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中衣也破碎不堪,只有胸膛下方的那一块布料犹且完好,南宫玄按捺住那似是在接触着世界上最为肮脏的东西的极度嫌弃,耐着性子用剑细细的拨开碎衣,缓缓才露出了最里面的一小个信筒。
剑锋宛若灵蛇,似是通了灵性一般,十分灵巧的将那小信筒给挑了出来,骨碌骨碌的滚落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剑锋轻轻下移,落在了那精瘦的腰间,将上面挂着的所有的饰物一一挑了下来。
而后再度细心地划开了他全身上下的衣物,不着丝毫的胴体一览无余的展示在了南宫玄眼前,待南宫玄最后确认,已无疏漏了之后,方才极为嫌弃的用剑挑了挑,用着碎步遮掩住了重要部位。
“来人。”
南宫玄抿唇,而后高声扬道,但门外的士兵未到,却见苏琦罗的身子动了一动,南宫玄便只得无奈且强势的抬手,覆盖住了苏琦罗的眼睛,不让她瞧见任何一丝风景。
“将他拖下去,丢去野外。”
苏琦罗眼前一黑,莫说是那麦子的丝丝毫毫的身影,就连她方才好不容易闪现出来的好主意给打断了。
“哎,你快放开我!”
那灵感宛
若流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苏琦罗现下脑海一片空白,点点星星的思绪都不复存在。
待士兵们处理好了那副古铜色胴体,南宫玄方才缓缓的松手。
“咦,这是什么。”
一个圆筒骨碌骨碌的滚落到了苏琦罗的脚边,瞬时便是引起了她的注意,正待她想要弯腰去拣,还是被南宫玄眼疾手快的抢先了一步。
“就给我看看而已啊,小气鬼!”看到南宫玄那副生怕宝贝被抢了的模样,苏琦罗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樱唇下意识的扁了起来。
南宫玄柔柔一笑,不禁伸出手颇为宠溺的在苏琦罗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意打开。”
“这不是你从那麦子身上刮下来的吗,怎么就来路不明了?”苏琦罗对于他的解释,很是不满,虽说她没有看,但她还是有耳朵的好吧。
可别把她当做傻子了,分明就是他在收刮罪证,又不想泄露机密给她知道。说到底不过还是信任不过自己。
不过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帝皇想来都是疑心极重,对谁都有所防备,不然在那波诡云雾,机关算计的环境下存活不了吧。
饶是如此开解自己,但苏琦罗不由得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心底下还是抵不住,有些失落渐渐蔓延上来。
恰好此时南宫钰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一身戎装的走了进来。
但刚一踏进,便是一道黑影扑面而来,不待南宫钰反应,手上便是多了一圆筒。
“我刚从反贼身上拿出来的,你看一下,如无意外,应该就是他与朝内大臣通敌的罪证。”南宫玄微敛眉,眸光却是幽幽的看着南宫钰,若是有人细看,必然是能看到那黑沉的眸底还隐隐藏了一丝歉意。
南宫钰也不疑有他,当即事不宜迟的扒开了那塞住圆筒的木塞。
“砰。”
在木塞被打开的一瞬间,便见到一抹极为小巧的黑影从里头猛然窜出,落在了南宫钰的大拇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股钻心的剧痛便瞬时从南宫钰的指间上传递至他的脑海,令得南宫钰竟是神色大变,颇为痛苦的将五官拧在了一起。
南宫玄瞬即抬手,啪啪几下在南宫钰身上点了几下,止住了那毒势蔓延,极为利落的自腰间锦囊之中倒出一颗洁白的药丸喂给了南宫钰。
待伤势处理完毕,南宫玄方才
幽幽然的接过那信筒,四下检查了一遍方才丢给苏琦罗。
“这里面竟是有闽幽虫。”南宫玄微皱眉头,语气却是淡淡,不见丝毫意外,只有些许的惊疑。
当麦子死时,袖子之中飞出了不明黑影,他便是知晓这麦子定然不简单,能埋伏这般久且还让南宫钰都吃了大苦头,想来肯定是有后手。
这东西交给旁人他定然不放心,可若是苏琦罗打开了,没有内力抵御,怕是一下子就毒势蔓延攻心,毒发身亡了。
苏琦罗看着眼前突发的情况,不由得有些张目结舌,手上揣着那已然安全的信筒,心下复杂,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南宫玄刚才说的不是借口要敷衍他啊,这东西真的有危险。心下又是动容又是觉着好笑,看向南宫钰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带上了几丝同情。
“晚上你再服一颗,将余毒清了便无碍了。”南宫玄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方才解开了南宫钰身上的禁忌。
南宫钰听闻无碍,轻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痛苦的神色却是不减一丝,虽说毒势无碍,可是被这虫子咬了一口,便像是要了他半条命一般。钻心的剧痛仍是在
蔓延。
苏琦罗看着南宫钰一个大将军,平常受伤都只是轻皱了下眉头,此时却是痛苦的狰狞纠结了整张脸,虽说很是同情,但心下还是一阵庆幸。
幸好刚才南宫玄阻止了她,不然怕是还没有毒势攻心,她就比这剧痛给痛死了。
既然这样,她当然是不能让南宫钰的痛白挨,得赶紧看看这信都讲了些什么。
抽出里面的一张小纸条,苏琦罗瞧了两眼,便是面如锅底。
“上面都写了什么?”南宫玄见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但却是没有将纸条自苏琦罗手上抽出来的打算。
苏琦罗抿了抿唇,心下惊异揣测道:“这跟麦子勾结的人究竟是谁,除却了要南宫钰死,竟然还要这几万大军”一同陪葬,且不止如此,为了抹黑南宫钰,竟还要麦子假借军令,下令屠镇。
见苏琦罗迟迟不语,南宫玄便只要倾身凑去,骨节分明的手习惯性的下意识的揽在了她的腰间,脑袋向苏琦罗的臻首凑去,一同看着她手上的纸条。
一目十行的瞧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南宫玄也不由得神色凝重,眸光生冷,云淡风轻的话里面,却是不带丝丝毫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