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许久,南宫玄只得作罢。一路走到了桥上,突然看到有两个人在桥中央站着争执着什么。
夜色很暗,借着惨淡的月光只看得清那两个人的身形,很像是苏琦罗和劫走她的那个人。熊熊烈火在心口燃烧,南宫玄抽出剑上前,转瞬便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惊呼一声,大气不敢出看着他。但走进了,找才发现是他认错人了,那女子并不是苏琦罗。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女子脸色惨白看着南宫玄,哆嗦着说。
不是苏琦罗,他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道了一声:“抱歉。”
转过身,他正要离开。那男人也已经回过神来,知道他是认错人了,突然揪住了他的衣服,缠着他说:“你可知我受了不小惊吓,你现在就想这样走人?没门!”
无非就是想要讹诈他一笔,南宫玄手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他转而对那人说道:“我的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空定然登门道歉。”但纵然这样说了,那男人还是不肯让他离开。
方才是看见女人和他争执,现
在那女人也站在了男人这一边,蛮横说道:“谁信你说的话,反正今天你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家夫君赔点什么。我夫君受惊可不小,他自个不心疼我都心疼得紧。”
南宫玄蹙了蹙眉,冷声说道:“放手。”
那女子突然撒泼起来,“嘭”地坐到了地上,哭着喊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了……伤了我家相公不愿意赔钱就想走……”女子突然哭了起来,南宫玄只觉得心烦无比。
他用剑指着男人,毫不客气说道:“方才我并没有伤你,但你要是还这样无赖,这一次,我的剑不会收回去。”
男人和女人同时怔了,虽然夜色阴沉,但南宫玄眼里的厌恶他们应当是感受得到的。又犹豫了许久,男人才松开了手。
但南宫玄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找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况且是在晚上,费再大功夫也没有用,只得回了客栈。
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楚璃还没有歇息。没想到楚良辰也没有犯困,看到南宫玄回来,泪眼汪汪看着他。
南宫玄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楚良辰的脑袋,“怎么,不困吗,怎么还不睡觉。”
“没找到吗?”楚璃有些担心的问他。
早晨太和殿出事的时候,南宫玄给他使眼色让他先走,他心领神会,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还是混进了魔教的人,才酿成今日大祸。
南宫玄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遗憾,带着丝愧疚,道:“要是那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只怕我们也是找不到的。只是苦了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娘亲。”
说道“娘亲”这两个字,楚辰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南宫玄:“爹爹,娘亲呢?舅舅说今日娘亲便会同你一起回来,娘亲在哪里?”
南宫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算告诉他娘亲被人劫持走了,楚辰良不比别的小孩,只怕也会跟着忧心。
况且,他还小,他不想让楚辰良知道那么多,这样的事,还是由大人来解决。
这样想着,南宫玄越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索性没有说话。
楚辰良挣脱了楚璃的怀抱,跑到南宫玄身边,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爹爹,娘亲呢,我要娘亲。”
楚璃上前蹲了下来,抱住了楚辰良,踌躇许久,看着楚辰良眼里的希望,实在不忍心,柔声
说道:“辰良乖,娘亲现在不在,但娘亲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
“不好,我要娘亲……舅舅,娘亲呢,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楚辰良说着,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
楚辰良想念苏琦罗,南宫玄又何尝不是。现在看到楚辰良哭着要娘亲,他心里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再不忍心看下去,转身就要往外走。
楚璃忙不迭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南宫玄头也不回说道:“我再出去找找,那人出不了城,一定还在城内的。”
“这么晚了,就算那人出不了城,你要去哪里找琦罗?晚上找人本来就麻烦,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今晚就先早些睡吧,明天再起来找。我想乔子晟那边也一定在找,那人不敢太放肆的。”
楚璃说着放下了楚辰良,上前在南宫玄肩膀上拍了拍。
他说的也对,自己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楚辰良却不管这些,一整晚都在哭着要娘亲,怎么都哄不好。一直到自己哭累了打了个呵欠,楚璃才好哄他去睡觉。但一听到楚辰良喊娘亲,
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这世上,他可以无视所有人,目空一切,唯独苏琦罗和楚辰良是他致命的软肋。一看到楚辰良落泪,他便手足无措,对这孩子千般万般的愧疚,全都涌上心头。
其实说晚上好好休息,满脑子都是苏琦罗,他到底是彻夜未眠。早上很早便醒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却发现楚璃站在阁楼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到南宫玄,他突然说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听他这样说,南宫玄警觉了起来,也走了过去,开口便问:“什么事情?”
“你觉不觉得,乔子晟对劫持了苏琦罗的人出手的时候,那人出招很奇怪?”他说着,自己先沉思了起来,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南宫玄点了点头,仔细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他:“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普通人?他的出招确实奇怪,像是魔教的人。但单凭一个招式,判断不出来什么的。”
“对了,我记得你送的礼是狼王的眼珠。苏琦罗体内本身就有很强大的力量,魔教一直想要得到。现在加之狼王眼珠……我能想象得到的,就只有魔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