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晟态度却依然很坚决,“不过区区魔教,贤王多心了。它再厉害,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除掉魔教,现在还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南宫玄见说不动眼前人,也不想再废口舌劝说了。自己此次来本就不是为了说服他同明盛国一起出去魔教。思忖半晌,转而试探他:“听闻皇上近些天纳了一位妃子,还是皇后娘娘庶妹,当真可喜可贺。”
听到他提苏琦罗,乔子晟立刻警觉起来,故意引开话题:“是了,不愧是丞相家三小姐,确实机灵,也配得上苏含悦这个名字。”
听到不是苏琦罗,南宫玄有些诧异,又有几分戏谑,若不是青氼早已查清此事,恐怕连他也会被蒙在鼓里,以为俪玉贵妃真的是苏含悦。
“听闻俪玉贵妃乃是月海国第二美人,不知小王可有幸一见?”
“悦儿还未嫁与朕,只是前些日子闺阁失火无处可去,朕方把她接到宫中来,黄花闺女,又不得空,怕是扫了贤王兴致了。”
乔子晟不着痕迹的拒绝,他将情绪藏全部藏进了眼里,表面上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别样的情感。
大殿转瞬寂静
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多说一句话,各怀心思。
良久,乔子晟突然起身,瞥了一眼南宫玄道:“朕手中还有许多事务,暂不相陪了。”
南宫玄也起身,正打算告辞,突然看到一个婢女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乔子晟认得这宫女,正是苏琦罗身边的酒酒,他连身份也不顾了,赶忙迎上去问道:“可是……三小姐那边有什么事?”
差一点,他便说错了话。
酒酒连连点头,头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擦一擦,匆忙道:“皇上……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失足落水了!皇上快去看看!”
乔子晟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哪还顾得上南宫玄,抬步随婢女一齐走了出去。
南宫玄心里奇怪,也跟了上去。
而锦鲤池,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苏琦罗捞了上来,只可惜呛水太多,她晕了过去。
实在是飞来横祸,好端端的就被人给害了,可到底是谁要跟她过不去呢?
宫里那么多人都讨厌她,恐怕也无从查起吧!
正当乱成一团时,乔子晟匆匆过来了。
南宫玄故意落后了几步,远远站在大树后面,趁着大
家的注意力都在苏琦罗身上,倒真的没人发现他。
“琦罗!琦罗!”乔子晟慌慌张张的跑到苏琦罗跟前,入眼便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身下还滴着水,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见一旁的小林子还杵在那里,抬脚就踢了过去:“糊涂东西,快去叫太医!”
言罢,他抱起苏琦罗,快步朝着寝殿跑去。
就在离开锦鲤池的那一刻,乔子晟从南宫玄面前匆匆走过,他担心怀里的苏琦罗,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并未发现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南宫玄就在那里。
而借着这个机会,他终于近距离的看到了苏琦罗!
神色骤然复杂不明,手上用力卡住树干,死死的抓着,指尖泛出可怕的青白色,眼底的阴翳更加浓厚,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阴沉沉的天气,让人心生惧意。
一时间,醋意,不安,心疼……多种复杂的感受涌上心头,五味陈杂。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落水?方才听酒酒那宫女的意思,似乎是苏琦罗自己掉进去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本以为,乔子晟会好好待她,即便他心术不正,可对于苏琦罗,
却是能够舍去性命保护的,不曾想,他终究错了。
这天下间,唯一能让苏琦罗安乐的人,只有他。
正思忖间,乔子晟已火速回到偏殿,张太医闻讯赶来,为苏琦罗医治。
除了张太医,又来了好几位太医,协助张太医,一时间,宫里人尽皆知。
外间,酒酒跪在地上,神情恭敬,乔子晟坐在一旁,周身的气势愈发冰冷,如同寒潭之水。
“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若是有半点隐瞒,朕定严惩不贷!”
最后几个字,直接吐在酒酒脸上。
酒酒肩膀一抖,在苏琦罗面前她可以挺直腰板,可在乔子晟面前,她始终都是奴婢,至死都不会改变。
外面夏日锦绣,内里却是数九寒天,话已说到这份上,酒酒自然不敢欺瞒道:“方才……方才娘娘在锦鲤池喂鱼,忽闻一旁似有异动,神情紧张,奴婢正四下查看,却见一小石子打中娘娘的脚踝处,娘娘站立不稳,便摔入锦鲤池,奴婢……奴婢这才慌忙来寻皇上……”
结结巴巴说完,乔子晟也听明白了。
一旁的小林子适时的递上那颗石子,乔子晟
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微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酒对他没必要撒谎,也就是说,苏琦罗果真是被人偷袭了。如今的她就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随便来个会武功的人都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他当初给苏琦罗吃下的药实在太霸道,不仅封住了她的记忆,也封住了她的武功,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就连她身上久违的神之力也不知跑去哪了,一直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龟缩着。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乔子晟继续发问。
酒酒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轻轻摇头,“再没有了。”
这颗石子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路边很普通的石子,可根据酒酒的描述,若真是有人偷袭,距离苏琦罗起码有百步之远,如此还能伤了苏琦罗的,后宫还真不多……
寻思了一会,心里也没什么结果,将那颗石子递给身后的裴公公,让他好生收起来,他起身进了里间,去看苏琦罗。
“如何了?”
见是乔子晟,张太医连忙跪下行礼,轻声开口:“回皇上的话,二小姐已喂药下去,不多时便会醒来,只是……小姐受惊不小,还需静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