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辰屹立在房门前,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当开口时,却只说了“早些休息”。
他捡起地上的红嫁衣,拍掉灰尘。
抱在怀里就躺在了软榻上,炉中火焰映在他的瞳孔里,忽暗忽明。
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王府书房里。
北郡王满脸阴沉,在房内来回踱步。
此刻的姜婉心跪在中央的蒲团上,低垂着眉眼,但她脸上是带着笑的。
想到红锦看见那一幕时的愤怒,她就心情特别的好。
“你这个不孝女,我说过会给你想办法,你急什么急?”
“现在好了,才多长时间啊?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你说为父这脸王哪儿搁?”
“女子要自爱,你用这样的方式嫁给他会有幸福吗?他会对你好吗?!”
从小到大,这是北郡王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哪怕她真的犯了错,都只是温声责备几句,也不会让她跪在地上。
姜婉心抬起头,火光映在脸上,看上去红光满面,白里透红。
“父王,只要达到了结果,何必在乎过程?”
“况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他睡在一起的,这是老天爷在帮我 ,老天爷知道我苦等多年。”
北郡王:“……”嘴角抽
抽。
印象里那个善良柔弱的女儿去哪儿了?
真的不像她。
深吸一口气,继续叨叨的说道:“心儿,真的在一起幸福的,是相互喜欢才行。”
“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使娶了你,他对你也不会好的。”
姜婉心一脸无奈,起身站得笔直。
嘴角噙笑道:“我的父王是北郡王,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他敢不对我好。”
北郡王:“……”
“好了父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着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在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北郡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姜婉心笑脸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直到身影消失在院落,阿彪才将房门给关上。
“王爷,郡主好像变了。”
“本王也觉得她变了,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机?”北郡王感觉头疼得很,坐回椅子上揉着眉心,“对柳红锦,我心中有愧呀。”
“明日,你亲自去接两人到王府,不管是怎么发生的这件事,阿辰都是得娶心儿的,婚事自然要跟两人商议。”
阿彪闻言,躬身道:“是王爷,明儿一早便去。”
姜婉心回到屋内后,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她太过高兴,根本睡不着。
让小玉拿出古筝开始弹起来。
这曲子是云离教她的,因为听着欢快,听了让人可以心情变好,才会让云离教的。
一曲完毕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
走到衣架前,看着云离留下的斗篷发呆。
小玉柔声道:“郡主,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姜婉心回过神,柳眉蹙起。
为什么老是想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怜人?
边往床前走边吩咐道:“小玉,明日把那斗篷烧了,看着碍眼。”
小玉:“……?”满脸疑惑。
既然看着碍眼,那干嘛要当宝一样拿回来?
虽心中如此,但表面上还是应了声“是”。
……
清晨。
红锦起床后,发现陆景辰已经将早膳准备好。
和曾经一样,还是做的面疙瘩,上面同样飘着黑灰。
说实话,换一个矜贵点的女子看见这样的面疙瘩,肯定是不会吃的。
“锦儿,过来坐。”
“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红锦说完便披上斗篷出了房门。
昨晚想了许久,也偷偷的哭了许久,等暖和一点她就会离开这里,一人一马四处游历。
陆景辰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看着她利落离开的背影,心仿佛堵上了一块儿石头。
他之所以做有黑灰的面疙瘩,是想让红锦能想起曾经。
想
想当初清苦却又美好的日子。
“那我帮你吃了吧……”
他端起属于红锦的那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两碗都吃完后,阿全进来禀报。
说是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外面,是接他和红锦去王府的。
陆景辰问阿全知不知道红锦去了哪儿。
阿全说就在前院练剑,哪儿也没有去。
陆景辰闻言,脸上露出浅笑,可以和红锦共乘一辆马车。
到了前院后,发现红锦和阿彪在交谈什么。
“锦儿……”
“陆公子,王爷让你去商议与郡主的婚事。”红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作为一个外人就不去了。”
这句“陆公子”仿佛一根尖刺,扎得陆景辰的心揪疼。
曾经陈喜儿想破坏他们感情时,她会霸气的宣示主权,为何遇到姜婉心,她就要大方的退出?
他拉住红锦的手,眸色严肃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外人,走。”
红锦想要撑开,没有挣脱不说。
陆景辰直接将她扛着了肩膀上,朝着马车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土匪吗?!”红锦拍打他的背脊,脚也乱蹬,“我不想听你们商议婚事的话题,听见没有?”
见他无动于衷,红锦干脆一口咬在他的身上。
结果没有咬到
肉,就咬到了衣裳。
只怪穿得太厚了。
陆景辰将她放进马车,随后上去就将红锦紧紧搂在了怀里,害怕她溜走。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红锦怒目瞪着他。
“锦儿,当陈喜儿要插足我们之间时,你