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禁军司
刚刚脱离监牢的徐平,住进了舒适的卧房。
毕竟是方正大师亲自证明的人,所以陈元立对他们还是礼遇有加。
虽然对比以往在仙宗的日子,这里的卧房条件算不得多好,但是,徐平却深感欣慰。
先不说舒适与否,最关键的是,此刻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可以称得上是“奇葩”的邻居。有那么个人在旁边住着,徐平此前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躺在温软床褥间的徐平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叹道:“自由的味道!真好。”他再也不愿回到那阴暗潮湿的监牢之中了。
恰此时,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的骚乱之声,声音很浅,但却格外清晰,
徐平略微皱眉,“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
‘这大夏皇城的禁军司,也太不像话了吧!简直一点儿也不懂礼貌,深夜不能扰民不懂么?’
徐平从床上弹起来,略微披上衣衫,然后愤愤不满的拉开房门,
未及开口询问,他就赫然发现不远处的院门外,
一行人神色匆匆的走过,徐平望着他们的眉梢微挑,
因为他发现那群人中的为首之人,正是先前对他百般刁难的陈元立!
方正大师同样发现了异常,身形自临间别院赫然闪烁而出。
“徐平,你也发觉不对了么?”方正手中捻着佛珠,平静开口道。
“方正大师,看他们这么匆匆忙忙的,你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平凝眉问道。
方正摇摇头,“老衲不知!不过,我们既然如今正寄人篱下,并且还受了陈将军不少帮助。还有此前,老衲为助你脱出牢笼,给禁军司添了不少麻烦。
所以,我应当出手相助。”
闻言,徐平心中略微不忿,‘明明是陈元立他强行针对我,还要对我问东问西的,此后更是将我误抓了起来。将我放出来,澄清事实,还我清白本就是理所应当。’
但是面对着师尊谢道灵的好友,徐平不敢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而是违心的点点头:“多谢大师,不过我也同样愿尽绵薄之力。”
趁略作转身的瞬间,方正和尚瞧不见的时候,他脸上飞速的闪过一丝不耐烦。
“善!”方正和尚欣慰的点点头,心中称赞道:‘不愧是谢掌教的弟子!’
……
不多时,
方正与徐平联袂寻到方才行踪匆忙的那伙人,见到了身着金纹玄黑甲的陈元立。
青年将军刚毅的脸上,此刻肉眼可见的漫上一抹凝重之色,显然事态紧急,让他也不由担心了起来。
陈元立见到方正与徐平的时候,眸中闪出惊疑不定的光辉,“方正大师,徐平?你们怎么来了?”
徐平皱眉看向方正大师,没有理会陈元立的疑问。
“陈将军,禁军司这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何一片紧张肃穆?”方正双手合十问道。
陈元立眉心微紧,略作沉吟,终于将心中对徐平的猜疑放下,
因为徐平这段时间一直在禁军司待着,此次的乱子和他肯定没有关系!
念及此处,陈元立纠结道:“不瞒二位,长安城中确实发生了意外。而且据可靠情报得知,大夏皇室一脉的相王,于今夜被人刺杀于王府之中。”
“啊?”徐平听闻此言,不由惊呼出声,他对于相王倒是有着些印象。
脑海中回想起那道华贵的高大身影,心道:
‘此前若不是这位相王仗义执言,初到长安的我恐怕连万宝阁都进不去。他居然在长安城中遭到了刺杀么?’徐平可惜的摇摇头!
方正大师略作沉吟,皱眉惊道:“居然有人,胆敢在长安城中刺杀相王殿下?”
要知道,毕竟,女帝并未婚嫁过,自然也就没有子嗣。
那么,作为大夏女帝为数不多的亲属一脉,相王在大夏可以说是真正的皇族!
陈元立再次点头道:“我相信没人会拿此言开玩笑,不过,好在是刺客袭击之时,相王府内恰有高手坐镇,所以相王并无性命之忧!”
“在得到相王府客卿的传信后,我们现在,就是为了追踪刺客众才集结的人手。”
徐平与方正闻言,想让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相视一眼后,方正抖了抖手中佛珠道:“此前承蒙将军相助,就让老衲与徐平师侄,一同助将军一臂之力吧!”
“哦?”陈元立心中一喜。
要知道悬空寺的方正大师,可是一位实力不输军皇阁长老级的有效战力,有他帮忙,追踪并探得真相的事件概率将大大提升。
至于徐平,和方正相比,战力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多个人手,总归是件好事。
‘徐平也关了这么久,至少相王遇刺的事,和他应该毫无关系!’
陈元立和身边的几位禁军统领略作商讨,
后再度回身望向徐平二人,拱手拜道:“事态紧急,晚辈就不推辞了,多谢二位!”
……
皇城另一边,
星夜下,街角疾风呼啸,
无数的黑影如蝙蝠一般,在半空中飞速掠动。
滚滚黑影闪动,伴着月明留下,在地上映出敏捷的姿态。
夜晚无人的巷弄,成为夜行者的奔袭战场。
一位黑衣人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首领,呼吸急促道:“影一,他们追的好紧,这样的时间差与速度差,我们根本甩不掉他们。会暴露我们接下来的任务的。”
“不重要!严格遵从主人的命令就好。”影一厉声道。他们的声音莫名散发着冰冷寒气,闻者胆寒。
“是!”一众黑衣人说话间,身形未落分毫。熙熙攘攘的影子在月下闪烁,诡异的灵韵悄然扩散。
黑衣人众身影刚刚消失,
一道手持长枪的青衫身影,领着一群身上泛着各色灵芒的修士追了过来。
浅浅的皱眉,神魂略微感知此地的灵韵变动,青衫男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