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一家人多的茶楼,许多客人边喝凉茶,边听说书先生说书。
她是没心思听的,点了一壶凉茶与人拼了桌,那么热赶了路,正好可以歇息一下。
休息好后,她找到一位亲和的大姐打听了一下雲府的方向,那大姐说雲府得往东面县衙方向走,过了县衙再有几百米就是。
一路上,越靠近那方向,议论雲府的声音就越多。
“雲府已经有下人在悄悄置办白事之物了,我看这次那雲老板是真的没救了。”
“他身体一直不好,这也没啥奇怪的,早晚的事儿,就是可惜还没有留个后。”
“还留后?他那身体恐怕行房都是问题,听闻他是京城雲家的大嫡子,他爹还有其他儿子呢,留不留后都没啥影响。”
红锦已经捏紧了拳头,加快了速度。
虽和雲月认识时间不长,但他的确是个好人,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
他真的生命垂危的话,肯定是人为,说不准就是下毒之人暴露后就下狠手。
经过县衙时,她身形顿了顿。
真想进去问问为何没有给张二河定罪,即使下毒和偷鸡摸狗的事狡辩逃过,那报假案也还被杖责才对。
沉思片刻,还是抬脚继续往前走,先看
雲月要紧。
到了雲府门口,红锦上前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家丁。
“姑娘找谁?”
“我是雲公子生意上的朋友,听说他生病了,便过来看看。”红锦从怀里拿出一点儿碎银放到了家丁手里,“来的路上听闻他快不行了,我也想见见他最后一面。”
家丁看了一眼手里的碎银,脸上露出笑容。
脑袋向外张望了一下,有些警惕道:“进来吧,不过你千万别说是来看少爷的,就说是来做工的。”
只要能进去,什么身份都无所谓,红锦点头答应了。
随后垂头跟着家丁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比较寂静宽敞的院子里,门口位置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守着。
家丁对守门的说道:“这是请来伺候少爷的。”
守门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见她柔弱怯生的模样也没有多想,“进去吧。”
红锦跟着家丁继续往里走,发现卧房外面还守着两个家丁。
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感觉雲月是被控制起来了。
到了台阶下,家丁就停下了,“自己进去吧,觉得做不了就出来。”
红锦点了点头,暗暗深呼吸后上了台阶,走近后才看见,房门竟然上了锁。
她隐忍着眼底的怒意
,疑惑道:“不是说雲大少爷快不行了吗?为何还要上锁?”
门口家丁:“大少爷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总想着要出去,少夫人就让锁上了。”
红锦:“……”好牵强的理由。
吱呀~
她推开了房门,隐隐传来雲月的轻咳声,屋内还散发这一股难闻的异味。
“雲公子。”
红锦走到了床边,当看见他的模样时,心头猛然一惊。
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看上去一片死灰。
白色的里衣上有许多干枯的血迹,端端几日的时间仿佛瘦了一大圈。
雲月睁开无力的眸子,看向来人,当看清是红锦时,眼里瞬间有了光芒。
“红锦?你……你怎么进来的?”
红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先别管这个,你变成这样是被人害的吗?”
雲月点头,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在上次从红锦住的月河村回来后的第二日,他无意间在后院发现妻子李媛媛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行苟且之事。
他就带着侍从冲进了屋内,让人将他们抓起来,之前的隐忍也是为了让她露出马脚。
现在正是时候,他自然不会错过抓奸的机会。
哪知两人在之前就计划提前弄死他,在
他外出时就将府内的大部分人换成了自己的。
最后势单力薄的侍从被打了五十大板关入了柴房,他被自己的弟弟雲赫一刀子扎在心口。
雲月伤口很疼,闭了闭眼继续道:“现在雲赫与李媛媛应该在转移的我产业,可惜他……咳咳……”
“先别说话了,我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红锦现在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虚弱,并不是因为病或者被毒,而是伤。
红锦打开房门,那家丁还在台阶下等着。
见她出来时,算是松了口气,拉过她手臂拽到边上小声道:“得走了,这里全是大少夫人的人,要是他们知道大少夫人没有让请人照顾大少爷,我会遭殃的。”
红锦心疼的拿出一两银子,悄悄塞到他手里。
“谢谢,我知道你还算是好人,麻烦你想办法帮我拿点儿烈酒和包扎伤口的纱布。”
不等家丁答应。
红锦就大声道:“小哥,大少爷大小便失禁,麻烦您去打点水来,还有拿一身换洗的衣裳,谢谢。”
随后小声道:“到时候大少夫人发现的话,你推到我身上即可。”
家丁皱眉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刻钟后,家丁用衣裳包裹着烈酒和纱布,还端了一盆
子水送进了屋里。
红锦替雲月简单包扎了伤口,正在她想怎么带雲月出去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那家丁也匆匆进了屋里。
“府里入贼了,后院被贼人放了火,我知道你想带他走,趁着现在赶快离开。”
红锦赶紧将雲月背了起来,在家丁的引路下,带着雲月往屋子后面而去。
在后面的墙角下,有一个不大的狗洞,家丁找来石头使劲的砸,让他意外的是,看着牢实的墙体只砸了两下就破了一个大洞。
家丁有些害怕留下,跟着红锦一起离开了雲府。
走来了一段距离后,雲月开口道:“去来福客栈,找……找琉玉。”
红锦是不知道路线,但家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