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老贼竟敢在皇兄的膳食里下药?!”南宫钰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眼眸之中顿生那汹涌无比的杀意,驰聘沙场多年的煞气也随即散扬开来。
幸而此时御书房并没有下人在场,否则都要被南宫钰这一副可怖如阎王爷的威颜给吓破了胆子。
“嗯,在季贵妃的胎被打掉之后,我的膳食里面就多了一些东西。若不是我早有防备,只怕还真会遭了这老贼的暗算。那药不是剧毒,且用量极少,不仅试食太监试不出来,就连一般的太医,都查不出来。看来是皇后与季贵妃怀孕的事情刺激到了他,才会这般不择手段的想要阻止我诞下子嗣。”
“呵。”南宫钰冷笑一声,极为不屑:“还不是怕皇兄你诞下了子嗣,到时候他篡位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名正言顺了。”
“这般看来,皇后被推下水的事情,傅明昌必然也是插了一手的。就不知道,他安插在宫里的人会有多少。又或者,在我身边的探子,又有多少。”
南宫钰眸光越凛,杀意浓郁。
“皇兄,不若我们就将宫里的探子都清理了吧。”
“不可。这样
便会打草惊蛇,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局就白费了。现下朝堂之上的势力他把握住了极大部分,世家门阀多数都是他那一党的人。若是轻举妄动,到时候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就任由那个老贼使这种下三滥手段?皇兄,这一次是有所防备,那下一次该要如何?可没有这种终日防贼的道理啊!所有的事情都应当以你的龙体为重。”南宫钰一想到南宫玄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就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就这么冲进太师府,将傅明昌斩于马下。
“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这种黑手,也不是第一回见了。我还不是平安成人了吗?想要我的命,那也得他有滔天的本事才行。”
南宫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在见到南宫玄棱角分明的俊容之上,尽是自信张扬的笑容,心中也因此而安稳了些。
“好吧,皇兄心中有数就行,若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我开口,臣弟必定万死不辞。”
“什么万死不辞,你敢死一个试试?”南宫玄颇为不满的斜睨了南宫钰一眼。
“皇兄,那苏琦罗可有什么异动?”知道自己说错话惹得皇兄不悦
,南宫钰嘿嘿的干笑两声,随即将话题转移,转到他认为南宫玄会感兴趣的话题之上。
“异动?”南宫玄眸光一转,露出了颇为意味深长的神情,微微顿了顿,说道:“兴许吧。这后宫应该再也太平不了了。本皇倒是想看看,她苏琦罗有没有本事,在这波诡之地生存下来。”
“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月海国也就太废物了吧。竟然派这种人过来……”南宫钰十足不屑,但细想先前他与苏琦罗的对话以及暗中的观察。
苏琦罗这个女人,非寻常女子可比拟。
“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原以为话题会就此结束,南宫钰正想着就此告退的时候,却又听南宫玄似有思量那般,接着道:“你留意一下苏琦罗身边那个叫香梨的宫女,苏琦罗似乎对她特别看重,这说不定以后,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好。”
南宫钰想也没有多想便一口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
苏琦罗连连打了个呵欠,十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小姐,您可起来了。”香梨端着水盆款款来到苏琦罗面前,正细心地替她净手净面。
“我啊,是
越来越喜欢这冷宫了。待在这,不仅清净,还不用早起去皇后宫中请安,省事多了。”
“只是……”香梨却不如苏琦罗这般乐观与看开,似有所思的道:“小姐您从小便是锦衣玉食,这冷宫也太破落了。一点也衬不起小姐您的身份。”
“嘿。”苏琦罗却是连连摆手,“锦衣玉食,奢靡骄纵,那可都是得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锦衣玉食的主儿,早不在这了。
“……”此话却是说的香梨无言以对,最后只得抿了抿唇,似有所思:“小姐,你真的变了好多。”
“小傻瓜,若是还按照我以前那般娇娇滴滴的性子,只怕这会儿连命都保不住了。”
苏琦罗虽然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样的,看从香梨的神情便也可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古时候的女子,可不就是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矜无比吗?
而且她并没有说错,原主的这个性子,确实撑不了多久,否则自己也无法魂穿过来……
“好了,就不要再纠结这种问题了。过去的荣华富贵可都是过眼云烟了,未来可得靠我们自己争取的。若是你家小
姐我以后不再是这人上人,而是流落街头,无处可去,无枝可依。香梨,你还愿意跟我吃苦不?”
“小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香梨这辈子可是跟定了小姐,只是小姐莫要嫌弃香梨蠢笨就是。”
“哈哈,有你这份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跟我吃苦的。”虽然早已经猜到了香梨要说什么,但从香梨口中说出这般真挚肯定的话语,苏琦罗的心田之中还是缓缓的流过一股暖流。
“今日的天气似乎十分不错。香梨,待会儿我们到冷宫后头走走呗。待在这里久了,人可是会腐朽发霉的。”
“是。”
苏琦罗在这宫里可是一刻也不消停,这方才小心翼翼的用完早膳,便带着香梨迫不及待的在这冷宫附近转悠。
倒也不是苏琦罗不想走远,一来是她不想碰见那些个女人,二来想起南宫玄拿她私出冷宫的罪名来找茬,虽然最后没有被定罪,但还是要小心着点。
谁知道南宫玄会不会突然哪天脑袋就抽了筋,死死的那这种事情咬住她,让她不死也掉一层皮呢?
可就算苏琦罗这般小心,还是在一个转弯之后,遇见了不想要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