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问还好,一问更加不得了,当即刘能更加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早上无缘无故去招惹沈营长媳妇,我至于会被政委点名批评。
平日里你干的事我都忍了,可沈营长媳妇刚来又没得罪你,你说你去招惹人家做什么。
吃完饭记得跟我上门去道个歉。
以后要是还这样,我们就去向首长打报告,申请我们离婚。”
陈心听到刘能想跟自己离婚,心里也害怕起来,两人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提离婚。
由于两人是相亲认识的,也知道丈夫是为应付家人才和她的结婚。
现在他们的孩子大的今年都9岁,小的也有6岁,以前他在家再怎么骂她自己都认。
可今天就因为这点小事,居然能说出离婚的话来,她根本接受不了。
陈心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她抬眼望向刘能,那双平日里熟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陌生与决绝。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唇瓣翕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你说真的…真要…同我离婚。”
陈心还抱着一丝幻想,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刘能,希望他能从刚才的话语中找出骗她的假象。
然而,男人冰冷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她再也无从辩驳,“嗯,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些年我忍你够久了。”
陈心惊讶发现,自己结婚快十年的丈夫,她竟从未看透过他心里的想法。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家里的两个孩子从外面回来,刘洋大大咧咧地来到自家娘面前,笑嘻嘻开口。
“娘,今天吃什么菜,我都快饿死了。”他一点没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陈心反应过来,强装镇定的笑着,“是吗?那洋洋先等娘一会,把最后一个青菜炒好我们就吃饭。”
如果不是那脸上的笑,同哭没什么两样,说不定还能掩饰过去。
姐姐刘小花心细,半大的孩子却很有自己的想法,母亲的异样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么明显她娘的眼尾都还是红的,明显就是哭过。
刘小花也没说话默默握着拳头,在她看来娘哭,毫无疑问就是和爹吵过架。
在她的心里,爹对娘一点也不好,有半夜的睡着,偶尔惊醒便会传出爹的骂声,还有娘的抽噎声。
爹一天到晚工作,基本很少陪她们姐弟。
一直是娘带着他们,对这个爹的印象更多的是,喜欢骂人,一有什么不顺利总是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她乖乖地将饭菜摆好,抽出筷子摆好,陈心也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一家人坐吃饭,桌上的气氛沉默到不行。
就听陈心幽幽开口:“我会同沈营长媳妇道歉的,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
闻言刘能夹菜的手顿了顿,继续将菜送入口中,声音依旧平淡:“嗯,我同你一起去。”
这一次陈心算彻底懂得面前人的无情,以前她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是他刘能的妹妹,一心撺掇她,“说什么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个性,他哥就喜欢聪明的。”
现在她算是看清楚了,以前便是刘大美总在自己耳旁念叨,说这样那样,将来她刘大美要是能和沈营长成,她这个嫂子就是大恩人。
刘能知道一切,可他从来都没说过阻止的话,任由她们在家属院搅和。
前几天,也是刘大美愤愤不平地来找她抱怨,说心疼她这个嫂子给自己牵线搭桥这么多,结果居然被人截胡了。
听着,小姑子为自己不平的话,她心里也是一阵窝火。
这不,那天刚好看见沈营长媳妇,她不由的嘴就说了出来。
现在一想,她从头到尾不就是被小姑子当做枪在使吗?
小姑子顶替了她在食堂工作,以前说得那叫一个好听,无论出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这边,现在出了事没见出来帮辩解过半句。
经过这一次的事,很多事情她也算看得明白,无论之前说得再好听,还不是表面功夫而已。
从此以后,她宁愿做个清醒的傻子,也不要做个别人蒙蔽的疯子。
陈心也按照她说的,吃过晚饭后,主动跟着刘能上门给白悠悠道歉。
刚吃饱的白悠悠正惬意地靠在沈迟身上,享受着他的按摩。
“再往上些,对…就是那……”
正按摩着,门外便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白悠悠睁开眼,“好像有人在外面。”
沈迟也听到了,停下给她按摩的动作,“我出去看看。”
说着,起身往院子外走,门吱呀一声应声打开。
看着门外出乎意料的两人,沈迟的眉微不可闻地蹙了下,“刘副营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陈心跟在刘能身后,不远不近地站着,语气有些支支吾吾,“那什么,沈营长你媳妇她在家吗?我是来给她道歉的。”
沈迟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最终停在了陈心身上,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让人进去时,里头传出白悠悠的呼唤声,“老公,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沈迟只得侧身让开了路,声音低沉而疏离:“请进来吧!”
刘能看了一眼自家媳妇,陈心根本没往他那边瞟,默默迈开腿往屋里走。
见此,他也只能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屋里。
刘能踏进屋门,那瞬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位坐在窗边的女子所吸引。
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五官也分外精致漂亮,眉宇间又透着一股清冷,那双明媚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这样的美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