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瞬间打破了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局势。
冷弯放下剑,心中瞬间松了下,握着剑的手有些发软。
慕连澈来了,情况总不会更糟糕了。
张显表情变了,轻蔑的看了冷弯一眼,笑里带着讥讽。
随后忽然变得恭敬,朝着冷弯一笑,“湛王妃说笑了,下官忠于陛下,尽忠职守而已。”
另一边,慕连澈从马背上下来,看到肖虎营中的场景之后面色微冷。
“好热闹啊。”他说着视线从冷弯身上收回,看到她没有受伤心放心下不少。
随后看向张显,又扫了眼四周的弓箭手,“张将军这是在练军?”
“回殿下的话,是此人硬闯肖虎营,伤我营中弟兄,臣正要将此人拿下。”
张显说道。
慕连澈看到了雾寐,在人群中如此显眼,分明被围堵着,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样子。
“此人是何人?”
冷弯早已将剑收回,冷声道,“是本妃的侍卫。”她说道,“闯营不过是误会,不过这误会因何而起,还要请张将军解释一下。”
张显低头冷笑了下,随后道,“臣不以为是误会,不管什么人擅闯军营都是死罪。”
冷弯没有想到这个
时候张显还态度如此强硬,也跟着冷笑一声,“张将军说不是误会,那本妃便当不是误会。”
她顿了下,扫了眼肖虎营的士兵,“闯营是因霁云骑将军被你肖虎营所伤,本妃想问你,为何纵容下属伤人?”
慕连澈熟悉冷弯的神色,知道她此时已经动怒。她动怒的时候,眼睛会显得特别的亮。
“张显,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受父皇之命监管霁云骑统领,两军之间出了问题,本王却不知道?”
张显神色微微收敛,说道,“起因是营地外的采伐场。”
“继续说。”慕连澈沉声道。
“采伐场是肖虎营所有,霁云骑擅自伐木建造练武场,臣的副将前去阻拦,对方不顾阻拦,硬将木材砍伐,随后还伤了我的人。”张显慢慢说道。
“之后起了冲突,我的副将才与对方将领动起手来。”
冷弯眉心蹙了下,随后转头看向晏殊。
若是真的动手,晏殊的武功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伤的那么重?
“晏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殊听后往前走两步,声音费力但是总算是能让人听清,“属下和霁云骑军无一人动手,肖虎营前来阻拦,便
停止了采伐。之后肖虎营的一个士兵把自己绊倒在眼前的一个木头上,就大喊我们动了手。肖虎营士兵对我们大打出手,属下和其他人未还手。”
冷弯听得心中翻涌,她是说过让晏殊小心行事,但从未想过他会为之句话受这么大委屈。
“好,本妃知道了。”
她冷眼看向张显,“真是叫本妃大开眼界,堂堂肖虎营,竟然也会这么下作的手段。”
随后,她扬声道,“霁云骑听好了,日后谁若是敢主动来寻事,给本妃狠狠的打,出了事自有本妃担着。再受了这样的窝囊气,就是丢本妃的人,丢湛王府的人!”
整个西山军营里唯一的女人,此时浑身的威凛却不输任何一个男人。她脸上坚毅而果决的冰冷,让人信服,让人感动。
此时的霁云骑,心中真真正正的认下了他们的这个宗主。
张显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王妃听一面之词就诬陷臣吗?”
“张将军说的难道不是一面之词?”冷弯微微一笑,危险的很,“本妃不相信自己人,难道相信张将军这一百多张弓箭?这早就准备好的架势,是不是就等着将本妃和霁云骑一网打尽呢?”
张
显脸色再次大变,看冷弯的眼神不再是不屑和小觑。
“这是皇上的军队,王妃这么说,是诽谤微臣还是圣上?”
“大胆张显!”
慕连澈忽然冷声喝道,“两军冲突,你敢牵扯道父皇,这些年的将军白当了!”
“微臣不敢。”张显收敛,躬身道。
“好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慕连澈道,“本王再晚来一些你们就要闹的不可收场。张显,让你的人都撤了。”
“是。”
张显眼中有不甘,但晟亲王在这,他也不敢再做什么。
肖虎营的弓箭手撤下,刘叶站在张显身后,阴恻恻的笑了下。
张显道,“今日微臣遵殿下之命不与湛王妃为难,但明日,微臣要将此事秉奏陛下,避免日后陛下处置微臣渎职之罪。”
慕连澈笑了下,“之后张将军想要如何做就与本王无关了,只是今日本王不希望局面无法控制。”
“雾寐,过来。”冷弯开口道。
雾寐坐在马背上,一只长刀挑开横在自己前面的枪戟,策马到了冷弯身后。
“臣告退。”张显道,随后便带着肖虎营的士兵撤了回去。
慕连澈转身看到百人霁云骑,铁甲森寒,杀气凛凛。
若
是真的动起手来……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冷弯,“今天有些鲁莽了。”若是他没到,就算霁云骑以一当百,就算能抵得过肖虎营那么多士兵,但谋逆的罪名是逃不过了。
冷弯何尝不知,但是刚才的情况她有的选吗?
看了眼慕连澈,她诚心道,“多谢晟亲王相助,今日人情会记在心中。”
话音刚落,听到身后一阵骚乱,有人口中看着‘晏殊统领’,她转身看到晏殊倒在地上。
一阵慌乱过后,晏殊被抬进了营帐中,冷弯只留下了雾寐帮忙拖铠甲。
雾寐费力的将头盔取下,冷弯伸手接过,沉甸甸的分量让她险些摔在地上。
之后那个护身甲,雾寐拎着慢慢放在了地上。
这一身盔甲,数十斤。
冷弯心中沉痛,当看到晏殊盔甲之下被血浸透的衣服,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将衣服用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