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琦罗知晓,自己不小心又南宫玄怀抱之中昏睡了过去,怕是会羞怒的不由自主的挖个地洞。
这一觉,似是格外好眠。
因而当苏琦罗缓缓睁眸时,除却了那毫无睡意困倦的舒爽感,还颇有些腰酸背痛。
下意识的想了想,应是睡得过久的原因。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那件事情究竟如何了?!
最最要紧的事情,自己昏睡过去前的那一刻,是不是……
鹅黄色纱幔随着微风,轻轻荡漾,袭袭流苏轻抚发顶,带来微麻酥痒之感,苏琦罗抿了抿唇,掀帘而出。
入目,便见雕花窗旁,那人着一柳青色素面杭绸锦袍,腰间素白半月水波腰封,飘逸墨发并无如先前那般,以矜贵无比的紫金冠高高束起,而是任由它垂落于颈间,更添几丝温和,狭长黑沉的桃花眸微眯,专注于手上的书籍上,身材高挑秀雅,当真是貌似潘安文质彬彬。
可那人,却又不是全然沉浸于书海之中,床榻之人微动,剑眉随之轻扬,直至苏琦罗越过层层纱幔来至他面前。
“卿卿,过来。”声音缱绻缠绵,清冷宛若山涧泉水,却是
暖意融融,情意绵绵。
苏琦罗站在原地,敛黛神思复杂,若有所思的瞧着南宫玄。
南宫玄抬眸,柔柔一笑,唇间梨涡印记凹陷,煞是柔情蜜意的好看。
“你叫谁?”虽说是有几个月不见,但不至于,连名字都能喊错吧?
咦,不对……
“你啊,还是说,你或者喜欢本皇喊你小名?蓁蓁?”南宫玄放下手上的书卷,眼眸深深,富有磁性的声音更是缱绻轻柔,“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相对比南宫玄的情深,苏琦罗便是淡定多了。这原主的小名,她还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但是,那卿卿的唤法,换做现代,不就是“宝贝”、“亲爱的”?苏琦罗一想起南宫玄那风华绝代的外表下恶劣至极又腹黑阴鸷的性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可是个蛇蝎美人。
这般肉麻,她可受不了。
南宫玄想着,哪怕苏琦罗闻言没有动容,怎么着都会有些娇羞的绯红,却不料苏琦罗竟是淡定如此,还隐带了些许的嫌弃与恶寒。
“你怎么在这?”苏琦罗抱臂,斜睨了南宫玄一眼。将南宫玄精心布置一室春情
破坏的一干二净。
出乎意料的,南宫玄却是不恼,反倒是无奈的勾唇一笑。也是,他的蓁蓁,又怎会同寻常女子那般,被三言两语给动容,这般庸俗。
“你每回见着本皇,都是问的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话了吗?”南宫玄缓缓起身,那骨子里刻着的高雅瞬时显现,从容优雅的轻移步子,慢慢地向苏琦罗靠近。
山不就我我就山。
苏琦罗闻言,额角青筋很是恰当的出来的蹦跶了一下,表示了她现下的无语。她真的无比怀疑,自己在现代看的都是假的电视剧。
说好的皇帝日理万机不许轻易出宫的呢?
“例如,你十分挂念本皇之类的。”
苏琦罗一个些许走神,南宫玄便已是倾身靠近,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婀娜小腰再度落入那骨节分明的欣长的大掌之中。
“做梦吧你。”苏琦罗感知到腰间的温热,连忙晃过神来,后退一步企图拉开她与他的距离。
但已是迟了一步,且那渐渐馥郁的松竹香已是丝丝绕绕的缠绕笼罩着她整个人,南宫玄强势的气息顷刻压来。
这会儿,苏琦罗才真真切切的觉着,南宫玄是真的,
来到了自己身边。
一时不由得手忙脚乱,心慌意乱了起来,那后退的玉足却是不意的踩在了南宫玄黑靴之上。
南宫玄微一挑眉,便见那白皙的玉莲白晃晃的曝露在空气之中,极为不悦。二话不说便是将苏琦罗打横抱起,语带嗔怪:“你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爱惜吗?”
“欸!放开我。”
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却是彻彻底底的落入了南宫玄的怀抱之中。这跟她先前以死相逼逃离皇宫的设想不太一样啊。
她可是抱着死生不复相见的绝烈,怎么南宫玄却像是无事发生过那般,自来熟?
“嘶。”因挣扎力度有些过度,不意间牵扯到了手臂上的鞭伤,引起了一阵皮肉撕裂的剧痛感,令得苏琦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痛呼出声。
“不要乱动。”南宫玄这会儿却像是真怒了,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怒气,抱住苏琦罗的手也下意识的用多了几分气力。
“你再乱动,我就就地办了你。”见苏琦罗丝毫不畏惧的模样,南宫玄眸子微眯,唇角噙着邪肆的噙笑,语气颇有些阴柔的警告着。
比起生啊死的,苏琦罗反倒是更怕
这“贞洁”不保。若是再让她不知廉耻的在南宫玄身下承欢,哪怕是被迫的,也会是比死还难受。
一言毕,苏琦罗真的静若兔子一般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乖乖的窝在南宫玄怀抱之中,只是那身子却是无比僵硬。
南宫玄将她轻轻放回床榻上,繁复华丽的云罗缎锦被再度覆上苏琦罗的娇躯,只余了那细嫩的手腕展露在外。
“每每在外见你,你都是这般狼狈。不是身受重伤就是命悬一线。若是我不在,你该如何。”南宫玄轻叹,眉宇隐隐染上几丝无奈,指尖却是下意识的搭在了她的腕上。
“皮外伤倒是无碍,只要你别乱动牵扯到伤口,按时敷药,不出几日便会好全。只是你内里因着疲惫过度精神不济,损伤较大。”南宫玄感受那有些虚浮的脉象,不禁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只是下一瞬,却又是渐渐松展眉头,心有疑窦。
瞧那脉象,体寒之症竟是没有先前那般严重,薄弱的底子也渐渐丰润了起来,连带着上次的小产遗留下来的体虚症状也全然消失。
看来除了那大半个月略吃了些苦头,其余的日子,倒是过的十分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