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美人眼珠子转了几圈,轻咬唇,知道再多说对她自身无益,一垂眸,泪水悄然落下,怜惜道:“皇上,许是臣妾记错了,当时只有俪玉贵妃在,所以……所以……”
这话一出,乔子晟心里已经有个底。
“你们先出去吧。”他沉声道。
苏乐和张太医行了礼,很快退出去,而苏琦罗,她也跟着出去了。
酒酒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万分,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就见苏乐出来了。
“皇后娘娘吉祥。”酒酒欠身行礼。
虽是夜间,但苏乐依旧盛装,珍珠翡翠白玉汤,莹莹闪亮,那大红色的缎子衣料在夜间也毫不逊色,额头上的步摇是赤金和合二仙,象征的是多子多福,光彩照人,神采飞扬,当真吸人眼球。
苏乐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带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去。
酒酒的一颗心一直悬着,苏乐刚走,苏琦罗也从大殿里走出来。
“小姐……”苏琦罗连忙迎了上去,扶住她,担忧全写在脸上。
“我没事。”苏琦罗摇摇头,也不说什么,朝着自己的偏殿走去。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方才出来时
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在叫,此时却一片安静,来来往往的宫人见到苏琦罗,欠身行礼。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苏琦罗垂眸,她能感觉到酒酒的担心。
说起酒酒,苏琦罗心里也着实纠结。
她明白,酒酒虽是乔子晟的心腹,可对她也是忠心的很,出了这事她也跟着着急,的确把她当成了真正的主子。
可想来,若是她出逃的事被酒酒知道,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乔子晟吧,毕竟在酒酒心里,她虽忠于苏琦罗,那也是听了乔子晟的话。
“小姐怎的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苏琦罗轻松一笑,哂道:“清者自清,理会她做什么。”
“小姐说的是,可奴婢不明白,雪美人好端端的,为何要跟您过不去?实在蹊跷啊!”
苏琦罗与雪美人之前从未见过面,而雪美人也一直不争不抢,与世无争,自从怀了孕便安心呆在宫里养胎,今日之事,实在蹊跷。
苏琦罗没说话,只静静走着。
不多时,她已回到了偏殿,绕过层层屏风,回到床上,酒酒服侍她睡下,安慰了几句,转身关上了门。
已经快至子时
了,苏琦罗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睿智如她,竟看不懂雪美人的意图。
听乔子晟说过,这五年,她是不在月海国的,自然不会和雪美人有和纠葛,可她却如此狠心,究竟是为何?
还是说,雪美人是受制于苏乐?是苏乐命她这样做的?
似乎也说不通……
也是直到此时才发觉,原来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中,她有那么多敌人,除了乔子晟,似乎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清冷的月辉,随着深夜的沉淀越发浓厚,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在苏琦罗迷迷糊糊有些随意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她一激灵,瞬间清醒,还未来得及张嘴呼喊酒酒,灯火通明,是乔子晟。
距离虽远,苏琦罗转过头,对上乔子晟的眼睛,心里微微一沉。
那犀利的目光,像锤子一般狠狠地敲在她心上,火花四溅,她虽不心虚,却不敢与乔子晟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此时的乔子晟,怕是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
只是迟疑片刻,苏琦罗很快起身行礼。
而她身子还未跪下去,一双大手,沉稳有力的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乔子晟。
她一怔,没头没脑的话让苏琦罗听不明白,美眸一闪,疑惑顿生。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
苏琦罗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涌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又快速凝结成冰,层层寒气笼罩着她,那架势,恨不得将苏琦罗生吞下去。
“你想要逃离朕的身边,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念头的?!”
心里的话被乔子晟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苏琦罗却毫无波澜,演戏,那就得做足全套。
“皇上不是在安慰雪美人么,为何突然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您待我这样好,为何要逃离您身边呢?”
她盈盈一笑,与乔子晟发怒的模样形成反比,仿佛在说天气不错一般。
“苏琦罗!”乔子晟真的发怒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对苏琦罗很好,好的让后宫的人都齐齐嫉妒,皇后也不例外,可没曾想,苏琦罗竟想逃离此处!
“你的容貌,还有今日之事,你敢说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无非是仗着朕宠爱你,不忍责备你,才处处踩朕底线!苏琦罗,朕当真让你无法忍受么?!”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
吼出来的。
他气的身躯微微发抖,却也没对苏琦罗怎样,只站在她面前,双眸如千年寒冰,直射苏琦罗。
原来如此……
只是可惜,今日之事并非她一手策划,乔子晟也算猜中了一半。
见苏琦罗不说话,反而盯着地面若有所思,乔子晟再忍不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上前逼近她,将她牢牢地抵在墙上,喷洒出的怒气布在苏琦罗脸上,心里没来由的发怯。
她心知,此时再装可怜也没啥用处,定是方才雪美人说了什么,才会让乔子晟如此暴怒。
可她不明白,雪美人为何会与自己过不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给朕一个解释!”
他向来不是容易发怒的人,可是一碰上苏琦罗,她总能轻易惹怒自己,一个眼神,一句话,三言两语,却造成成吨的伤害。
明明是夏夜,可莫名的,乔子晟觉得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无尽的冰雪灌了进来,凉的彻底。
南宫玄一直是他的死敌,二人也一直处处较劲,他本以为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