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自顾自地嗤了一声:“她生母就是一个歌姬,她从小也养在田庄里面……就连进伯爵府,都是不堂不正的!就她这种出身,也配生下忠勇伯爵府的孩子?”
也不知道兄长是怎么想的,如今竟然专宠这么个不入流的东西。
叶灵秀此时已经放下手中的针线了。
萧婉走过去,拉住叶灵秀的手,语气坚定:“灵秀姐姐,你这般出身的人,才配得上我兄长!”
叶灵秀听了这话,反握住萧婉的手,温声道:“婉婉,只有你是真心向着我的。”
“只是我和宁远表兄,怕是有缘无分了。”叶灵秀说到这微微垂眸。
她也想嫁给萧宁远。
可如今这情况,一个平妻的位置都有两个有孕的侧夫人盯着,那孟侧夫人小产后,薛玉姣竟然又有孕了。
叶灵秀是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萧婉只能安慰道:“灵秀姐姐,兄长他如今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总有清醒的一天……等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你的好了。”
“我还要到母亲那请安,便不陪着灵秀姐姐了。”萧婉见叶灵秀神情恍惚,就主动告辞。
萧婉刚刚一走。
叶灵秀就拿起剪刀,愤恨地将已经绣了大半的腰带剪断。
……
直到天黑,萧宁远才从葳蕤院回来。
此时的他,神色明显疲惫。
今天府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便是萧宁远也有些应接不暇。
他只觉得身心俱疲,想独自安静些许。
可不知道为何,往书房去的路上,又折到了玉姣的揽月院。
玉姣听闻萧宁远来了,便给秋蘅用了个眼色。
此时的秋蘅,多少也长了点心眼,连忙出去。
萧宁远进来后,就看到玉姣正侧躺在床上,她本就不大的小脸,比平常多了几分苍白,没了往日那般的明艳。
像是被霜打过的芍药花一样,叫人看了,便心中一紧。
“姣姣……”萧宁远走到玉姣的跟前,对着玉姣伸出手来。
玉姣从善如流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萧宁远的大手上。
萧宁远常年习武,手上的老茧粗粝。
此时他用力握了握玉姣的手,低沉地开口:“姣姣,你觉得怎么样了?”
玉姣开口道:“郎中刚又替妾诊了脉,孩子暂时算是保住了。”
说到这,玉姣的唇角洋溢起灿烂的笑容:“主君,妾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是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萧宁远本还担心,自己到了玉姣这,不知道要如何安抚玉姣。
可今日受了委屈的玉姣,眼神之中不见半点不悦,反而满是欢喜。
这让他紧绷了一天的心,也跟着舒缓了起来。
秋蘅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好大一碗药汤。
“侧夫人,您得喝药了。”秋蘅继续道。
玉姣瞧见那药,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来端过了那汤药。
萧宁远能明显感觉到,玉姣此时对这碗药有多抵触。
但眼见着玉姣,还是咬了咬牙一口把药喝下。
他知道玉姣素来不喜喝药,如今为了安胎,竟然喝了这么大一碗药。
这一幕让萧宁远心疼不已,他连忙吩咐人:“快,拿蜜饯来!”
“不要蜜饯,要酸的。”玉姣继续道。
春枝连忙递了腌酸梅过来,然后便对着萧宁远说道:“侧夫人这几日,偏爱酸食。”
玉姣不知道萧宁远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她要的也不是萧宁远的态度……她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腹中这个,是个儿子。
这样……才可以让那幕后黑手,越发坐不住。
毕竟,这伯爵府长子的位置,谁都想要。
萧宁远晚上,还是宿在了揽月院。
玉姣躺在床上,看向身旁的萧宁远,他的容貌风神俊逸,是个眉眼舒朗的美男子。
只可惜……是个没心肝的。
玉姣看着看着,便缓缓地睡了过去。
萧宁远听到玉姣呼吸均匀,便轻轻地帮玉姣拉了拉被子。
一夜好眠。
转日。
萧宁远醒来的时候,便瞧见玉姣不知何时已经踢开了被子,里衣也松散了开来,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墨缎一样的头发,蜿蜒地铺在床上,让玉姣整个人更加妩媚娇美。
萧宁远的喉咙一紧,接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萧宁远要起身下床的时候,玉姣则是伸出手来,抓住了萧宁远的手腕。
“主君……”
玉姣往外看了一眼道:“天还没大亮,主君不再躺一会儿吗?”
清晨的玉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慵懒,叫面前的男人听了,只觉得身上火热了起来。
他眸光深邃,仿若着了火一样的:“姣姣,你如今既然有孕了,那万事就应该以孩子为重,莫要再这样勾着我了。”
玉姣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萧宁远这话里面的意思。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主……主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觉得,天还没亮呢,让萧宁远在这多待一会儿。
以此来彰显,萧宁远对自己的宠爱。
她在伯爵府上的地位,便可以越发稳固。
萧宁远笑了笑:“就算姣姣没这个意思,可我也不是柳下惠。”
说着,萧宁远就轻轻地挪开了玉姣的手,起身下床。
……
萧宁远从玉姣的揽月院离开后,便开口问藏冬:“葳蕤院和幽兰院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藏冬连忙说道:“孟侧夫人和白侧夫人一切都好。”
萧宁远点了点头,便往马厩走去。
藏冬瞧见这一幕,便问道:“主君不亲自去看看吗?”
萧宁远道:“既然无事,何须浪费时间去探望?”
藏冬听萧宁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