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琦罗那双柔弱无骨的芊芊柔荑夹带着那鲜红的丹药,红白相间,虽在夜色之中不是那么清明,但仍是和谐柔媚万分,刚一递至南宫玄那削薄的凉唇间,便见薄唇轻启,顺着她的手缓缓地将丹药吞下。
只是这吞药的过程,却是缓慢而又暧昧,只见南宫玄状似无意那般凉唇轻触那滑嫩如酥的玉手,似是要将那素手随着丹药一并吞下。
苏琦罗霎时间便觉着指间像是有一股电流传开来,莫名的在心间引起了一阵酥麻。
而此时,自称全然没有力气的南宫玄,却是牢牢地抓住苏琦罗的手不放,凉唇更是似有如无的挑逗着苏琦罗的心神,墨瞳精光一闪,宛若碎钻,点点星星的撒开来,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苏琦罗见状,只是一把将手自他唇间挪开,美眸含怒很是嗔怪的瞥了南宫玄一眼,心下自我开解:“他有病他有病他有病,我忍我忍我忍!”
若不是苏琦罗亲眼所见南宫玄多番吐血,虚弱不堪的样子,她早就一脚将他踹回皇宫去了。
“咳咳。”虽然苏琦罗没有说出来,那容颜之上恼羞成怒几近要杀人的神
态还是展露得一览无余。
虽说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布满了朵朵绯红的云霞,煞是好看动人,但南宫玄也知晓,不能调戏太过,若不然这面前的小猫必定又会被逗跑。
“好像有点力气了。”
苏琦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是在说:“你要是敢没有力气你就滚出去吧。”的样子,南宫玄虽不曾领会其中真实意思,但也八九不离十知晓现在苏琦罗已然是炸了毛,十分自觉的缓缓以手撑地,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支撑起来。
只见南宫玄松开苏琦罗,十分吃力的靠着墙边以龟速般的速度暖暖向前走去,而且茫茫黑夜之中,还不小心的碰到了那堆积的杂物,险些摔倒。
瞧着南宫玄这般坚强倔强的模样,苏琦罗不禁想起了那个夜晚,已经是临近鬼门关,死神就在他身后,而他也如今夜这般,倔强的挪动脚步。
兀的,苏琦罗心下便是又无奈,却又心疼。无意之间联想到了他现下的处境,虽说他是一国之君,但自幼便是宛若傀儡一般的存在,为了坐稳江山,他应是很辛苦吧。
现下还是内忧外患,更是艰难。所以他才
会以身犯险,铤而走险的孤身入敌营,险些丧命。
意识到了南宫玄种种的不易,且身受中伤,但仍出来寻她,苏琦罗便立下觉着喉间一阵涩然,发紧,那颗心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不由得轻叹一声,苏琦罗很是认命的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南宫玄,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但却很是别扭的故作凶狠的开口道:“你这次再敢把我推开,我就将你一脚踹下去。”
瞧着苏琦罗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南宫玄顺势伸手揽在苏琦罗的肩膀上,将身子的半边重力倚在她的身上,很是虚弱那般。
凉唇轻启,话语幽幽:“我可不敢,现在后脑勺还疼呢。”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苏琦罗不禁重心有些偏移,险些倒向一旁,但又十分神奇的止住了摔倒的趋势,缓缓站稳。
以防两个人都摔倒,苏琦罗还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好可以支撑,并且缓缓的向前挪动,走向自己先前为了赶工而准备的临时房间。
只是已有半月不曾用过,这又是寒冬腊月的,收拾起来应该也是挺费劲的。
“哼。”因着一心几用,苏琦罗只是冷哼
了一声,作为回应。心思都是落在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上,全然错过了南宫玄眸底之中划过的狡黠精光。
“唉。”忽的,南宫玄却是长叹一声,颇有些一本正经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啊。”
苏琦罗下意识的便是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自己后宫有多少个女人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还在这里说说说,你养了我吗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欠揍!苏琦罗刚握起来的拳头在感受到他压在自己身上重量的时候,却又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南宫玄敛了敛神色,似有所指的瞧着苏琦罗,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道:“普天之下皆为皇土,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本皇的,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用的皆是本皇的银子。”
虽说南宫玄如此霸道,但想了想,其间好像很有道理那般,可是哪又怎样……
“我拿的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筹划而来的,属于我自己的!你后宫中的那堆女人,才是白吃白喝的那种!”
因着影奴的存在,苏琦罗对于南宫玄的说辞还是有些相信的,只
是后宫之中的女人,总是像跟刺一样,狠狠的扎在她心窝里,始终让她这个在一夫一妻制社会下生活的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难以接受。
“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真的。”男人的那点事,而且南宫玄在她面前都是那副急色的模样,真的,无法彻底相信。
苏琦罗装作极其不在意那般,不屑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
“你不信?”南宫玄抬眸,眸光灼灼且有暗光幽幽流转,若有所思的瞧着苏琦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好吧。”苏琦罗再度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心下对于这个问题她却是有些抗拒回避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如何,她与他都是天差地别的,中间隔着无数的鸿沟,她心眼小,哪怕就是摆设,她也无法容忍得下。
况且自古后宫女人便是野心勃勃的,只有留有机会,都会不择手段,难不成她以后都要过着那种攻心算计防备的生活?
不,那她宁可一人在外逍遥自在,哪怕孤独终老。
南宫玄离得苏琦罗几近,那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他自是感知到了,眸光不由得也是一沉,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