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不理会萧婉,而是直接把目光落在了旁边伺候的周嬷嬷身上,沉声问道:“老夫人昏睡之前,都是谁伺候的?当时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可有什么异样?”
周嬷嬷连忙说道:“没什么异样。”
“我问你,是谁伺候的?你为何不答?”萧宁远沉声道。
周嬷嬷神色尴尬地看向了老夫人;“这……”
萧宁远眯着眼睛:“你不说,就当我不会知道吗?”
“是我伺候在母亲的身边,难道你觉得,是我给母亲下药让母亲昏迷吗?”萧婉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兄长究竟想怎么样?你是不是,为了给你那侧夫人出气,非得把这件事怪罪到我的身上?”萧婉大声嚷道。
萧宁远拧眉看向萧婉,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萧宁远冷声道:“真是越发的喜欢胡言乱语了!”
便是此时,萧老夫人摸着自己的心口,喘息了起来。
“姑母!您这是怎么了?”叶灵秀连忙开口道。
萧老夫人一句话没说,神色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萧宁远和萧婉兄妹两个人顿时紧张地看向了萧老夫人。
“母亲!”萧宁远自是担心老夫人的,就算是他从前没在老夫人这得到过足够的母爱,可他依旧敬重老夫人。
叶灵秀拍着萧老夫人的后背给萧老夫人顺气,好一会儿萧老夫人就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萧宁远开口:“你要查这件事我不拦着你,但……婉婉和这件事没关系,你切记不可为难婉婉。”
萧宁远无奈道:“母亲,你为何会觉得我为难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我要调查这件事,也是为了给你和婉婉一个交代。”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算计你们吗?”萧宁远反问。
“把白云道长不已经说了,是孟侧夫人设计的吗?你与其在这慈心院里面调查,还不如去问那孟侧夫人!”萧婉不满地说道。
萧宁远自然会去问孟侧夫人。
但是慈心院他也得来。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看来,调查起来轻松容易的事情,竟然会在慈心院,在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这,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表兄,不如慈心院的事情缓缓再说,不管怎么说,姑母今天差点醒不过来的事情总是真的……若是再病了,可如何是好?”叶灵秀满脸担心地看向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伸手抓住了叶灵秀的手,温声道:“好孩子。”
她如今对叶灵秀是越发的满意了。
萧宁远正想说点什么,藏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萧宁远说道:“主君,宫中急召。”
萧宁远蹙眉。
在这个当口,他自然是想处理伯爵府的事情。
可是君命大于一切。
叶灵秀看向萧宁远,开口道:“表兄,你就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姑母的,至于婉婉,我也会劝劝她的。”
萧宁远对着萧老夫人行了礼,然后又吩咐了一句:“请郎中在这守着,若是母亲真有什么事情,派人去宫中通知我便是。”
说完,萧宁远则是往外走去。
……
天黑。
玉姣却有些睡不着,此时她正靠在床边上的,拿着一卷书看着。
玉姣知道萧宁远去宫中了。
今夜很可能不回来了,所以玉姣倒不是刻意等萧宁远。
她睡不着的原因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她一直躺在这床上演戏,先是胎死腹中,然后又“流血见红”这才算是彻底小产。
小产后的她。
自然是得虚弱地躺着。
这人躺了一天,晚上就有些躺不住了。
要不是怕被人看出猫腻来,玉姣非得下地走上两步。
子夜时分。
玉姣终于有些困了,就把书卷放下,准备休息。
可就在此时。
“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秋蘅顾不上敲门,急急忙忙地冲到了屋子里面。
春枝伺候在玉姣的旁边,正准备服侍玉姣休息,听到秋蘅这话,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柴房走水了!”秋蘅继续道。
玉姣本来都要睡着了,听了这话,玉姣吓了一跳,连忙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柴房走水了?”
往常的时候柴房走水当然没什么问题。
可如今,孟音音就被关在柴房里面受罚呢!
这柴房怎么会走水?
玉姣当机立断:“去,把咱们院子里面所有的丫鬟仆从都找来,端上水,去救火。”
春枝听了这话,不解地看向玉姣:“侧夫人……您这是?”
“那孟侧夫人心思歹毒,这次被火烧死了才是好事儿呢,咱们去救什么火?”春枝继续道。
她觉得,救火还不如往上倒油。
最少是把水盆里面装上煤油,泼上去!
玉姣却道:“这火得救。”
虽然说……救火这事儿用不着她,但这样子她得装一装。
现在萧宁远和孟侧夫人生气,罚了孟侧夫人,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有恩情在,她可不敢保证萧宁远对孟侧夫人,没有半点情分。
不管这情分是爱意,还是恩情。
总之,这情分还在的情况下,她就不能明着把孟侧夫人往死里弄。
更何况……玉姣总觉得,这火里面也有阴谋。
有人想让她和孟侧夫人你死我活呢。
她偏不如那个人得意!
柴房就在这东苑的角落里,里面堆放了一些干柴,和堆放着杂物的空房子,连成一片。
玉姣到的时候。
就瞧见那一片房子,已经燃起大火了。
只有几个丫鬟婆子,正舀水往上倒。
玉姣随便扯过了一个婆子问道:“里面的人呢?”
“人还在里面。”婆子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