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可怎么办?”苏琦罗看着地上那只死状惨烈的猫,七孔流血且血液为暗红,那应该是被毒死的。
“不用管它,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苏琦罗冷冷一笑。
谁会无缘无故毒死一只猫呢?那这只猫无辜丧命,怕也是因为它叼了不该叼的东西。
采苓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只是,淳祺为什么要对采苓下手呢?更或者说,箫云奚为何要对这一小小的宫女动手?怨不得他出宫的时机这般巧妙。
“香梨,你回殿中去吧。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走开,我去去就来。”苏琦罗微微沉吟,思虑了一番,做出了这番决定。
“诶,小姐,你要去哪里?”不待香梨反应过来,苏琦罗便已是利索地消失在原地,只余香梨在背后扬声询问。
苏琦罗本欲到箫云奚屋中,直接了当的开口问他,却不料仍被告知,箫云奚出了宫,至今未归。
若是她没有记错,箫云奚身上的伤可是还没有好全的,这般着急的往宫外赶,莫不是是为了伤他的那个祡堑楼?
种种疑惑问题萦绕在苏琦罗脑海之中经久不散,令得她没
有闲空去注意其他事情,而方才又隐隐听闻,南宫玄在御花园处引起了大骚乱。
那如果现在偷溜过去藏书楼,应该不会被逮个正着了吧?
思虑太多,她需要借助书籍的力量来替她缓缓神。
“咦,门口的侍卫呢?”苏琦罗正打算蒙混出去的时候,却突然的发现,原本守在冷宫门口不让她出门的侍卫们此时竟是不在了。
冷宫门口恢复了以前的清净与空荡。
难不成是最近事情太多,自己没有留意到?这样正好,少了许多麻烦。
苏琦罗不疑有他,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连拐了几个弯,到了许久不曾来过的藏书楼。
原以为藏书楼会再度蒙上几层灰,却不料竟然被打扫得干净整洁,一点都不像是荒废许久的模样。
是谁特意打扫的藏书楼?箫云奚?
忽的,一抹墨绿色身影出现在苏琦罗不远处的书架旁,从苏琦罗这边看来,那人正是倚着书架,捧着书认真无比的垂首研读着。
“云奚?”苏琦罗不由得一喜,这身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却和认错的。温文儒雅,气质清癯,这世间,唯他而已。
那抹身影
闻声,不由得微微僵了一僵。
苏琦罗连忙上前几步,咧嘴一笑,“她们说你出宫……”这“去了”二字还未出说口,便在下一瞬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间。
“云奚?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嗯?”那飞扬的墨眉微挑,狭长的桃花眼轻眯,眸光隐隐有暗光闪动。
南宫玄噙着抹邪魅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琦罗。
“南宫玄?!你……你……你怎么在这?!”苏琦罗这回可真的是傻了眼,她竟然认错了人?!这温文儒雅的箫云奚与邪气狂妄的南宫玄,她竟然认错了?!
“怎么,很失望?不是你的国师大人,而是本皇?苏琦罗,你别忘了,这宫中任何一处地方,都是属于本皇的!”南宫玄放下手中的书,往苏琦罗的方向步步紧逼。
苏琦罗见状,连连后退。前些日子她才在南宫玄这儿吃了一个大亏。如今,招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您说什么都对,那我就不打扰您看书了,告辞。”
她至今还不曾从采苓之死的事情里恢复过来,神智略略有些不清,更何况她对南
宫玄这种恶劣偏偏又势大的人,毫无办法。
至少现在,她无能为力。
“哟,苏昭仪,原着你来这是为了跟国师大人私会啊!见到是本皇,便失望的告退了?”这兔子自己蹦哒蹦哒的过来了,没有理由放过的,不是吗?
苏琦罗原本想走,可是在听到箫云奚名字的那刻,她却又是转过身来,与南宫玄正面对上。
“皇上,你污蔑我可以,但麻烦放过国师大人。”
“嗯?心疼了?”南宫玄见状,更是将眉高高挑起,眸中意味不明。
苏琦罗冷冷一笑,她至今想起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香梨挨了板子的事情,仍是会控制不住,心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
“国师大人高高在上,我不过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又怎么有资格心疼他。我只是不想,再因着自己的缘故拖累他人。对了,采苓死了,你可满意了?”苏琦罗咬牙切齿,话到最后,已是气得浑身发抖,粉拳紧握。
南宫玄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仍旧是那般邪肆,全然不在乎那般,甚至还隐隐带了一丝不屑:“不过便是一个宫女,打死了便打死了,有什么满意
不满意的。”
又是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肆意将生命当做草芥的舆论,让一贯接受“生命高于一切”的苏琦罗很是接受不了。
“是,她只是一个宫女,但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只要活着,你怎么又知道,她日后还只是一个宫女?”
“她不是宫女,还能是什么?!”乍闻这般新鲜的说法,南宫玄不由得引起了兴趣,顺着话头问了下去。
“谁知道呢?谁都无法肯定,下一秒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活着就能出奇迹。”
南宫玄闻言,若有所思的转动了下眸子,而后却又似什么都不在乎那般,邪魅一笑。
下一瞬,南宫玄却是伸手揽住了苏琦罗的细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薄唇带着些微的热气在她的耳廓旁,轻声道:“不过是一个宫女,你若是喜欢,本皇便再送你一个好了。”
忽然之间又被人占了便宜,尤其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苏琦罗唰的一下气白了脸。
“南宫玄,你给我放开!”苏琦罗火冒三丈,粉拳紧握,一个上扬,便想要赏南宫玄一个上勾拳,可无奈被南宫玄察觉,歪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