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野没有出门,甚至连卧室的门都很少出。他谎称志愿者的事情有变动,暂时不需要人手,顾夫人本就不大赞同自家“媳妇”风吹日晒地跑去给搞什么联赛的那些人打下手,乐得林野放弃,也没多问。
林野却也没再陪顾夫人看惊悚的4d肥皂剧,甚至连续两天午饭都没吃,只将自己闷在房间里,灌了几口营养液充饥,几乎废寝忘食。
自从那天的夜店事件过后,林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上辈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从来没为钱发愁过。
他从小家境殷实,稍微长大一点,父母虽相继不幸去世,却也给他留了不少的遗产,少年人手里握着大把金钱,只是胡乱存在银行,也不理财,加上林野踏实肯干,履历漂亮,福利待遇方面也颇为优厚。
终于养成了不把钱当一回事的习惯,然而这习惯带到这里,就差点闹了笑话。林野仔细盘算着:自己和顾丞炎早晚有一天要离婚,退一万步,即使不离婚,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总靠顾家养着。
其次,直系亲属也无法提供助力,原主的姨夫姨妈不把他榨干净就算良心尚存了。
而原主自身能力又十分有限,从他的记忆里提取不出任何一项生存技能,他所接受的教育,换算成林野的认知,基本上就是高中水平。
成绩虽然并不像韩泰平夫妇说得那么差劲,却也根本没有报考高等院校,现在星际海盗愈发猖獗,军校是男孩子最向往,也是最能出人头地的地方。
除了军校,综合大学,理工科,艺术类,也是百花齐放,只要上得起学,大好前程不可限量,所以,至少在重视教育的首都星讷顿,这个年纪选择结婚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除此之外,他账户里也是捉襟见肘,穷得连杯饮料都买不起了。林野笨拙地用光脑搜集各种就业资料,一一筛选之后,发现最适合他的工作机会居然近在咫尺。
机甲联赛。
只要通过海选,就有一笔五万星币的奖金,五万星币的购买力,大概和五万软妹币差不多,足够支撑一个普通人一年的基本生活费。而有初始的启动资金,无论再深造也好,做生意也罢,林野也有了底气。
绕了一大圈,居然回到了原点,林野从终端里调出“制服男”传给他的报名细则。目光从“自备机甲”一栏扫过,林野手指在半透明的屏幕上划过,又收回,停留在半空中捻了捻,不然就去试试那个?
现在已经是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林野却坐在客厅里喝了第四杯冰糖菊~花茶,祛暑祛得几乎要拉肚子,还是坚持正襟危坐地盯着屏幕。
连男主角母亲气势汹汹地甩出唾沫星子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丝毫不担心被喷一脸,像是完全适应了4d成像技术。
一集结束,顾夫人没有跳过片尾曲,而是直接静音,对林野道:“小野,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林野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将第四杯冰糖菊~花茶喝干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没事儿啊。”
林野想剁了自己的舌头。
顾夫人笑了:“你比丞炎孝顺多了,愿意陪我这老太太在家里看电视。”顾夫人~弹出自己的终端,“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挺喜欢出去玩,或者逛街买东西,总在家里是待不住的。”
说罢竟是不由分说地给林野打了一笔“零花钱”过去。林野不免对顾夫人的善解人意有些感动。他张不开嘴跟一个女人要钱,对方竟是连台阶都给他想好了。
林野少年时代就失去了双亲,不由得想:如果母亲在世,是不是也是这样给他塞零花钱?
只是他终究没有福气多享受些母亲的关爱,顾丞炎从一开始就没给他任何希望。
林野出了门,就直奔悬浮车站,根据终端的导航,在“联邦军校南门”站下车,又坐了一辆免费的自动客运,抵达了目的地。
目之所及跟光脑上查到的内容几乎一样,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训练场地,几乎望不到边界。严格来说,这里并不算中央军校内部,只是一个附属训练场。
中央联邦军校,作为联邦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军校,位于寸土寸金的首都星讷顿,占地面却积达却到了七千三百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行星内的中型城市,财力和地位可见一斑。
而亲眼所见又更加震撼,难怪他表哥韩远考进了这里,哪怕是个最普通的专业,也足够他父母马不停蹄地炫耀一辈子,能进这样的学校,的确有这个资本了。
林野的目的却不是欣赏军校,更不是羡慕头顶那些驾驶着机甲飞来飞去做练习的学生们。
而是这片训练场上随处可见的小装置,那些装置看起来很像地球上的自动贩卖机,林野挑选对比了一番,最后停在一台大红色的“贩卖机”前,上面写着“临时机甲租赁机(建议仅供练习)”。
林野将手腕上的终端和那机甲租赁机的接口对接,按着提示输入指令之后,点击“支付押金”,操作成功后,里面便缓缓送出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
林野连忙伸手托住,这一条机械手臂比韩远那一个要大得多,也重得多。时间不早,林野不敢耽搁,按着说明,将这巨大的机械手臂戴上。
若不是他重生以来都坚持锻炼,以原主的身体素质,恐怕穿上这几十斤的金属疙瘩,行动能力就可以和半身不遂的病人媲美了。
林野扛着沉重的机械手臂,负重跑一般奔向自动客运车的站台,倒是惹来不少诧异的目光,毕竟根据星际安全管理条例,机甲是不能在城区内使用的,他们想不出竟然有人费力搬走那么厚重的大机甲到底图什么。
另一边,窗明几净的实验室内,试验台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精巧的五维合金零件,桌面上纤尘不染,一旁的被擦拭得光可鉴人的光脑屏幕上却显示一长串乱码,光脑的主人顾丞炎对着眼前悬浮的小地图发呆。
“担心就去追啊,先生。”一道有些机械的男声说道,此时实验室里只有顾丞炎一个人,他却并不感到惊悚,甚至烦恼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要了,他好像有点反感我侵犯他的隐私。”
“法定伴侣间的定位并不算侵犯隐私,先生。”
顾丞炎捏了捏眉心:“巨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