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虽并未遮面,但用了隐咒附着在面庞上,面容像是隐藏在雾气中,模糊不清。
用隐咒自然是比覆面纱要方便,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好比现在。
被体型巨大的阿诺一掌拍过去,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被阿诺挥出的灵力拍碎了隐咒。
破碎的隐咒带来的冲击力让灵瑶和楚亦清都忍不住一阵牙酸,咦——这脸还能要么?
灵瑶侧头望了望阿诺,手黑话不多,阿诺你是懂对战的!
阿诺只重重挥出一掌后便停住不动了,它歪头嗅了嗅后,便冲那黑衣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灵瑶和楚亦清在一旁观望,幽静的庭院中,借着皎洁的月光,两人莫名觉得那被阿诺一掌拍翻在地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片刻后,痛得两手紧捂脸庞的黑衣人在地上艰难地翻了个身,牙缝里费力地冒出一句话:“你这白眼狼,能不能听人说句话再动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灵瑶和楚亦清顿时捂住了脸。
阿诺甩甩头,爪子蹭着地面装作听不见。
“三师兄,你怎么不早点出声啊!”灵瑶有些心虚。
担心他被阿诺的掌风伤到,灵瑶跑上前去瞧萧然,“快让我看看脸怎么样,有没有被拍扁?”
“你说说你,好端端弄什么隐咒在脸上,你哪怕覆个面纱阿诺也能闻出来是你啊!”灵瑶一边扒拉着萧然捂在脸上的手一边极力为阿诺开脱着。
“谁能想到它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给我留就上手了!”
萧然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擦了擦被拍出的鼻血,一脸无奈地喘着粗气。
楚亦清硬憋着笑意转头去查探那几间黑黢黢的房屋了。
整个宅院中空无一人,三人留下阿诺留守院中,摸黑进了屋内。
楚亦清燃了一簇细微的灵火替萧然检查了一下伤势。
好在萧然慌乱间用护体诀挡了一下,才没被阿诺拍扁了鼻子。
他被那厚实的一巴掌抽得脑子发懵,絮叨半天才讲清了缘由。
黄昏时他就随着歌舞姬的车队混进了东城。
进了东城后,帮他混进车队的那名舞姬的妹妹却意外失踪,当时天色已晚,不便去云潇行宫寻楚亦清他们,萧然便决定用这时间来帮那舞姬寻她妹妹。
因失踪时间不长,萧然起了一卦后便顺利地摸到了这里,没想到人还没找着,先被结结实实抽了一巴掌。
灵瑶对她的这位侠义又倒霉的三师兄竖了竖大拇指。
萧然揉着脸颊闷闷地说道:“人家帮了我,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那小姑娘叫雪音,才十岁,她姐姐哭得撕心裂肺怪可怜的。再说我今年就要渡仙劫了,也算攒点福报吧。”
对一名身为奴籍的舞姬来说,若想要通过城里的仙官找到失踪的妹妹,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灵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平日里攒的福报估计还不够抵消你跟我抢醉花枝的罪过呢!”
萧然冲着灵瑶瞪了瞪眼,“说的好像你没抢过我的东西一样,我的玉露糕每次不都被你和梦来给瓜分了么!”
“出息!”楚亦清白了一眼萧然,“行了,你脸没什么大伤,就是青紫了些罢了,将养个几天就好了。”
说罢,三人灭了灵火,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带着阿诺来到了后院中的那口枯井前。
与当日灵瑶在院中用神识探查到的一样,走近了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井下有一个强劲的传送阵。
萧然低声说道:“雪音有一丝微弱的灵气散逸在这里,我方才下去看过了,那传送阵我从没见过,不知有什么名堂,靠我一个人打不开,怕耽搁久了被发现,我才准备回去的。”
楚亦清点点头,“你来的正好,我同小五下去破阵,你在外面替我们守着,别让我们被一锅端了。”
灵瑶兴奋地摩拳擦掌,兴冲冲地撸起袖子准备往下蹦。
“哎哎哎——”萧然连忙拽住准备开工的两人,他一脸莫名其妙地对楚亦清说道:“从前都是我同大师兄你开路,小五在后面守着,今日怎么倒过来了?”
灵瑶生怕自己到手的任务被萧然抢走,连忙挤开他,“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师兄你赶紧守门去。”
楚亦清调侃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年你要渡仙劫,谁知道你的雷什么时候劈下来,万一正要紧的时候你仙劫到了,一不小心劈我身上了呢?”
萧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楚亦清又看了一眼夜色下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咬牙憋着笑意说道:“最重要的是,让我破阵的时候看着你这张脸,我会手抖……”
“噗哈哈哈哈——”灵瑶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顶着萧然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她赶紧率先跳了下去,楚亦清和阿诺紧随其后跃下枯井。
笑声幽幽荡出了井口,其间甚至还夹杂了阿诺的一声鄙视的嚎叫。
萧然背过身靠着井口坐了下来,摸着越发肿胀起来的脸颊,不服气地嘟囔着:“一群没有心的家伙,等我应劫的时候非要挨个抱着你们挨劈不可……”
深夜幽凉,井底更是有一种阴森彻骨的寒意。
月光落下一半就仿佛被什么挡住了一般,穿不透这井底的浓浓墨色。
楚亦清燃起了比平日暴涨十倍的灵火才勉强照清了这井底的样貌。
灵瑶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密室一般的坑洞,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她上前细看了看就没兴趣了,都是些防止破阵的低端咒语,对现在体术咒术已然修至双中阶的灵瑶来说,这些符咒根本影响不了她什么,而咒术阵术已修至高阶的楚亦清则连看都没看就开始摸索起阵门来。
只片刻功夫,楚亦清便在墙壁上的一块凹陷处找到了阵门所在,他将掌心覆在上面耐心查验着。
须臾,他皱起眉头,“这风蟒本事不小,布的还是双喜传送阵。”
灵瑶听了也迟疑起来,“那要不然——咱俩一人进一个,总有一个能抓到点线索。”
“不行!”楚亦清斩钉截铁地回道:“风蟒从前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