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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10(1 / 1)

他们和彼此对视,瞬间意识到纹身男出事了。但沈朝暮想不清楚,好好一个健壮男,怎么就凭空消失了,难道这“房子”会吃人。

“他在那间卧室里。”贺春秋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沈朝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掉色的棕色铁门立在那里。

“可是……”小聂欲言又止。

眼镜男没有继续念叨了,目光呆呆的,直直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站在客厅里,没人敢继续盯着那间房门,太邪乎了,三个还神智清醒的人都有些脚软。

两个刚起床的人洗漱了一番后,重新回到客厅,小聂沉默地拿出压缩饼干,给他们俩也递了几包,大家干巴巴地吃着,谁也不说话,外头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到“房子”里,死寂的空气里只有他们咀嚼饼干的声音。

还好,眼镜男虽然神志不清,但给他点饼干和水会自己进食。能吃能睡,问题就不大。

沈朝暮看着贺春秋,看着他仰起脖子,举着一瓶矿泉水,可能是想喝点水冷静一下,只是喝得太急,水趟过下巴,滴在他的衣领上。

她给他递了张餐巾纸,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或许是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或许是为了逃避现实,小聂吃完压缩饼干,又灌了自己几口水,就回床上躺着了,闭着眼睛看不出睡着没。

沈朝暮没什么睡意,和贺春秋一起待在客厅,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另一个人的体温让她心安了些。

她按亮了手机,即使已经开了“超级省电模式”,手机还是用去了大半电,困在逼仄的“房子”里,她频频打开手机查看时间,恨不得一直盯着时间。

自己有些焦虑。

她看向眼镜男,对方已全无初见时的理智样,正直瞪瞪地盯着她看,黑框眼镜下的眼睛鲜红,看得她瘆得慌,摸摸自己的手臂,摆出一副更凶狠的表情,也瞪着对方,对方竟然真被她吓到了,匆匆移开了目光,专心致志地看自己的手。

没忍住,点开了记事本,她打了一行字:“我们这样的死亡率是正常的吗?”

递给贺春秋看,他摇了摇头,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行字回复道:“太快了,一般第三个晚上才会有危险。”

想到今天晚上就是第三个晚上,她苦恼地靠着他,暗暗用文字问道:“工作人员面对祂也束手无策吗?”

看了眼他的屏幕,俨然写着“没有,只是多一些经验和冷静。人类无法对抗超出自己认知能力范围的东西”。

见她有些沮丧,他拿回手机,又加了句“规则仍在,熬过三天我们就能出去了,祂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记住:不要好奇!”

她看着句末鲜红的感叹号,“规则”两个字眼在嘴里滚动,吐不出来,只写下一句“纸条都是错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反应,不知是不确定,还是既肯定又否定,她没有追问,把纸条弄清楚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她把兜里的纸条取了出来,这几天居然一直忘了她的存在,又念了这句像开场白一样的话一遍,她直接把纸条揉成一团,用力一掷,不管纸条被扔到了哪。

长长呼出一口气。

太无聊了,他们俩靠玩她披着的头发,挨到晚上。其实被帘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房子”并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灯是唯一的光源,他们依靠扭曲的时间定义晚上。

小聂除了吃东西外,就一直躺着,翻来翻去并不安稳,沈朝暮有点担心她晚上会睡不着,感觉清醒的人在黑夜更危险。

有一缕思绪飘过沈朝暮的脑海,但她又没有抓住。

还是按昨天的布局睡觉,只是客厅仅有一个人了。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贺春秋还在洗漱,小聂闭着眼睛,手指在动。她一偏头,看到客厅里站着个人,下意识移开目光,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她按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偷偷看了眼客厅。

看到熟悉的黑框眼镜,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不过有个神智异常的人立在那里,还是有些可怕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坐在人多的卧室,但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时,她已经到了房间的门口,面朝着客厅。

眼镜男站在客厅里,和她之间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客厅的灯光似乎比前几天昏暗了些,她看不清楚眼镜男,也可能是她潜意识在阻止自己看清楚。

对方还是那样盯着她看,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她害怕。

她就站在对方面前,却看不见透明镜框后他的眼睛。是反光吧,她安慰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也盯着对方看。

她能看清对方抖动的嘴角,就像被看不见的线操控,操控者不太熟练地提起手中的线,让眼镜男的嘴角上提,但只提起了那里的皮,周边的肉被皮提起来一点。

对方露出了一个不协调的、诡异至极的笑。

她掐着自己的手,却一动也动不了,就像她也被无形的线条连接着,捆绑着。

她看着对方张开了一点嘴,发出古怪的、模糊不清的音节,吐出的音节慢慢地从破碎的无意义□□变成她能听懂的语句,像是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一点点地勉强学会了说人类的语言。

对方嘴唇张张合合,发出的声音却像来自远方。

他,或者是祂,在说:“喜欢,好香……”

她希望自己没有听见吞口水的声音。

下一幕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眼镜男像被玩坏了,整个人散架了,先是两片嘴唇掉了,然后眼球凸出来落在地上,接着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掉在地上,留下污浊的黑血,露出里面的白骨。

他的表情不再是空洞的,而是极度痛苦。

她吸着气,连尖叫都做不到。

“砰!”卧室的门被贺春秋重重关上了,他把她往后拉,把她的魂也拉了回来。

她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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