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夜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苏琦罗轻叹,想着见一步走一步吧,反正楚璃对琳儿也不是全然无意。
且这个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想再多也无用。
目送了苏琦罗回帐篷,楚璃却是佁然不动,犹且环顾四周,眺望远方,只是无意之间视线落在了南宫琳儿所在之处,眸光便是忽的一柔,带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柔情。
刚走进帐篷,苏琦罗原本还言笑兮兮,眉眼弯弯的神态一下子敛了起来,秀眉轻轻颦了起来。
怎么觉着心中的感觉这么奇怪,一股子怪异的感觉渐渐蔓延在心底,却又不似那对她的危机示警。
“咕叽咕叽!”忽的,一阵鸽子叫声惊醒了她,令得她回过神来,凝眸瞧着那书桌之上。
苏琦罗缓缓靠近,便见着了往日总是为南宫玄所用的灰鸽,此时正在书桌之上不断的蹦跶。
“嘿嘿。”苏琦罗压下了那阵子怪异,在这主帅帐篷之中,若是有人想要对她不利,那怕就是找死。
但面前的这个鸽子,可是甚为难得的会落在她的手里啊。苏琦罗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坏笑,不怀好
意,眸光恶意满满的瞧着灰鸽。
“这下,可没有人来救你咯!”
正待苏琦罗面揣坏笑,伸手想要将灰鸽抓进手里之时,心中怪异感觉大甚,还带了一股子的不安,无形之间将她的整颗心脏缠绕了起来。
“咕叽!”灰鸽见她的手神来,毫不犹豫的便是往上面啄了一啄,而后好像是极其焦躁一般,直直在书桌之上跳动,那翅膀还不忘“哗啦哗啦”那般挥动着。
手上猛然传来的刺痛,让苏琦罗一下子吃痛的收了回去,脸色十分古怪,挑眉瞧着眼前的灰鸽。
难不成是这只鸽子想要来算计自己?!
凝眸一看,却是十分意外的瞧见了它的翅膀之上竟隐隐有着些许的血迹。
“你受伤了?!”苏琦罗不由得有些惊愕,她记忆之中这只灰鸽就一直是鸽仗人势,嚣张倨傲万分,这般焦急受伤似不曾见过。
与此同时,心中的不安还在不断的蔓延。
“怎么了?”
忽的,南宫钰便是自身后渐渐走进,凝眸瞧着眼前的一人一鸽。
苏琦罗回眸,瞧见了南宫钰,细细地打量了他那与南宫玄有三分相似的容颜,便又是将心一提,这只灰鸽
一向都是跟着南宫玄,难不成是南宫玄出了事情?!
“南宫玄在哪里?!”苏琦罗紧蹙着眉宇,脸色慎重而严肃,这灰鸽能在这里,且自己心中莫名的不安,想来南宫玄应是不可能回皇宫这般遥远。
否则这灰鸽不可能短短数日便出现几次,饶是它再精锐,也不能这般超然。
“皇兄?你为何突然提起皇兄?!”南宫钰也是一下子收起了脸上的所有神情,凝眉看着苏琦罗。
似是在仔细的观察着苏琦罗,怀疑自是不是,只是觉着好生奇怪。自皇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之后,且这已过数日,这还是第一次听苏琦罗主动提起。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苏琦罗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心下便是一阵宛若刀割的钝痛,险些连呼吸都不顺了。
瞧着苏琦罗猛然变换的脸色,似正在承受着什么痛苦那般,南宫钰不由得更觉着古怪。
“皇兄现在不在这里,若是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本王,由本王帮你转达。只是这在何处,抱歉,本王不能告诉你。”
但事关机密,南宫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苏琦罗见状,眸子轻
转,而后便是毫不犹豫的扯下了腰间挂着的埙,啪的一下放在了桌面之上,“南宫玄现在说不定正处在危险之中,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而且你看,这灰鸽之上还有血。”
南宫钰见苏琦罗将那埙摆了出来,颇有些许借势压人的感觉,不由得瞳孔微缩,下一瞬却又是想起南宫玄走前交代了一番,道她是可信任之人,心下又是一阵复杂的思绪。
与此同时,灰鸽也不断的焦急的在书桌之上的蹦跶,而后更是轻啄了一下南宫钰的手背,振翅飞起,往门外的方向一直在打转,似是在响应着苏琦罗的话,暗示着他。
那翅膀上鲜红的血迹他自是看到了,且见苏琦罗那般慎重的模样,不由得紧抿着唇瓣,眸子暗沉。
片刻,方才缓缓开口:“皇兄,现在正在舜岚国的大营。”
“什么?!”苏琦罗闻言,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子疾速紧缩,仿似不可置信那般,“你让他一个人在敌营?!”
话音落,那颗心更是紧紧的提了起来,几近就要到了嗓子眼,怕是一个不经意,便由喉咙间之中给掉落了出来。
“你们是疯了不成?!他是
什么身份?要是一个不小心……”苏琦罗简直无法想象,若是被敌国知道,一个堂堂的帝皇竟孤身而入,应该都会欢喜疯了吧?!
“你们赶紧去救人啊!他现在一定很危险!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苏琦罗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从她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脑海一片混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是清晰的,那便是救他!
饶是南宫玄武功再是高强,可他面对的,可是数万大军啊!且不说那些将领都不是吃素的,哪怕是吃素的,光是人数压都能压死他。
“快啊!”见南宫钰仍是待在原地不动,苏琦罗竟是一下子急的眼眶泛红,一颗心不断地快速跳动着,像是那密集的鼓点那般。
而后竟也是不管不顾,便想要这般越过南宫钰,直直往门外走去,而此时,灰鸽竟也是忘却了所有恩怨,十分配合的飞落到了她的肩膀之上,随她一道而去。
“慢着!”南宫钰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瞧着苏琦罗这副神情,还有灰鸽那不同寻常的举动,便知道她定然不是在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