口道:“琅儿,我们先离开这。”
再等上一会儿,怕是这大夫人李氏和薛玉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来“捉奸”了。
为了拿住她的把柄,这李氏和薛玉容,可是煞费苦心。
此时若是不走,被堵在了这,只怕不好交代。
这件事,若闹出去,她人在局中,再加上自己那个糊涂父亲,未必可以把李氏拉下来,反倒是……容易把自己陷进去。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局。
玉姣说完,便轻轻地抬手,触碰到了沈寒时的手。
沈寒时垂眸看向玉姣。
玉姣有些紧张地说道:“先生,能否先放开我的眼睛?”
沈寒时闻言,倒没急着放开玉姣,而是带着玉姣转身,这才将手挪开。
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沈寒时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来,一手捡起了玉姣落在屋子之中的白狐裘,然后又在屋子里面扫视了一番,瞧见屋中并无玉姣遗落的东西,这才往外走去。
玉姣人已经走出屋子,回头看向沈寒时:“沈先生?”
沈寒时将屋门关上,这才信步走来。
众人刚刚离开荷风苑,尚未走远,便听到荷风苑的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