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贵妃对着她微微点头示意。
就是这一眼,却让凌歌敏锐地捕捉到了。
难不成她们是一伙儿的?
凌歌微愣,随即从善如流地提出告辞。
若是再继续待在这里,保不齐那群哭哭啼啼的贵女什么时候来告状,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好在皇后大抵也看出来凌歌不是很适合这种气氛,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放了行。
“多谢凌小姐了!你不妨……一起同乘吧?我送你回凌府。”
凌歌没有拒绝。
上了马车后,毓妃这才一脸恳切地看向凌歌。
“实不相瞒,本宫乃是听闻凌小姐与沈御医相识,特意来带着浅浅求医的……不知你能否帮我这个忙?”
凌歌抿着唇,略微有些为难。
原来她的目的是沈文裕。
而且她极有可能是厉贵妃的忙,她不敢冒这个险。
此刻,凌歌算是知道厉贵妃今日为何会突然来皇后的赏荷宴了,就是因为毓妃和七公主在这里。
如果伤了七公主,可以嫁祸给凌歌,正好除掉她,如果凌歌因此救了七公主,毓妃正好可以赖上她,拉拢她。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聂浅浅的模样,凌歌终究是不忍心,也管不
得这其中的利益纠葛了,深叹了口气,还是带她们母女俩回了凌府,又差人喊了沈文裕过来。
沈文裕看了看聂浅浅的状况。
能发出简短的声音,证明她的声带并未受损,只是在尚未学会说话时,就先失了聪。
聋必致哑,因此,问题多半出在耳朵上。
“这孩子小时候能听得懂人说话,一岁多便能模模糊糊地喊娘亲!”
毓妃说着,几乎垂泪。
“可她一岁半的时候,受过一次高热惊厥,从那以后,就听不到声音了。这么多年来,就连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凌歌听着,不由皱眉。
难怪她要搭上自己去找沈文裕。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沈文裕能治得了七公主了。
可是,毓妃如此疼爱聂浅浅,又怎么可能任由她高烧那么久而不治呢?
高烧惊厥可能损坏了一部分听觉,运用一些特殊的针灸疗法,倒是可以达到目的。
看着毓妃希冀的眼神,沈文裕看了眼一旁的凌歌,才低声道:“还请娘娘放心,七公主能治!”
仅仅几个字,毓妃的目光便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比较麻烦。”顿了顿,沈文裕道:“我这两日
还有些事情,回来差不多是半个月后,在这期间,我会制定几套治疗方案给七公主,等回来之后,便可以立刻开始治疗!”
“那就多谢沈御医了。”毓妃听了他的话,高兴激动极了,忙不迭道谢。
“娘娘言重了。”沈文裕行过一礼后,提起药箱要走,凌歌忙起身送他。
到凌府门前时,凌歌突然开口:“沈太医,有空多去禾春楼走走。”
禾春楼这三字,明显勾起沈文裕一些不好的记忆,他上马车的脚步微微一顿。
旋即才回头对着凌歌淡笑:“多谢凌小姐提醒,但太医院最近很忙,我怕是近段时间都没空了。”
说完,沈文裕便径直上了马车离开。
凌歌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只能无奈摇头。
看来他和禾柒柒之间的心结,这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
随后,凌歌又回去送毓妃和聂浅浅离开。
车上,毓妃又一次对凌歌道谢,感谢她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
“娘娘客气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凌歌说完,目光突然一顿,她一手掀开车帘,朝身后看去。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看到了黑夜中一个并不怎么明显的人影。
有
人在跟着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未曾察觉!
想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连声感谢的毓妃,低声道:“前面不远处便是宫门口了,娘娘还是带着公主先回去吧!”
毓妃闻言微愣,但看着凌歌严肃的面庞,也没多说什么,让车夫将凌歌和玉儿放了下来。
眼看着毓妃的马车到了皇宫的安全地带,凌歌这才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后。
到底是谁在跟踪她,目的又是什么?
“玉儿!咱们回府!”
凌歌和玉儿上了凌府的马车。
结果马车却没回凌府,而是一路朝着城西奔驰而去。
“小姐,马车好像没有回府。”玉儿小心翼翼地开口
“别怕,有我在。”凌歌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坐在马车上,安抚地握着玉儿的手。
身后之人应当是已经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却还是沉默地跟着,这让她更加奇怪。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杀意。
否则,在马车离开皇宫后,他们早就动手了。
还有这辆马车,又要带自己去哪里?
周围是黑压压的密林,凌歌不敢贸然出声询问,怕自己和玉儿遇险。
不
到片刻,车夫终于停下了马车。
然后,车夫就隐匿密林,消失不见了。
“阁下一路跟了我这么久,不妨现身一见!”
凌歌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黑暗。
一片寂静之下,只见密林之中,猛地传出一声厉啸。
只见一只吊晴额白虎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目露凶光。
“啊!”
玉儿吓得顿时害怕的尖叫一声。
就连凌歌都心尖一抖。
紧紧地将玉儿护在自己的身后,凌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地方是官道,人烟众多,猛兽极少出没,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大白虎呢?!
车夫是故意带自己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