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年乃是舜岚郡进奉的第四个年头,天下安宁,百姓乐业。微臣斗胆,请皇上充盈后宫,以安国本。”
御书房中,南宫玄手持明黄色奏折,闻言后将视线从奏折之中挪开,落到了礼部尚书身上。
朝中那一批新贵,已然不是五年前新晋官的愣头青。
“天下安宁?!百姓乐业?!那李爱卿,你替本皇解决了粟祁城的饥荒,江南郡的水灾。”南宫玄微抿唇,将手上的奏折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礼部尚书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猛然的感受到了一道犀利无比的眸光直直投射在自己身上,似是要洞穿自己。
“国本?!你觉着本皇像是要死的样子了吗?还是说,你在诅咒着本皇?再者,本皇操心政事担忧天下百姓,你却叫本皇耽于享乐,难不成是要本皇当个昏君不成?”
一声声落,礼部尚书已然惊得满头大汗,脸上苦兮兮的跪倒在地上,喊冤似的大喊:“皇上恕罪,微臣不敢!”
“念在你近几年来勤勤勉勉,劳苦功高,本皇也不同你计较,若是还有下一次……你当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南宫玄敛起了那强势无比的威压,脸上冰霜渐渐减退,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冷峻君王。
礼部尚书心下不断的哀嚎,这帝王之怒,当真承受不了。
解决完了礼部尚书,南宫玄不意抿了抿唇,而后竟是习惯性的,再度来到了那斑驳竹林之中。
又是一批佳酿成熟期,她不是道,最喜欢这儿的酒吗?为何五年了,还是毫无音讯!
念此,南宫玄那双幽深的眼眸间的星光,不由得一点一滴变得黯然。
忽的,一阵细碎的说话声扰了南宫玄的宁静。
“等觐见完了皇帝,我必然是要折返回去,好好收拾那臭小子一顿。”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有满满的恨意同不甘。
“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嘛。”
“你不懂,那臭小子竟然敢叫我“丑东西”!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一个该死的瘦弱书生,我在他手上也吃了不少亏,若非他,我们今日……”
“姆琅,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咬牙切齿的声音被带有警告的声音给打断,而后便又是一阵咬牙声音。
二人停止了谈话,却是让南宫玄猛然回过神,心口似是被什么刺
中了那般,不曾多想,便大步流星而去。
“看来两位在明盛国过的不是很愉快啊。”
二人猛的一惊,眸光犀利且戒备的朝声音来源看过去,却是在看清来人之后,赶忙的低垂眸子,遮掩其间的情绪。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不妨说与本皇知晓,姆大人都受了些什么委屈。”
说到这,姆琅脸上还是一阵不甘,无论如何掩饰,都遮掩不过。但却是抿唇,不曾说什么。
旁边的人见状,便是笑呵呵出声,替姆琅打了圆场:“皇上言重了,不过童言无忌。实在是令皇上笑话了。”
“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全然不符我国礼仪之邦的名声,你不妨告诉本皇,是哪个镇上的小孩,本皇好对那个镇子加以管束。”
姆琅闻言,却是心中一喜,眸底划过了丝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听这皇帝的意思,似是要替自己出气。若是如此……
“初生牛犊不怕虎,平和镇上的小孩子们都十分勇气可嘉。”姆琅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便是将楚辰良所在的位置给暴露了出来。
南宫玄微颔首,笑道:“本皇也
这么以为。二位大人,后宫一带乃是禁地,虽说这不过附近,但仍是过于偏僻,还是莫要乱走动的好。无夷,送二位大人回去。”
话音落,一道身影便自姆琅二人身前落下,一言不苟的冷冷开口:“请。”
“青氼,你立时带人去平和镇,苏琦罗很有可能就在那里附近。动静不宜过大,暗中探访,若是发现了踪迹,不要声张,立刻回宫禀告。还有,你最好易个容,千万不要对苏琦罗下手,想都不要想,那丫头警觉的很,一发现就又要跑掉了。”
青氼略带了些惊讶的转动了下眸子,这似乎比他知晓,自家教主就是至尊帝皇还要惊讶。
几年了,他还是第一回瞧见南宫玄这么急切以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往常都是面无表情的三言两语便过去了。
“属下领命。”
虽说已经细心嘱咐了,但南宫玄还是放心不下,竟是觉着有些坐立不安。影奴在五年前便已丧生于傅明昌手下,虽说大权在握,但他身为帝皇,还是不能轻易出宫。
加之傅明昌最近现出了丝丝踪迹,万不能让他有机可趁。这一颗毒瘤,必是要彻底铲
除方才能安心。
这么俏皮轻巧的语气,除却他那古灵精怪的苏琦罗,应当不会再有他人了。只是那小孩,又是怎么回事?!
虽说他仅凭一句话就猜测苏琦罗的下落很是莽撞和不可理喻。可是,无论股如何他都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苏琦罗,你还不回来吗?”南宫玄薄唇微启,一道饱含深情的呢喃逸散而出。
南宫钰方一踏入,那话语便是完整的钻入了南宫钰耳中,使得他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南宫玄却是已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南宫钰的动静,缓缓回身,挑眉带了丝丝不怀好意,笑道:“阿钰,你来了。”
南宫钰闻言,下意识的竖起了寒毛,瞧着自家皇兄笑的这般,他心下不禁暗道不好。
“臣弟……走错地了。”南宫钰笑了笑,后退了几步。
“慢着!”南宫玄挑了挑眉,唇角邪肆笑意更甚,“来都来了,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南宫钰抿唇不语,他这不是要防着被自家皇兄算计吗?!
“来来来,我们兄弟两个似乎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南宫玄忽的很是热情的朝南宫钰召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