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郭大人,一起饮了这一杯。”
高大帐篷之中,满是貂毛皮草铺陈而列,端坐于主位之上的人,高大威猛,浓眉大眼,只是脸上却是有一道极为狰狞的刀疤,更令他整个人,不怒自威,光是瞧着都能吓哭三岁稚嫩小孩。
化作间谍郭舒的南宫玄轻抿了抿唇,原本光洁无比的下巴,此时却是满是胡茬,狭长的桃花眼附近更是隐隐有数道褶皱,显了几丝老态。
但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其间的风华与那隽爽的风姿。
原当他拿着那玉珏找上军营之时,因着那偏文弱的身姿,令许多人很是不屑,但自从他赤手空拳以一敌十,将那些存心挑衅他的大汉一一打倒,瞬时就令人刮目相待。
舜岚国一贯崇尚强者,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与他们对话。因着舜岚国虽国境甚小,但其战斗力却是十分盎然。
烈酒下肚,辛辣入喉,只是南宫玄却是觉着一丝感觉都没有。
“抱歉,我离开一下。”
几杯酒下肚,南宫玄便是略带些许歉意的看了看上首,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待南宫玄离去,主位之上的人便是以眼神示意身侧的人,悄然得
尾随而至。
“噗嗤噗嗤。”一道黑影划过,南宫玄不由得伸手接过,掌心之中便赫然的多了一样东西。
席间。
“我方才捉了一只鸽子,也不知道这小小的鸽子,够不够我们分的。”南宫玄唇角一勾,十分坦然地张开手掌,露出里头洁白无瑕的白鸽子。
主位身侧的人刚想要说些什么,此时却是吞了吞了口水,将话给咽了下去。
自南宫钰答应了苏琦罗,将这事情全权交由给她,但对于她十分不客气的花了大价钱,还是不由得令得他宛若被割了肉那般生疼生疼的。
但自从见过了苏琦罗的临时小作坊,却顿时又不心疼了起来,这实在是物有所值。
只见苏琦罗将道道工序拆分开来,将数十绣娘与工匠分成几组,每一组负责完成的内容都大不相同,既有效率,又能保密。
看的南宫钰可谓是大饱眼福,对于苏琦罗的看法,便又再度的改观了起来。
看来皇兄独宠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般的妙人儿,万里也不一定出一。
“行了,你就放心吧。”苏琦罗瞧见了南宫钰那惊愕惊异万分的神情,更是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眉,
不过就是流水线的工作模式嘛,古人还真是好糊弄,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南宫钰全然不知,就在方才自己便就被面前的妙人儿给好生鄙视了一顿,若是知晓,怕是会一怒之下让她把银子给赔回来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可是暗中抽了些许作为了自己的酬劳。只是数额不多,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嗯,这儿便交给你了。”话音一落,便有一道黑影噗嗤噗嗤的飞扬而过,落在南宫钰的肩头。
苏琦罗瞬时眼前一亮,这灰鸽子,敢情是南宫玄走到哪带到哪的宝贝吗?还是说其实它特别的优秀,能知晓一般鸽子做不来的本事?
忽的,苏琦罗便是食欲大开,很是想尝尝这很不一般的鸽子,究竟是个什么味道的。
鸽子似是能感受到了苏琦罗那不怀好意的眸光,鸽眸一瞪,很是不悦的扑腾了一下翅膀,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这边尽快完工,本王先回主营了,切记,行事一切小心。”南宫钰忽的端正了一下脸色,眸光凛凛,话音落,还是带有些许的不放心,将身侧的亲兵留下来,以防遇到些什么不测,可以护住她
。
五日之后,正待苏琦罗的临时作坊刚刚完工,将那手头上的钉鞋交与南宫钰,下一瞬,却是猛然听闻号角声起。
这怎么了?难不成舜岚国这就打了过来!?
“速度准备,你留在大营,切莫出去。”南宫玄神色匆匆,一时也就再也顾不上苏琦罗,越过她便大步流星往前迈。
因南宫玄早先便传来讯息,他也早日做足了准备,将那油毫不犹豫的铺面了整个冰面。
而就在方才,便是有士兵来报,发现那井新河上贸然的出现了几具马尸,他心下便是知晓,舜岚国已是有所动作。
“现下舜岚国必定是发现不对劲正在后退,我们就要在这军心不稳躁乱的情况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切记,不许恋战。挫挫他们的锐气,令得他们出师不利便好。”
南宫玄急忙的换上那钉鞋,心中顿时觉着一阵阵的怪异,着实很难想象,苏琦罗怎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
这就当他平稳的站在冰面之上时,却还是满心满载对苏琦罗感到了一阵佩服,也幸而有她。
“哎,苏右,你说他们都去哪儿了啊。”南宫琳儿因整日便惦记着楚璃,而且自
上回口赤镇发生的事情后,南宫钰便不许她再乱走,尤其是还没收了那能自由出入主帅帐篷的玉佩,因而南宫琳儿这会儿便是个完完全全的驻米大虫。
“哼,这会儿就想起了我?你楚璃呢?”苏琦罗犹且犹且还记恨着上回他们两个肆无忌惮在自己面前撒了一把狗粮,狠狠的戳伤了她的心的事情。
“哪有,分明就是你自己忙里忙外,还躲在这主帐篷,我压根就见不到你!”反正南宫琳儿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了楚璃也有事外出,方才闲得发闷,冒着被五皇兄恨声呵斥一顿的风险,死皮赖脸的混进来了这主帐篷。
本以为会瞧见同自己一道无聊的苏琦罗,却不料她却是捧着孙子兵法那等枯燥无比的书看的津津有味的。
“明明就是你重色轻友好吧?”苏琦罗忍不住嘀咕道,后来却是想到了些什么,竟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哎,你同楚璃,是如何打算的呀?!”
“什么,什么怎么打算啊。”南宫琳儿闻言,便是顷刻间羞红了脸颊,虽说她爱得很勇敢,也有这个决心要将楚璃留在身边,但内心里还有保留着一些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