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父那里离开,冷弯怀里揣了两本医书,看师父给她时候小心的样子,应该是很珍贵的医典。
不由嘴角挂起笑意来,外界传言无所不能,无病不能医的神医师父看来还有点可爱。
上了马车打算直接回府,不料在长安街上忽然停了下来,晃的冷弯头磕在车厢板上。
“怎么了?”
“小姐,前面有个马车直接冲撞过来,避让不及时……”
冷弯挑帘冷笑了下,冲撞过来的马车精雕而贵气,而自己挑了个低调的马车,明显就是对方在找事情。
“长不长眼!给我赶紧滚开。”
对方差点撞着人,却还在不依不饶。几个行人差点被撞到的,只敢低头暗暗指责。
“不用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冷弯让车夫驾车直接离开。
谁知道对方一看他们的马车要走,竟然下车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鞭子。
冷弯的车夫被一鞭子打下了马车,嘴里哀嚎着,那鞭子红痕从脸上斜抽下去。
心下一凛,冷弯车中冷道,“在长安城也敢这么放肆,我的人是你能打的?!”
说着,她挑帘从车中出来,落地看着对方。
刚才只顾着看马车没有注意,竟然看
起来不像是个车夫,身上衣着华丽,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总显得几分不伦不类。一张长脸,五官自带刻薄相。
“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冷弯看着对方嚣张而无动于衷,脸上始终是浅浅的讽刺笑意。
“那你过来试试。”纤白的手指拿着巴掌长装饰一样的伞。合着的油纸伞上的纹路精致清晰,被把玩在手里。
“你!好啊,这是你活该自找的。”男人扬起马鞭,朝着冷弯抽了下去。
冷弯灵巧的躲过,手中小小纸伞唰的打开了,几道极细的光亮闪过
男人再次扬起马鞭的手忽然停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拔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觉得还有地方刺痛,又摸出来几根。
还没等发作,马车里的人忽然挑开了车帘。
一张娇媚柔弱堪比花朵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
“呵,原来是陆小姐啊,怎么不看好你家的狗,放出来随便咬人。”看到陆挽歌的一瞬间,冷弯整个人阴冷了下来。
原本是想试试自己新调配的毒,看到陆挽歌,她觉得毒用的实在是轻了。
“表妹,这个小贱……你认识?”张杰皓手抓了两下脖子,感
觉有些难受,说不出是刺痛还是痒。
陆挽歌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她就是弯弯姐。”
“什么!她就是那个把你推到水里的人,还有,作风不检点丢了冷候威名那个冷弯?”
这一声极其夸张的惊呼,让围观的百姓更多了起来。
起初他们不认识冷弯,心里还暗暗支持,想着这个小姑娘能教训狗仗人势的男人。
但现在听了冷弯的身份,都换了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长得模样周正,画里的人儿一样,没想到……真是可惜。”
“要我说五皇子就很好,还去招惹那湛王和世子作何。”
“如今淮南世子可能还在牢里呢,红颜祸水啊!”
“如果我是冷候,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早就打折了腿,一辈子关在府里不让出来,丢不起那个人!”
议论声越来越难听,冷弯耳根像是被魔音环绕,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血液似乎流动的都慢了。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说她是贱人都便宜了!”张杰皓收了马鞭,又在脖子上挠了几下,脖子上已经被他抓出了红痕。
“表哥。”陆挽歌拽了下男子的袖子,阻止的模样都那么楚楚动人,“别说了,弯
弯姐现在心里也不好受。”
不好受?冷弯骤然抬头,有些微白的唇冷漠的勾起。
“陆挽歌,看来你现在在陆府春风得意啊。不过你不是从我这抢了五皇子吗?怎么还传出的这样的传言。难道从侯府到了尚书府,五皇子不想对你负责了?”
一阵哗然。
众人都停留在负责二字上面。难道……?
陆挽歌脸色一阵涨红,“我和五皇子根本没有……”说着,她忽然停顿了下来,眼底一抹光亮飞速闪过。
给予澄清的话停下,忽然变得委屈痛苦的样子。
“五皇子和我……我们不是弯弯姐说的那样,我们还没有……所以我不需要五皇子负责。”
冷弯笑容凝住,对于陆挽歌改口这种模棱不清的话,她转眼就猜到了原因。
看来陆挽歌是真的打算对慕连澈下手了。
她可不想自己成为帮陆挽歌那个人,冷笑了一声,在围观人反应过来之前道,“也是,五皇子对你也就是一时新鲜。能从我这里被你抢走,自然也会从你手里被别人抢走。”
之前冷弯对五皇子的喜欢,长安城几乎人尽皆知。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陆
挽歌被冷弯不按套路来气的咬唇,抬头的瞬间已经换上一副笑颜。
“弯弯姐这样当街说五皇子不好吧,这可是对皇家不敬。”
冷弯看陆挽歌被逼的要展露真面目,笑的讽刺,扫过围观百姓。这些人,刚才还在声讨自己,再多听两句别的,不知道又会去声讨谁了。
一群人云亦云的人,悲哀。
“表妹,我好难受啊!”
陆挽歌身边的张杰皓忽然抓住她的袖子,一只手还在脖子上挠着。仔细一看,被自己抓的红痕已经微微渗出血渍。
陆挽歌抬手想要甩开他,但被拽的死死的,差点拽了她个跟头。
“表哥你怎么了。”掩盖眼底的厌恶,陆挽歌关切的声音道。
“痒……啊不,是疼……痒……”张杰皓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难受的他想抓到肉里面,把折磨他的东西挖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表哥你怎么会这样?”陆挽歌被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