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先前的偷袭与游击战,此战乃是舜岚国与明盛国首战。
虽说明盛国士气高涨,凶猛无比,只是无奈于舜岚国以人数碾压,黑漆漆的一大片士兵轮番上阵,饶是南宫钰以一敌十也经不住。
无奈之下,南宫钰只得下令撤退,保存剩余为数不多的兵力。
“打不过就想跑,你个孬种。”
身后传来嘲讽讥讽声,一个正在撤退的士兵霎时间红了眼眶,已经很是疲劳的手还是强行使力,握紧了手上那刀刃已然钝了的佩刀,返身逆流想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下一瞬,却是被理智尚存的人给拉了回来,“强子,你不要命了?!想想你闺女。”
一句话,便将那叫强子的士兵心头的怒火给浇息,眼泪却是止不住掉了下来,愤怒的神情转而化成了一片悲凉。
他不想死,他还想回去看闺女。
“轰。”
就在强子犹豫挣扎的其间,他已然是落后了半拍,自己的身后便是舜岚国的士兵紧跟着,而为了内里的安全以及保存大部分兵力,城门还是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刹那间,强子眼前浮现起了那还在咿呀学语,走路微颤颤穿着大花袍
子的女童身影,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眼泪却是流得更加汹涌了。
他已经是很久都不曾见到他闺女了。
就在强子情不自禁闭起泪眸面对死亡之时,去猛然听见一阵号角声起。
“呜……”
强子闻声,猛然的瞪大了双眸,手上的钝刀下意识的便是往前一扎,将那欲取他性命的敌人给狠狠的戳了一个大洞。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着苏琦罗同他自己身上拉的仇恨值过高,南宫玄便是当机立断的将苏琦罗带回了帐篷之中,避免她与他成为了那敌人仇恨的活靶子。
只是南宫玄方一坐下,对着那行军布阵图有所深思之时,先是听闻了明盛国撤退的号令。
不多时竟是奇异的响起了舜岚国撤退的号角声。
若是按常理算,此时必然是一击溃败明盛国的好时机,且姆帅还处于暴怒之中,为何会如此轻易放过?
穷寇莫追这一原理此时也不适用于明盛国,因为众所皆知,明盛国现下全然就是内力空虚,后继无力。
“怎么了?”苏琦罗瞧着南宫玄眉头紧锁,下意识的也跟着敛眉,这外面,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难不成是
战事结束了?!
南宫钰虽在战场之上,但却也是十分懵懂,站在城楼之上遥望,便见着了舜岚国整齐有素后退的影子。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不可掉以轻心。”
激烈的战事暂告一段落,明盛国这边着实是死伤惨重,舜岚国主动停下攻势,南宫钰本应大松一口气的,只是这撤退来的莫名其妙,着实令他不敢松懈半分。
“报!”
一士兵跑得极快,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南宫钰面前,双手拱拳。
“何事?”
“五公里开外有数万大军正向我方靠近,不知是敌是友。”
“什么?!”
难不成舜岚国是察觉到了这点才撤退的?南宫钰当下沉了脸,自己与舜岚国刚大战完,若是此时有别国趁虚而入……
“你速去查探,究竟是何人率兵。”
“发生什么事了。”南宫玄还是放心不下,无法安坐于帐篷之中,再度匆忙而至的登上城楼,入目便是瞧见了脸色不虞的南宫钰。
“有不明军队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我担心会是月海国那边……”
“月海国没有出兵的理由,而且月海国皇帝已然年迈,下一任新君还不曾定下,不可能会
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南宫玄眸子微眯,似是在极力的眺望着前方。
“如此说来倒也是,那么会是祈炎国吗?”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大军与舜岚国无关,否则舜岚国不会闻讯而撤。
“你别忘了,祈炎国公主还在明盛国的后宫之中。”
“那……”南宫钰眉宇锁得更紧,只是下一瞬,却是不禁漫出了几丝喜意,“难不成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南宫玄轻颔首,薄唇却仍是抿成了一条直线,略带担忧的开口:“有这个可能,但却是要小心为上,若真是我们的援军,探兵不可能认不出为首的将军。”
那黑漆漆的气势如山的军队渐渐的出现在了南宫玄与南宫钰眼中,随之清晰引入眼帘的,还有那威风凌凌高举着写有的“南宫”二字的旗帜。
南宫钰微松一口气,不是敌军敌国便好。而后便是喜意更甚,唇角不由得情不自禁的上扬,他终于是不用再苦苦支撑了。
为首之人,身躯凛凛,气势昂然,只是容颜却是被一铁面所遮掩,座下黑马,更是雄姿英发,昂首阔步。
只是与马上之人牵着的身侧枣红马相比,还是略逊了
一筹。
待看清了来人,南宫玄的视线便是下意识的落在那枣红马之上,紧蹙的剑眉方才展开来。
“开城门,迎援军!”
南宫钰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唇角弧度已然扩到最大,露出了两排白晃晃的贝齿。
“属下青氼,参见教主。”身躯凛凛的黑衣人下马,直径的走到了南宫玄身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礼数未全,便是被南宫玄及时伸手阻拦了下来,“一路辛劳,你且先歇息一会。”
“谢教主体恤。”
青氼谢过之后,便是从怀中掏出了半边虎符,递至给南宫钰,抿唇道:“当我赶到的时候,张将军已经惨死在了逆贼手上。”
南宫钰垂眸,便是瞧见了那半边虎符身上,竟是隐隐的挂落了几丝血迹,心间顿时弥漫出了一股百感交集的思绪。
眼眸被深深的刺痛,心下更是悲凉一片。
奈何张将军纵横驰骋南征北战多年,外蛮未除,家国未宁,最后竟是惨死在自己人手上,怕是死也难以瞑目吧?
接过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