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曜看着她那张自信的脸,一时间也不确定她为何就这般相信今日会降雨。
他侧过头,语气中没有起伏,“本王并不愿争夺什么。”
这意思就是他还是不想争夺皇位?
凌歌根本不信他的这一套说辞,要知道上一世他为了争夺皇位,几乎把性命都丢了。
她眼下只认为聂曜是不信丞相府,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恒王殿下,小女不便在宫中久留,便先告退。”凌歌行了礼,找了一处偏僻的小路出宫。
聂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让人猜不懂的深意。
“她真是能豁得上。”沈文裕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他走到聂曜身侧,“你说她为何就如此确定今日会降雨,若是不降雨呢?难道真要被株连九族?”
今早上他听到凌德义在朝堂上说这事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连忙把这事传达给了聂曜。
“去安排,若是失败,第一时间把她从凌府捞出来。”
聂曜叹了口气,扶了扶额,这孩子真是能给自己添麻烦,若不是实在担忧,他今日也不会到宫里来看什么祭祀。
沈文裕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就算你把她从府内捞出来,皇上也
会派人搜寻她的下落,到时候难免会连累你。”
他就不懂为什么聂曜从十八岁时就看着八岁的凌歌长大,不论凌歌有什么烂摊子,他第一时间就跳出来暗地里擦屁股。
但凌歌与他在宫中就像是陌生人,相见也不会多看一眼,这都是为了什么?
聂曜声音一沉,“本王让你去办。”
沈文裕无奈的摆了摆手,“臣遵旨。”
凌歌回了府,叫玉儿准备点吃食,她坐在院中吃着糕点,看着天色,如今还是艳阳高照。
她盘算着等秦如风成功求雨后,丞相府也算是大功一件,而秦如风应该会被迷信的皇帝封为国师。
到了这地步丞相府在宫中的地位算是如日中天了,若是这时还不站队,必然会有人跳出来左右为难。
今日看聂曜的态度,应该是还未相信她的话,那就只能威逼利诱了。
“哒——”
院外的围墙上突然响起一个细微的动静。
凌歌瞬间警惕起来,仔细观察着外头的情况,若是这时有人派刺客来杀她,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玉儿!”
她故意提高了声线,“外头是不是有什么野猫,我听到有些奇怪的动静。”
玉儿慌
忙走到院外的围墙边查看,“小姐,没看到啊。”
凌歌的眼色冷了下来,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糕点,但余光始终往院外的方向瞥。
此时在院外躲在狗洞角落的沈文裕暗骂一声,他没想到凌歌会这般警惕,他不过就是踩到了一根树枝,竟然也会被发现。
若不是聂曜非要他亲自过来盯着,他才不来。说是到时东窗事发直接把人拖走,看凌歌这样子,说不定还不愿意跟他走。
真是枉费王爷的一番苦心!
这样僵持了一个时辰左右,沈文裕的腿都已经蹲麻了,凌歌才突然起身,提步进了房门,拿了一把雨伞出来。
沈文裕在狗洞边正好能看到她打开了伞,抬头看着天,像是在等雨来。
他心里暗暗嘲笑这女人有毛病,没下雨就打起伞来了,没想到下一秒雨声落地,大滴大滴的水珠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接着水珠,彻底瞪直了眼,没想到果真下雨了!
凌歌见到雨水,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房内,见墙外的人始终没有动静,猜想到应该只是派来监视她的,并不是来杀她。
在雨水落在的瞬间,祭台上的秦如风抓住
时机,突然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剑,鼓声和琴声也越发激昂。
雨势也随着变大,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龙王显灵了!”
不知那位大臣高喊了一声,随即众臣纷纷在雨中跪地,连声附和。
凌德义心里又惊又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也只是信了自己女儿一把,想赌一赌,没想到真让他赌对了。
这祭祀的两个是时辰里,他几乎是如坐针毡,生怕求雨失败,搭上全家的性命。
“凌爱卿!”
皇帝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通通都满足你!”
他心里已经彻底信了这场雨是求来的,方才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就是倾盆大雨,怎能让人不信。
凌德义立马跪地,连声道,“微臣只是为陛下分忧,不敢讨什么赏赐。”
皇帝大笑几声,淋着雨竟然觉得痛快,“凌爱卿千万不要推脱,朕知道你忠心耿耿,那朕便赏你千金万两,另赠一块免死金牌。”
“谢陛下恩典。”
凌德义谢恩,领了赏赐。
如凌歌猜测的那般,秦如风也被聘为一朝国师,赏赐了国师府。
朝中重臣见凌德义再次立功,有人
欢喜有人愁,纷纷上前巴结,而聂曜只是冷眼注视,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降雨后的第二日,聂珩便以探望之名来了凌府。
凌歌想也不用想,他定然是来巴结来了,于是直接闭门不见。
怎料不一会儿,姜若云的声音便在院中响起,“歌儿?歌儿?”
玉儿立马挡在了她面前,“姜小姐,我家小姐说身子不适,不见客。”
姜若云微微蹙眉,做出一副担心的模样,“我便是因为听说她身体不适,所以才特地来的,难道歌儿连我都不见吗?”
坐在屋内喝茶的凌歌不由冷笑一声,先前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姜若云是什么时候和聂珩勾搭上的,现在一瞧,应该是这时候就勾搭上了。
没想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竟然骗了她整整三年的时间。
“玉儿,让她进来吧。”
她倒是要看看姜若云今日来搞什么名堂。
姜若云立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