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冷弯坐上马车前往侯府。
冷武荣没想到冷弯会忽然来,但见到最疼爱的女儿还是十分高兴的。
“湛王对你怎么样?”
这是每次见面,冷武荣都必问的问题。
冷弯如实回答,避免冷武荣担心。慕惊澜最近真的对她很好……尤其七皇子要害她这件事上,若不是她拦着,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
两人才聊了片刻,晏殊提着一人扔到了堂上。
冷武荣惊的起身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冷弯低头看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人,就是昨日跟踪自己的人。
“这个人,一直在跟踪女儿。”
冷武荣一听,顿时周身冷气逼人,“什么人指使的你?”
小厮装扮的人不肯开口,冷弯给晏殊使了个眼色,晏殊便提着人下去了。
“那个晏殊到底是什么人?”
冷弯不打算再瞒着父亲,便道,“是霁云骑。”
“霁云骑!”冷武荣震惊,好半晌才开口道,“你母亲在世的时候都不曾露面过,为何会出现在长安?”
冷弯将之前虎符的事情说了,省略了傅容鄢也是霁云骑的事情。
“如此,为父也能放心些。有霁云骑保护你,也好。”
一个时辰
过去,晏殊独自回来了。
“问出是什么人了?”
晏殊一贯的面色没什么波动,“问出了是宫中的人,具体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
冷弯眉心蹙了下,宫中?
“难道是陛下?”冷武荣眉心一道折痕。
冷弯想了想微微摇头,“若是陛下,为何派人跟着女儿而不是伯父或者是父亲呢?”
现在陛下最为不信任和防备的人,应该是冷家两位手握重权的人。
“那还能有谁呢?”
其实是谁,已经不难猜了。
冷弯讥讽道,“除了后宫里的那位,或者是七皇子,怕是没别人那么闲了。”
可就是这样,她见了伯父的事情应该已经被宫中知道了。
要怎么才能打消对方的疑虑呢?皇后如何想倒是不重要,就怕她抓住这件事小题大做,让皇上再次猜忌冷家。
“父亲,你最近都不要和伯父见面了。”
冷武荣叹了口气,“弯儿,父亲近来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行事要小心知道吗?”
冷弯笑着点头,“父亲放心,我如今身后还有湛王府。”
是了,湛王府。还有那个维护自己的男人,慕惊澜。
次日,冷奎山要给冷轩说亲事的事情传出。
听闻,是湛王妃给冷轩挑选的亲事,对方是沈家之女,沈云兮。
这件事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多年前两家的恩怨再次被提起。
冷弯正在院子里读医术,忽然传来一道怒吼声,紧接着看到冷轩穿着当差的衣服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怎么一大早的火气就这么大?”
冷轩把剑摁在石桌上,“谁说我要说亲事的?”
冷弯笑着斜睨他,“怎么,沈云兮不好吗?”
“她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干系!”冷轩看起来是真的气的不轻,以往可从来没这样对冷弯大呼小叫过。
冷弯放下手中医书,对冰心道,“去给他弄呗凉茶来降降火气。”
冰心下去之后,冷轩一屁股坐下。
“沈云兮可看不上你这纨绔,你倒是先急了。”冷弯笑着说道。
冷轩俊美挑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配她还不绰绰有余。”
“怎么,这么说你又同意了?”冷弯不由的打趣道。
冷轩自知说不过她,忽地察觉她刚刚的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
“既然沈云兮也不愿意,你在这瞎撮合什么呢,人家姑娘的名节不要了?”
冷弯知道冷轩虽然纨绔,心地却是好的。笑笑道,“自
然是沈云兮自己也同意的。”
之后,她将被人跟踪的事情说了。
“这样做也是为了转移掉嫌疑。沈云兮家里的姨娘要给她说亲,正好借此事摆脱了去。”
冷轩哦了一声,复又挑眉,“那到底还是只有我吃了亏。”
这时冰心的茶也上来了,冷轩仰头一口气喝了一盏,拿起剑别在腰间。
“走了,我现在当差也忙的很,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忘了提前打个招呼,省的白跑一趟。”
三日后,燕国使臣从长安出发,返程燕国。
由城防司带一路军队,一直护送到鹤城边界,再过一日的路程便能到燕国的边界。
城防司回程之后,风莫寒的队伍在鹤城分成了两队,急速前行。
不起眼的马车中,男人眯着眼,似睡非睡的样子。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山涧间,一队人马犹如天降俯冲下来。
“保护二皇子。”
使团将马车护住,但不过片刻就溃散,马车被拦住稳丝都不能动。
“燕二皇子,请出来吧。”
蒙着面的人,一双眼睛无波如深井。刀上的血滴在黄沙地上,片刻就浸入不见。
“呵……”马车上的人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眸是嗜血的红
色瞳孔。
咔嚓。
马车裂开,一身黑衣假面的人站在残破的车上。
这人,不是风莫寒。
“果然是蠢,主子不过略施小计,也能两次都上当。”
蒙着面的人,提着手中的刀,不屑的笑了声。笑声干涩,他已经好久没笑了,因为好久没遇到这么可笑的事。
此人正是晏殊。似乎从来没什么情感的晏殊。
两个决定高手交起手手来,飞沙走石,山石崩塌。一炷香之后,胜负已分。
晏殊看着脚边已然成了尸体的人,不屑的笑了下,离开。
另一条大路上,已然是燕国界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