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惊澜已经前往了大理寺,调卷宗这件事对他来说信手拈来,只是要查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翻阅。
他在大理寺一个时辰还未出来,有个暗中观察的人,将消息偷偷的传递了出去。
此时还一心铺在这桩案子上的人还有傅容鄢,他在听说冷弯被刺受伤了之后,加快了找画像中人的速度。
将附近可调用的霁云骑全部安排出去寻找,另外,还暗中派自己府中的人出去暗中查找。
京城中找不到,就开始以京城为中心,像四周去寻找开。
经过几日几乎不眠不休,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傅容鄢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个样貌相似的人。
回来禀报之后,傅容鄢立刻驾马亲自出城去寻。
之后,便在距离京城二十里,一个山上的猎户的家里找到了这个男子。
他走路还瘸着,站在院子里劈柴。
傅容鄢下马,还没进院子里,那人手里的斧子拄在地上,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
傅容鄢迟疑了下,才说道,“有一幢重要的事情来找你。”
“你认识我?”那人沉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他眼中有一种诧
异和期盼。
傅容鄢愣了下,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大娘,一边走一边问道,“小三在和谁说话呢?”
那个青年转身,有些懵的说道,“这个人说认识我。”
那位大娘也惊了下,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看了会儿。
“坐下说吧。”大娘道了句。
似乎天生对陌生人没有什么防备一样,让傅容鄢坐在院子里木桌旁。
随后说道,“我家老头子是猎户,上山的时候在一个乱葬岗里从一匹狼的嘴里把人就下的,他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
傅容鄢心一沉,盯着那个青年看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大娘接着说着,“一直都没有人来寻,本来就想当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一起过下去的。”
傅容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有感触。
孤独的老两口,不管什么原因没有孩子,恐怕在他们心里,都已经将这个年青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傅容鄢的视线在年轻人的腿上看了眼,“那他腿上的伤,也是狼咬的?”
大娘说是,后又说只不过是一条腿而已,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了。
傅容鄢没说话。
这个时候年轻人问
道,“你说认识我,我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傅容鄢听后,一时间哑然,这叫他怎么回答。
他除了对方的样貌之外,也是一无所知。
忽然间灵机一动,“我是受人所托,托我之人在京城中,正等着的你回去呢。”
看得出年轻人的戒备心很重,在傅容鄢说完之后,露出拒绝的神色来。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都不是普通的伤,而且致命的一处是穿透了腹部的剑伤。
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前,他是如何都不会跟着走的。
傅容鄢见到对方隐约做好了要动手的准备,只好道,“我知道你被什么人追杀,也知道你为什么会从蜀南来京城。但其余的,还需要委托我的人和你说。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害你的坏人,相反,是要保护你的。”
说着,他看到对方似乎的稍有动摇,接着说道,“这户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若是让害你的人知道你还活着,恐怕还要牵连两个无辜的老人,你还是同我走吧。”
傅容鄢语气诚恳,长相又正派的很。
年轻人犹豫的神色在他说完之后,僵硬了下。
是了,他心道,若是对方是歹人,也不会在
这苦口婆心的说,再杀他一次就是了。
而且他真的不愿意牵连这里的两个老人,不但是救他命的恩人,还是将他照顾的如亲人一般的老人。
“好,我同你去。”
傅容鄢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就以你称呼,“我来的匆忙只骑了一匹马来,从这走五里有个城镇,咱们在那买匹马,应该在天黑之前还能赶回城中。”
年轻人点头。
之后,一炷香的时间辞别了老人,猎户没在家,年轻人说,“大娘,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和傅容鄢上马,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大娘远远望着,叹了口气。她早就有预感,一个身上像是有秘密的人,在这里是留不长的。
傅容鄢带着年轻人买了马,又一路赶回了京城,他一时间停在长安大街上,想了下应该先把人安顿在哪里,后来带着年轻人直奔了寿安堂。
机无妄看着消失了,又忽然出现的年轻,不由的瞪圆了眼睛。
看到傅容鄢跟着进来,不善道,“我这又不是收破烂的,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送!”
傅容鄢讪讪笑了两下,不敢得罪这个大神医。
“我先将人安置在
这,等到告诉弯儿人找到了,她会把人带走的。”
机无妄信了他的鬼,“她要是能带人走,你还费劲儿的送我这来做什么。”
“他失忆了。”傅容鄢道,“毕竟您老是弯儿的师父,天下第一神医,瞧这种病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一回生二回熟,当初周诏羡的疯病,不也看好了嘛。他想着,看了一眼角落里不吭声默默无闻的身影一眼。
周诏羡自从找回了记忆之后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的戾气一点都没有了,反倒是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
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或许这搁在任何人的身上也轻松不起来。
机无妄真想将傅容鄢打出去。
随后看了眼那个从进门就像是个柱子的年轻人,将他身子歪着,似乎腿上有伤。
实在没办法,叫周诏羡把人扶到后院去。
“病没好之前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