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听过借钱借设备，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借人的！
还能这么来？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不是，你给我个理由！”
肖振华想弄清楚是不是杨和平在逗自己玩。
毕竟自己的学生搞的是可控核聚变小型化，他研究的是纳米材料，这两个明显风马牛不相及嘛。
杨和平没有回答肖振华，而是看向张千叶。
“烦请问你一个问题！”
听到杨和平要问自己问题，张千叶不用猜都知道他要问什么。
“你说离子溅射法来生产碳纳米能不能让纳米飞刃技术实现量产？”
“老杨，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一来就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学生是搞核物理的，不是搞你们的纳米科技的！”
杨和平不耐烦地说道：“你别说话，让他来回答我！”
看到杨和平渴望的眼神，张千叶点了点头。
“没错！通过离子溅射法，是可以实现碳纳米的大规模量产，不过前提是需要稳定的离子提前量，否则一旦温度发生变化，碳纳米便无法生成！”
“好！”
一声好字，足以看出此刻的杨和平有多激动。
这一声好字也直接把一旁的肖振华看懵，他直勾勾地看着张千叶。
“不是，你还真会啊？”
听到自己老师的发问，张千叶笑了笑。
“只是会一点，不敢在杨教授面前班门弄斧！”
“不……不对！你这哪里是知道一点！你肯定熟悉纳米领域的各类要点！否则不会一开口就直击要害！”
要知道这类知识，就算是他的亲传弟子余夕都不太清楚！
偏偏一个张千叶却能说得头头是道。
别看他只说了这么点，但关键的东西就这么多！
真正的高手往往能一针见血！
杨和平说完，立马看向自己的学生余夕。
“我的好弟子，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苗子啊！老肖！你这学生我要定了！”
“嘿？你说要定了就要定了？我的学生，你凭什么要走？”
“老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刚刚可是口口声声说的，除了设备不借外，其他什么都可以借的！”
“那我也不知道你要借人啊！”
“我不管，你说要借的，我反正今天就要把人带走！”、
杨和平这话把肖振华气笑了。
“你今天带走一个试试？杨老头，我平时不和你掰扯，不是我怕你，是看你年纪大了，怕你嗝屁！你要是和我来硬的，我可从来没有怕过你！”
“切！来硬的？谁怕谁？”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余夕和张千叶立马上前将两人给拦住。
“老师！杨教授刚才说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他们要研究纳米飞刃技术，而这个技术能不能实现量产化，关系到我们的可控核聚变小型化项目的成功与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振华可能是被杨和平给气到了，连最基本的逻辑都忽略了。
“老师，可控核聚变小型化的设备需要高强度的超导、超高温耐压材料，而这种材料，放眼整个世界只有纳米飞刃符合！如果纳米飞刃技术不能实现量产化，那我们的可控核聚变小型化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这也是为何我一开始就找余夕询问他们纳米材料研究进度的原因！”
经过张千叶这么一解释，肖振华脸色稍微放缓了些。
一提到可控核聚变小型化，他什么气都消了，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
加上刚才张千叶那番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肖振华也不是老古董，他也明白各个项目之间彼此是有关联的！
“老师，刚才杨教授问我离子溅射法能不能实现纳米飞刃的量产，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但其中的难点就在于有没有合适的设备来实现等离子的稳定性！眼下，只有我们基地的那个小型化模型能勉强符合这个要求！”
肖振华摆了摆手！
“这我知道，你没来之前，那家伙就找我借这东西了！只是我没同意？”
“没同意？”
张千叶愣了一下。
“老师，您为何不同意啊？那小型化模型对我们而言价值已经结束了，借给他们完成纳米飞刃项目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听到张千叶这么一说，肖振华多少有些尴尬！
主要是他虽然名义上对可控核聚变小型化项目负责，但实际操作者却是张千叶和周万森，甚至周万森都没有张千叶熟悉。
他以为这台小型化模型设备对日后的可控核聚变小型化研究有重要的帮助！
“老师，那小型化模型只是用来模拟等离子在小型设备中进行聚变反应用的，它和我们日后的可控核聚变小型化完全不同，说夸张点，这俩都不是一个系统的！那个东西，充其量就是我专门用来赚取经费的而已！”
“啊？”
肖振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搞了半天，放在基地里好好保存的小型化模型竟然只是用来赚经费？
“不然呢？老师，你不会以为我用超导托克马克核心就能把可控核聚变小型化给整出来吧？那怎么可能？材料强度都完全不达标！”
听完张千叶的话后，肖振华脸都黑了下来。
搞了半天，把花了几百个亿拆开的超导托克马克核心竟然只是一个展示品，他这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也怪不得张千叶能在仅仅半个月内就搞出来！
五百亿来呲个火花还不容易吗？
“唉！罢了！我也老了，这个项目我交给你和周万森，只要能搞出来就行！”
肖振华这话等于是同意了杨和平的租借行为。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把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搞出来！”
那边，杨和平也在余夕的安慰下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