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广杰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怒目圆睁像是时刻都准备咬人的恶犬一样。
尉迟泓烈抱着手臂站在那,笑的可见一排皓白牙齿,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比恶犬更吓人。
“就你还敢称爷?要不要本世子让你今天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爷!”
此时钱广杰已经看清楚对方是谁。
他贵为正二品中书令之子,在长安也算是想横着走绝对没人让他竖着走。现在竟然莫名挨了一脚,气的是头顶生烟。
就算对方是淮南世子又如何?早就听说了此人在长安嚣张的不可一世,别人不敢教训他,今天惹到自己头上,就要给他好看!
“不过一个藩王世子,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土老帽也敢在长安城里横行!敢踹小爷,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越说是火气越上头,情绪高涨处振臂一呼,“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没人动。
气氛有一瞬间十分诡异。尉迟泓烈呲牙扫过一圈,冷笑,“看来你这些狐朋狗友很怕本世子!”
一桌除了钱广杰还有另外三人,都是三品官员家的公子,平日里习惯了横行霸道,原本还犹豫,被这一冷嘲,顿时跟钱广杰
统一了战线。
“还真以为不敢教训你?长安城中嚣张了这么久,还不是看在你老爹的面上没动你,今天就让你知道,长安城不是你能横着走的地方!”
说的叫一个大义凛然。尉迟泓烈冷笑一声,“那你们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早在这边吵闹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已经散开,退到了茶楼的角落。
茶楼老板来看到,还没来得及上前规劝,就看到去拳脚满天飞,紧接着桌椅也开始满天飞起来。他的心就跟着一阵阵的抽疼,嘴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小心啊,哎呦我的花瓶,我的鸳鸯屏,哎呦我的小心脏……”
茶楼被几乎被砸了个稀巴烂,战事终于平息,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人几乎连成了一片。
尉迟泓烈笑着,不屑的俯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本世子敲碎你们的牙!”
“哎呦!”一声,这次不是茶楼老板,是躺在钱广杰身边的一个,‘噗’的吐出了一颗牙,疼的嗷嗷直叫。
尉迟泓烈忽然阴冷了眼神扫过,扔了个银锭子到老板手里,大摇大摆的出了茶楼。
钱广杰被揍得浑身都是伤,鼻青脸肿,已
经从地上爬不起来了。另外的几人,也和他都是一个情况。
“看什么看,还不给小爷去叫人来。”人都快要‘奄奄一息’了,还中气十足的怒吼了一声,然后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翌日早朝。
齐刷刷站出几位大臣,弹劾淮南世子横行霸道,目无王法。将多位世家子弟打成重伤,卧床不起。
皇上听着深感心力交瘁,淮南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就没办法安心。本以为赐婚后淮南世子留在长安,能暂时安心,但又出了各种谣言,还牵扯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好了,朕都知道了。京兆府尹,这件案子就你去办吧,如何适当处置,你看着办。”
陆修然心里笼罩了一层阴云,他看着适当处置?!皇上这根本是把烫手的山芋扔到了自己的手里啊。看着那几个儿子挨了揍的老子,那明亮的眼神,简直要把他吞了。
硬着头皮,“微臣领命。”
下早朝后,陆修然抬腿就要快走,可还是被拦了下来。
“陆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中书令一身官袍,脸上是一片晦暗之色,昨夜被他七十老母折磨的一夜未睡,要他给她的宝贝孙子讨个公道
。
另外几个老子也都跟着附和问道,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好像他们的儿子是被陆修然揍的。
陆修然讪讪笑着,他三品官员,眼前几位两位大过他的官职,另外几个与他职衔相当。话说的也不能重了,道,“下官先了解了具体的案情,再研究该如何处置。”
“有什么好研究的,我儿子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动都不能动!”
“就是!我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打拼半辈子的家业传给谁?”
陆修然在微笑的时候,像是天生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在朝堂上惯用这种笑脸,但在朝堂之下,在京兆府,却是人人都畏惧的,因为他有着另一幅面孔。
被逼问之下,陆修然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不微笑的时候,整张脸的轮廓都锋锐起来,尤其是眼神,有一种锐利的光,让人触之心里就是一颤。
“皇上将这件事交给微臣去办,自然是信任微臣。难道几位大臣信不过?”
语气不重,很淡的一句质问,却让几位大臣脸色都挂不住了。
原本是因为心中气愤,现在冷静下来,也反应过来他们这些火气跟京兆府尹发了实在不该。纷
纷说了几句好话,然后散了。
沈国公府。
后院靶场传出一阵爽朗笑声,“真后悔我怎么没在,给钱广杰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简直太爽了!”
沈城一箭正中红心,扔了弓到下人手里,坐到尉迟泓烈身边的躺椅上。
“想和本世子比谁更熊,他们还不是个。”
尉迟泓烈嘴里叼着个梨子啃了口,的的确确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痞匪气。
“少爷不好了,京兆府来人了。”
沈城刚坐下,底下人就匆忙跑来慌乱道。
还没等站起来,就看到京兆府的官差涌了进来。沈城愣了下,还没从有人敢闯沈国公府这件事中回味过来。
但一看从官差后进来的人,赶紧规规矩矩的站好,叫了声,“父亲。”
来人正是沈国公,他身边一同前来的,便是陆修然。
尉迟泓烈挑了下眉,见沈国公神色郑重,起身道,“陆大人这是来抓我的?”
陆修然心里苦无处说,公事公办道,“奉旨查办昨日长安茶楼斗殴的案子,请世子随在下走一趟吧。”
沈国公见尉迟泓烈没表态也没动,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